然后,又对着郭俞嘱托道:“先生身体久不进食,此时是不适吃一些油腻之物,只能喝一些米汤,稀米饭,少吃多食。需要修整一段时间。”
“在下记住了,多谢将军关心。”
“哈哈,你我虽然之前并未见过面,但是却神交已久,这一见面却好似多年的生死之交,你无须和我客气。”长孙忌笑道。
郭俞点了点头,向长孙忌见礼告退,随后由小厮带着离去。
待郭俞离开之后,长孙忌慢慢收拢了脸上的笑意,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这时,一人从门外走进来,长孙忌抬头望去,来人正是王刚,他见长孙忌望来,冲着长孙忌点了点头。随后便走到了长孙忌身后。
虽然没有言语,但是长孙忌已经知道他让王刚辅助郭定信办的事情已经办成了。
“王刚,你来的正是时候,你去吩咐一下,让刚才来上米汤的那个小厮前来见我。”长孙忌对着刚进来的王刚吩咐道。
王刚点了点头,随后走了出去,没过多久便领着一个小厮重新走了进来,正是之前那个上前倒米汤的那个小厮。
长孙忌看着眼前的小厮,想了想这人给郭俞倒米汤的时候,这人脸部表情的变化。张口问道:“你认识刚才那个人?”
那小厮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长孙忌一眼,见长孙忌没有露出什么气愤的表情,这才点了点头,表示认识。
“恩,那你给我说说关于他的事情?不要害怕,好好说,说好了本将有赏。”长孙忌道。
听到长孙忌说又赏,这个小厮有些兴奋,他舔了舔嘴唇,调节了一下情绪说道:“大人,您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叫郭俞。”
随后,见长孙忌点了点头,这才舒了一口气道:“将军,这个人可算是东武阳的名人,您出去打听一下,很容易就会得知关于他的消息。”
“这人原本就是一个螟蛉之子,是东武阳的一个戏场老板抱养来的。小的幼时还与他一起玩耍过那,只是现在他这变化太大,一时倒是不敢相认了。”小厮说罢,有偷瞄了长孙忌一眼,见他没有反应,心里隐隐有些失望,但还是接着说道。
“戏场老板对他倒是很好,没有让他接手他的戏曲场子,反倒是将他送到私塾读书。一直读到这个戏场老板得病死掉。
他的养母与其相反,却是对他并不怎么友好,一直担心他会和自己的儿子争夺戏场老板留下来的戏场。”
“所以便找了一个女子嫁给他,又给了他一笔银子便将他从戏场分家赶了出来。”说道这里,那小厮突然“噗嗤”笑了一声,似乎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但想到自己现在所在的环境又强忍住了。
“大胆,你在笑什么?你可知你在和将军说话?”一旁的王刚见这个小厮突然笑出声来,顿时训斥道。
被王刚一训,这小厮脸色瞬间便有些苍白,连忙下跪向长孙忌谢罪。长孙忌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并不在意,让他站起来接着说。
那小厮小心翼翼的站起来,显得更加有几分拘谨了。
“将军,小人之所以说他是全城闻名的人,便是因为他的这个夫人。”那个小厮解释道。
“哦,这其中还有什么缘故,他这夫人难不成还是个奇女子吗?你且如实说给我听听。”长孙忌吩咐道。
“是,将军。这个郭俞郭大人的妻子是城内一个小地主的女儿,虽然长得有几分姿色,但是自小就长了一双大脚。到了待嫁的年纪却没有人娶,所以到了双十年华的时候还被养在闺中,成为城中笑话。”
“一直到了二十三岁的时候这才嫁给一个死了妻子的狱卒,不过就在他成亲的前一晚,那个狱卒便暴病身亡了,所以那桩婚事只能作罢。随后又过了两年又嫁给了一个比他爹还大的老地主当妾,那老地主估计有六十多岁。”
“这位郭夫人性格有些任性,听不得别人叫她新娘,又和那个老地主的正妻脾气不和,每隔几日都会闹上一场乱子。”
长孙忌点了点头,他知道在燕国,一般大户人家的所纳的妾,平日里都是不称呼为妾的而是新娘。
“就这般过了两年,那个老地主和他的那个正妻相继也去世了。这个郭夫人便和这老地主的儿子闹了起来。最后老地主家的族老给出了个注意,将老地主的一部分财产分成两半,老地主的儿子正式和郭夫人分家。”
“就是在这个时候,郭大人的养母托媒婆找上门去的。那个媒婆受了郭大人养母的钱财,将郭大人是说成了天上仅有,地下难找的人物,哄骗了郭夫人,嫁给了郭大人。
据说成亲当天,郭夫人知道了郭大人的实际情况,发疯一般的跑到了厕所,挖了一捧粪便全部都呼在了媒婆的嘴上。好几个人拦都没有拦住。
也就是因为这一次,好像是郭夫人落下了病根,吃不得肥腻的食物,但她却又喜欢鱼虾鸡鸭之类的肉食,每日不可少。所以每天吃完一只鸡鸭或者鱼虾之后,还要喝上一壶散热去油的药茶,光是每天的药茶钱就需要八分银子。
而且还喜好喝酒,每晚据说都要喝上半斤桂花酿。嫁给郭大人,没过两年,不仅将从老地主家里分的的财产给花光了,还将郭大人从戏场分的的银子也花光了。
又碰上大灾之年,没钱买粮食,便开始贩卖家里的一些东西。不过,也没有撑多久,他们家里便断了炊,这两人好像生了什么矛盾,这个郭夫人便回了娘家。
而郭大人也慢慢消失了,我好久都没有看到他了,还以为他早已经遭遇不幸了那。”那小厮详细的解释道。
听完,小厮说完,长孙忌却是有些惊讶了,这位郭夫人还真是一个奇女子,典型的就是一个泼妇的模型。
虽然刚才和郭俞交谈没有多久,但是他感觉郭俞应该是个又能耐的人,怎会娶一个这般的女子做夫人。
“我且问你,为何你对这件事了解的如此清楚。这其中可有什么事情欺骗我。”长孙忌不怒自威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