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东区警局。
刑侦大队的监控室,计然坐在椅子上嗑瓜子,旁边则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肩膀上的警衔肩章明显比王瓜的要高级得多,按照中夏的警衔等级,两剑一花代表一级警督。
此人名叫慕容与,是湖东区警局刑侦大队大队长。
“你小子也算是三顾茅庐了吧?以后要不干脆考警校算了,毕业了来我这里,我这个大队长的位置给你留着。”
慕容与乐呵呵地道。
光看外表,谁能想到这个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就是让整个湖东区邪道闻风丧胆的活阎王?
“您这里可不是什么茅庐。”
计然将目光从监控画面上收回,笑嘻嘻地道:“不过您要是以诸葛亮自居,我倒是可以勉强做个张飞,至于大队长什么的,您还是给王哥留着吧。”
《三国演义》这本书在这个世界也有,不过计然觉得这本书不应该叫《三国演义》,而应该叫《神话版三国》。
“我可不敢自比诸葛亮。”
慕容与笑了笑,看了眼监控画面中正在亲自审讯的王瓜,有些好奇道:“倒是你,不想做刘备,做个关羽也不错嘛,张飞一莽汉尔,学他作甚?”
计然耸耸肩,无奈道:“刘关张三顾茅庐,张飞每次都做恶客,你们这里可没什么人欢迎我,这不就跟张飞去茅庐差不多嘛?”
慕容与哈哈一笑,开玩笑道:“那还不是怪你自己太过优秀了?当初他们折腾了一个月的连环杀人案,你看了幅画就把凶手找出来了,让人家的脸皮往哪儿搁?”
“话可不能这么说。”
计然反驳道:“当初是你们自己贴的悬赏,我是帮你们的忙,怎么最后反倒是我落得浑身不是了?”
“哈哈哈……”
慕容与笑了一阵儿,道:“你小子还真别说,你那识画辨人的本事,确实是帮了我们大忙。等我以后有空了,肯定帮你教育教育他们,一个个心眼儿跟针似的,还没你一个小屁孩儿敞亮。”
“您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计然翻了个白眼,摇摇头道:“您就惯着他们吧,依我看呐,你们这两百多号人,也就一个王哥算是好的。”
“是是是,你王哥最好了。”
慕容与忍不住失笑道:“天天给你擦屁股,这要是还不能换来一声好,我让他拿块豆腐撞死算了。”
“那能叫擦屁股吗?那是王哥尊老爱幼,跟你们一个个似的,就会看我笑话?”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个,计然就有点气愤,道:“就你们侦查处的那位刘姐,当初我被人追着打,就从她们家门口路过,她愣是看都没看我一眼,还给打我的人鼓掌,你说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慕容与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口水,有点无语,道:“那不是你先抢人家小女孩儿的东西吗?被人家哥哥堵校门,那一顿打也不算是白挨吧,你自己欠揍。”
“什么话?这叫什么话?!”
计然急了,道:“我什么时候抢她的东西了?她自己把东西扔在地上,我捡起来当然就是我的了,怎么能算是抢?
再说了,那是我们班老黄自己定的规则,谁拿到的珠子多,谁就赢,大家都是同班同学,同学之间的事情,能叫抢吗?”
慕容与有点无奈,道:“那你也不能把人家堵在厕所里吧?”
“啊?”
计然有些尴尬,道:“这事儿您也知道?”
“不然呢?”
慕容与满脑子黑线,道:“你以为我在一中布置的眼线是假的?”
计然闻言,眼珠子一转,往前凑了凑,道:“您布置的眼线是哪位?跟我说说呗。”
慕容与气笑了,笑骂道:“这是你能问的?”
计然嘁了一声,重新将目光放在监控画面上,嘟囔道:“随口问问嘛,您这就急了?弹性也太差了,还刑侦大队长呢……”
慕容与忍不住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脑勺,算是略施薄惩,道:“你以为我想在你们学校安排眼线啊?要不是你小子当初领悬赏奖金的时候太高调了,上了新闻,我用得着在你那边浪费人手?”
“唉!”
计然对自己挨的这一小巴掌浑不在意,也叹了口气,十分后悔地道:“别说您了,我也正后悔着呢,谁知道这家伙竟然还有同伙呢?早知道当初就该走后门的。”
“不管是通缉犯还是嫌疑人,这只要是个人啊,就一定会产生社会联系,不过有没有同伙的事情还没确定,我们也是以防万一。”
说着,慕容与也叹了口气,有点自责地道:“说起来也怪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更没想到有记者会来门口堵你,这件事情我有责任。”
“嗐,没事儿!”
计然摆摆手,随口道:“您把眼线是谁告诉我就行。”
“是……”
慕容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瞪着计然:“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欠揍?”
计然嘿嘿一笑,嬉皮笑脸地道:“您看您,又急了。”
慕容与哼了一声,不跟他一般见识,道:“你要是真想知道,就答应我去考警校,到时候别说是放在你们一中的眼线了,就算是放在市政局的眼线,我都告诉你。”
“哟,您还在市政局放眼线呢?”
计然这是真的有点好奇了。
慕容与瞪了他一眼,这次是真的瞪。
计然讪讪一笑,知道这个东西有点触碰到红线了,只能把自己的好奇心收起来,将目光看向监控画面。
画面中,审讯已经逐渐接近尾声,三个犯罪嫌疑人把该说的基本上都交代了。
慕容与看着冲监控镜头比了个oK手势的王瓜,忽然转身对计然挑了挑眉,道:“有没有兴趣再接个悬赏?”
计然闻言直接毫不犹豫地拒绝道:“还是别了,我都跟您说了,上次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我就是一根葱,您别把我太当回事儿。”
慕容与闻言,不满地啧了一声,道:“你先别急着拒绝,这次跟上次不一样。”
“哦?”
计然稍微提起了一点兴趣,道:“怎么个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