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然自忖比不上林灵釉的天赋,但好在他比林灵釉醒悟得早,所以这次首月考绝不能错过。
挤,他也要挤到一中种子班里。
有了这个信念,接下来的四场比赛,他都没有任何留手,一手出神入化的木刺诀已经成了他的招牌。
而接下来的比赛就很有意思了。
计然对上了庄梓豪,赵仙舟对上了宋晴峨,折绣对上了杜景衡。
六人到目前为止都是十四连胜,也就是说,这一轮必定会产生三个十五连胜,同时也会有三个人终结连胜。
三号,九号,十七号擂台下围满了人。
其中又以赵仙舟和宋晴峨对战的九号擂台下学生最多,计然和庄梓豪对战的三号擂台下人最少。
不少学生都觉得,九号擂台恐怕就是这次决赛的状元之争了。
主席台上。
看着三个擂台周围的热闹场景,风挽澜笑着对王齐铭道:“能如此精准地把握赛程安排,也就只有贵校的钱主任了,每次首月考都能让我等一饱眼福。”
钱主任名钱维中,凤阳一小的教导处主任。
王齐铭也乐呵呵地道:“老钱确实眼光独到,这几年把首月考交给他来安排,从来没出过差错,我是很放心的。”
坐在另一边的黄摩崖却凑声道:“其他场次都安排得不错,就是九号擂台,那个使棍的小姑娘和你家外甥遇见得太早了,这一场打过,后面也就少了许多看头。”
王齐铭脸色忍不住又黑了一下,每年跟这个家伙打交道都心累得很,但对方怎么说都是二中的招生办主任,自己又不好翻脸,每次都跟吃了屎一样恶心。
见王齐铭不说话,风挽澜笑道:“看来黄主任是觉得两人之中必出一位状元了,不知道黄主任觉得这场胜负如何?”
黄摩崖像是没瞧见王齐铭的脸色一样,自顾自地打量着九号擂台,道:\"王校的外甥自然是不用说了,无论是修为,还是剑道领悟,都是一等一的。
不过那个叫做宋晴峨的小姑娘也不差。
本命器也炼出来了,二阶器术也会,而且我看她根本命棍子,质量比小赵的剑器似乎还要胜上一筹。
不好说啊不好说。\"
王齐铭的脸色更黑了几分,风挽澜则笑道:“这么说来,黄主任应该是更看好那个叫做宋晴峨的小姑娘了?”
黄摩崖实话实说道:“从硬实力上来说,宋晴峨的赢面确实比较大,不过两人实力悬殊太小,赵仙舟的斗法经验似乎更丰富,实在是不好说,不好说。”
谈及自己的外甥,王齐铭夸也不好,贬也不好,故而还是不说话,只是不想看黄摩崖那张苦相脸,尽量别过头去。
风挽澜不由莞尔一笑,摇摇头,道:“我倒是更看好赵仙舟,黄主任要是对宋晴峨有信心,不如跟我赌一局?”
黄摩崖迟疑了一下,道:“赌什么?”
风挽澜笑道:“黄主任之才,我自问还会是比较了解的,当年能给二中带出来一个五星种子班,教学水平可以说是凤阳市罕有。若是赵仙舟胜了,挽澜不求别的,我校这一届的种子班班主任一职还空着……”
黄摩崖还没等他说完,便脸色一变,连连摆手,道:“不可不可,风主任说笑了,这赌局玩玩可以,岂能将如此大事儿戏?”
坐在中间的王齐铭也是面色微变,频频目视风挽澜,没想到对方竟然打起了黄摩崖主意。
要说黄摩崖的带班水平,那当然是不用说的,在整个凤阳市都是屈指可数。
当年能将一个三星种子班带成五星,可以说震惊了整个凤阳市,在州里也是名声大噪。
不过这家伙情商太低,从不掩饰自己心里的想法,得罪的人太多,随后就被打压到了招生办主任的位置上坐冷板凳,一坐就是四五年。
期间二中校长想要帮他起复,这家伙却不知好歹,说自己不是驴,既然卸了磨,就别想再在他肩膀上加担子。
别的不说,就这个脾气,谁见了不得骂一声犟驴?
不过,要是风挽澜真的能把黄摩崖挖到一中,那今年的一中种子班可就真的大有可为了。
五星种子班不是那么容易打造的,最近四五年凤阳一中的种子班都只有四星半,虽然考进青云大学的学生并没有减少,但是缺一个能扛大旗的人物。
有人说是四年前的那一届耗光了凤阳市的气运,导致这几年人才凋零,但实际上,能进种子班的学生,又哪里真的有差的?
更何况凤阳一中每年的种子班初始评级最少也是三星半,大多时候都是四星,人才基础更是不用说。
真正的有识之士都知道,种子班最后的成材率,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因素都取决于种子班班主任,只要班主任够强,如黄摩崖一样,三星也能给你带成五星。
所以说,王齐铭对于风挽澜的这个算盘,当时是持支持态度的。
虽然他也不喜欢这个整天苦脸还不会说话的家伙,但是对于对方的带班能力,他只有两个字:佩服。
只有真正从事过教师这个职业的人才知道,这家伙到底有多强。
风挽澜见黄摩崖想也不想就拒绝,按了按手示意对方稍安勿躁,笑道:“黄主任先别急,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黄摩崖还是摇头道:“说什么也不能将此事拿来做赌,风主任还是别说了。”
风挽澜笑了笑,端起茶来啜了一口,就在黄摩崖以为他放弃了的时候,他忽然又道:“若是我输了,明年的一中首月考,我们一中直接退出竞选,黄主任也不考虑吗?”
此话一出,不仅黄摩崖脸色大变,连王齐铭也没有绷住,忍不住伸手按在风挽澜的手臂上,道:“挽澜慎重啊,此事事关重大,万不能拿来儿戏啊。”
黄摩崖也只当对方是在开玩笑,震惊过后便摇摇头,喝了一口茶,道:“若不是这杯中之物确实没有酒味,我都要怀疑风主任是不是醉了,这种玩笑就不要开了,我们还是安心看比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