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听见长孙忌的回答,牛郡守露出了满意的神情,笑了笑说道:“白族长是白族长没错,但是他还有一个另外的身份。他和白娘娘可是本家的。”
听到这个牛郡守说道白娘娘,长孙忌倒是明白这其中的关系了,白娘娘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发妻太平公主的生母。
若是顺着这层关系,长孙忌依着太平公主倒是要喊他一声舅舅。不过长孙忌对此并不是很在意。
平日里,自己的妻子也没有和自己说过还有一个这么的舅舅。想着估计连她都不会知道在衍州还有一个远房舅舅。
就算是现在依他所说这个白族长和白娘娘是本家兄弟姐妹,但以他现在的处境、地位,估计也不知道是出了几服的姐弟兄妹。
不过这个时候,面子上该有的还是应该有的。长孙忌对着那个白族长举起了酒杯说道:“到还不知我们之间有这层关系,要不然我早就前去拜访了,我敬你一个。”
看见长孙忌这般作头,白族长很是满意,慢悠悠的拿起手中的酒杯,派头做的倒是很足,对着长孙忌道:“不是我拿大,这杯酒我还是真受的。毕竟再怎么来说,我也算是你一个长辈啊。”
“你……”何正见此,正要发怒,却被长孙忌的一个眼神给止住了,长孙忌轻轻笑了笑说道:“您说的对,这杯酒您自然受的。”
说罢,一抬头便将杯中酒喝透。
像白族长这种人,长孙忌看的很透,典型的一副穷酸儒的样子,明明自己没有什么本事,却偏偏喜欢显摆自己高人一等,所以只能找一些身份比自己高的人来作衬托。
从刚才这个牛郡守说话时,这个白族长的表情便可以看出来,虽然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性子,但是眼睛却是四处乱看,观察着众人的表情。
借助着年纪做文章,想踩着自己的脑袋来彰显出自己的不一样。这点小心思几乎全写在脸上了,让人感觉恶心。
不过,他长孙忌的脑袋不是说谁能踩,就踩的。当然,他并不像这个人一样在乎面子这一类虚的东西,他是一个很现实的人,这点事不需要在嘴上逞凶,记在心里,总会有还回去的一天。
长孙忌将酒杯放在桌上。被白族长一弄,整个酒桌的氛围有些不对劲了。充满着尴尬的气息。
牛郡守嘴角抽了抽,明知道这个白族长是这种人,他就不应该挑去这个话题。本来想着和长孙忌拉拉近乎,增加一下彼此之间的关系,原本一切都很顺利,门都快打开了,结果好了,这个白族长直接又给自己关上了,上了一把锁,顺便还把锁眼给自己堵上了。
牛郡守看了长孙忌一眼,见这个将军还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他心里叹了一口气:“但愿他没把我也一起恨上吧。”
“咳咳。”牛郡守干咳了两声,打破了饭桌的上的氛围,笑着说道:“我与将军也不算是外人,说来惭愧,我曾在侯爷手下谋过差,想当年……”
就在长孙忌和牛郡守吃酒交谈的时候,在距离东武阳五十里外一队士兵正向东阳武赶来。领头的正是之前奉命拦截粮军的郭定信、王良并二将。
郭定信骑在马上,吐出嘴里的一根干草,对着王良并问道:“老王,这东阳武还有多远的距离。”
王良并抬头望了望远方说道:“差不多还有五十里地吧。”
“还有这么远?得,今天早饭是没望了,希望能赶上午饭吧。”郭定信有些无奈的说道。
“老王,你们这里这么偏僻吗?怎么说这也是一条官道,连一个喝点茶水的地方都没有。”
郭定信略带抱怨的声音传来。王良并皱了皱眉并没有回答。
昨晚他们奉长孙忌的命令,在那处高岗上镇守,准备伏击粮军,结果等了一夜也没看见一个影子,知道粮军粮军不会再来了,便撤军准备回东武阳。
相比较郭定信这一路的抱怨,王良并则是有些疑惑。虽然阳平和东武阳是相邻的两个州郡,但是因为他和东武阳郡守并不是很熟悉,所以来东武阳也并没有几次。
不过,两者毕竟是相邻,来的少,并不代表没有来过,以前外出办公的时候也有时会途径东武阳。
以前在东武阳和阳平这一段路上虽然说不上车水马龙那般繁华,但是最起码沿途商队肯定是五里左右便可以看见一个的。一些茶馆。驿站也是生意火爆。
而现在让他感到疑惑的便是这个地方,从高岗上撤军到现在,沿途也走了不少路了,一个商队也没有看见,甚至沿途的茶馆、驿站也是一副荒废很久的样子。
就算是现在是荒年又赶上了战乱,这一些原因都会影响这条官道的繁荣,但是再怎么影响,也不可能出现一个官道上廖无人烟的情况,毕竟百姓、商人都得生活,无论是一个怎样的外部情况,为了生存,他们肯定都必须外出闯荡。
郭定信等了一会没有听见王良并的回答,扭头看了看他,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抬起脚踹了踹他挂在马肚子上的腿说道:“想什么那?那么出神?瞧你那个样子,又在想哪处的姑娘?”
说罢,便哈哈大笑起来。
王良并伸出手拍了拍被郭定信踢脏的小腿,说道:“郭将军,别闹,我感觉有些不对劲,这条路实在是太安静了。”
“嗯?”郭定信听到王良并这般说。嬉闹的表情也收了起来,他刚丢了阳平,长孙忌还没找他算账的,他可不敢在因为自己犯什么错误了。
“我就说嘛?这条路怎么可能这么安静,连个卖茶的茶馆都没有。你刚才的意思是说有人想要埋伏我们?是不是粮军那群崽子?”郭定信问道。
“不,若是有人想要埋伏我们,不可能做的这么明显,而且我们昨天一晚上都守在高岗,粮军不可能越过我们来这里埋伏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