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正是因为王良并是本地将领,长孙忌才不让他去。就是因为他手下都是本地子弟,若是知道自家被敌军占领,一心想着再将阳平夺回来,那他的会损失更加严重。所以他才派何正前去。
万一发现阳平不对劲,那就可以赶紧撤兵,避免被渡河之后的粮兵包了饺子。
郭定信率领着众多敢死队是直接冲进战场的,整个河岸战场是所有人的焦点。他这般大张旗鼓的杀进来,在河的对岸,粮军这边自然也是发现了情况。
看见阳平守军又来了援军,粮军首领不惊反喜。看了在哪里奋力拼杀的郭定信,李闯说道:“先生,你看如何?”
一旁的贾衍点点头说道:“将军,阳平守军咬钩了,可以准备全面渡河了。”
没错,诈骗郭定信离开阳平便是他的计策。
从昨天他看见大杀四方的郭定信的时候,便定下了这个计策。一个人的性格、情绪是完全可以通过这个人的动作和行为看出来的。
从昨天郭定信厮杀时的一些动作,对于郭定信的一些性格他便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所以他才专门建议李闯派人袭击郭定信。
为的就是让郭定信受伤,从而在再一次交战的时候,伤势未愈的郭定信会留守城池。而他便会派人前去将城门骗开。
至于一些燕军服饰对于已经攻占了好几个城池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甚至王良中的腰牌也是根据苍亭守将的腰牌模式专门铸造了一枚。
反正燕军的将领体系已经成了体系,就拿守将腰牌来说,除了腰牌上的名字不一样,其他花式之类的东西都是统一的,倒也是容易。
至于那个士兵所说的一些话,也是他专门为其设定的,为的就是郭定信能够率兵出城,只要他一出城,阳平便成为了一座空城。
虽然从其他地方横渡过去的士兵不多,但是拿下一个没有兵士镇守而且还有内应的的城池则是轻而易举。
这一切本来在作战的时候,他便已经想好。不过,被李闯训斥了一句,气的他也没有心情说出此计了。
他本来想着就此一走了之,但是又想到孟家主仆和曾经孟家对自己的恩情,只好又忍气吞声的趁着夜色去找了李闯。
现在看来,效果还是不错,可以一举攻破河流防线,攻下阳平,甚至可能会一举将这些平叛军直接给镇杀了。
听到贾衍的回答,李闯点了点头,接连几日在这个地方吃瘪,不仅让他的手下士兵和将领士气一次次下降,就是他也感到异常的憋屈。
作为农民起义兵首领,他手下的士兵多是吃不起饭的农民、灾民……若是想让他们能够干活打打苦力倒是可以,但是若是想让他们上阵打仗便要分情况了。
胜仗可以打,但是若是败仗,尤其是像这种一而再,再而三的败仗,士兵的士气已经早被消磨殆尽了。
至于为什么他们没有出现怯战、逃战的情况那?便是因为李闯实行连坐的方式,这些灾民投奔与他,多是拖家带口的,若是士兵战死了,家属可以有粮食补贴,但若是当了逃兵,那家属也会被直接处死。
除了这些,士兵之间也会相互监督。不仅如此,他还专门成立了督战队,这三个方面齐下,才使得他手下的这些士兵没有出现大规模的溃逃的情况。
虽然这些士兵每每作战在表面上都是显得十分的拼命,但是那是在督战队每次都要杀上几百个逃兵的脑袋的威慑下才这般如此。
但这也不是一个长久办法,若是在这般下去,他感觉自己恐怕就压不住了,会出现大规模的逃兵。不过好在在这之前,他顺利的拿下阳平。
想到这里,李闯轻轻笑了笑,抬手微微一挥。在其身后众多将士纷纷微微躬身见礼后退,随后,皆是带兵全面开始渡河。
李闯闭上了眼睛,听着周围士兵调动的声音,微风轻轻吹拂着他的头发。嗅着带着血腥味的空气,他漏出了一脸享受的表情。
他十分享受这种感觉,这种权势的力量,让他感觉到慢慢沉迷。
再说说长孙忌这边,他不过是刚刚下达了命令没多久,便看到对面粮军开始全面渡河,而自家守军防守出现的漏洞也是越来越大。
防线由一开始的局部突破已经开始向全部突破发展。
长孙忌见此,果断下达退兵命令。
因为之前便已经做好拦截不住粮军,准备撤军阳平的计划,事前便已经和军中将领下达了命令,所以撤军的时候倒也没有造成太多的损伤。
弓箭手后方压阵,为主力从战场的撤退下来创造机会。过河的粮军士兵接应粮军大部分人马过河,倒是也没有太过追赶,不过是在长孙忌率军撤离战场之后,便放弃了追击。
长孙忌一路上先是向阳平出发,结果还没到阳平便看见从阳平而来的率兵回来的何正,看见何正回来,长孙忌忙将其招来询问。
“何将军,阳平现在是一个什么情况?”
何正向长孙忌见礼之后,禀告道:“将军,现在阳平已经落入粮军手里了,守城士兵大概有三千左右。若是想要将阳平重新收回,最起码要一下午的时间。所以……”
何正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长孙忌也已经明白了他什么意思。在何正离开的时候,河岸已经处于濒临攻破的状态,若是在阳平攻城的话,估计城还没有攻破,就已经被渡河过来的粮军给彻底包了饺子了。
“恩,何正,你做的很好。视情况而定,就算是我在哪里也会做出这样的命令。”长孙忌说道。
长孙忌先是对着何正赞扬了一句,随后便看向身边的郭定信和王良并,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长孙忌又对着身后的士兵看了过去。
他能感受到军队士兵的茫然,相比他从京城带来的士兵来说,阳平守军身上不仅带着茫然还有焦急、担忧、其中还掺在这一丝怨恨。
他自然知道这其中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