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晚辈受教了。”
林灵釉只能红着脸做足了听训的姿态,把这口黑锅揽在了自己身上,暗地里银牙都快咬碎了。
臭小子,你等着,晚上回去再收拾你!
她瞪了计然一眼,真想现在就给他来一顿竹笋炒肉。
计然讪讪一笑,他也很无辜啊。
知道那个病会很痛,但是谁知道那么痛啊?
他那天熬过来之后,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想死的心态。
饭菜不香了,飞剑不想要了,天空灰暗了,世界都没有光了。
想哭都哭不出来。
有时候想到那种痛楚,浑身都会发抖。
一次都这样了,那个李药师告诉他还要熬三年。
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这特娘的是来受刑的吧?
说实话,要不是穿不回去了,他真的宁愿回去当社畜。
虽说长痛不如短痛,但这个短痛也太特么痛了。
一直到今天下午,他在上课的时候,才终于想通了。
其实倒也不是想通了,只是哭嚎发泄了一下,心里好受了许多。
毕竟这事情搁谁身上,谁能想通?
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额不是,我虽然是第二次做人了,但也不能这样被针对啊?
想到这里,他又有点想哭。
林灵釉对他的精神状态很关注,察觉到他有点不对,连忙跟校长和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辞行,并希望能先带他回去休息一下。
其他人当然求之不得。
就这样,计然第一天上课,就被提前劝退。
不知道羡慕死了多少一班的学生。
他们一天要上四节课,早上一节早课,上午一节午课,下午一节午课,傍晚还有一节晚课,每节课两个小时,期间有休息的时间,吃饭和午休都由学校解决。
现在才下午三点钟,他们要晚上六点钟才能放学。
可想而知有多羡慕提前回家的计然了。
而计然今天旷课对他的课业也没什么影响,因为今天是开学第一天,老师都不会讲实质上的内容,全都是各种互动和展望,整座学校里都弥漫着鸡汤的味道。
真正的开学第一课,会在明天进行完【行周礼】后才正式开始。
至于行周礼是什么……
……
“小姨,我的修士服干了吗?”
晚上,计然站在镜子前试衣服,他脱得光溜溜的,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卡通形象的麒麟小裤衩。
说起这条小裤衩,据说这个世界的爱麟组织曾经把生产这种裤衩的公司告到法院过,因为他们认为这种裤衩是在侮辱麒麟的兽格。
但可惜的是,法院把他们的诉讼驳回了,因为有调查表明,麒麟族对于它们的这个卡通形象很满意。
至于怎么调查的,据说现在大部分的麒麟座驾都喜欢采用这种卡通形象的外饰,凡是采用这种外饰的麒麟,普遍都比其他外饰的麒麟飞得更快。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当然,爱麟组织觉得重点不是这个卡通形象,而是有人把这个卡通形象印在了裤衩上,这就是对麒麟的侮辱。
但法院不听,谁主张,谁举证,你先证明麒麟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这件事情一直还在闹,但不妨碍麒麟裤衩继续生产。
计然还挺爱穿的,不勒裆。
这很重要。
林灵釉从客厅阳台走过来,她手里拿着衣架和一套黑色的直裾大氅,嘴角带笑。
计然见她手里的衣架,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感觉现在还有点火辣辣的。
他下午回来已经挨过一顿揍了。
林灵釉是真舍得打。
不过他没哭,倒是林灵釉自己,打着打着就哭了。
计然还得哄她。
简直惨到姥姥家了。
但谁叫计然自己作呢?这阵子整天不见个笑脸,林灵釉表面不说,心里都急坏了。
打他的时候也算是喜极而泣。
计然只能含泪说打得好。
这件事情就算这么过去了。
明天就是行周礼,学校通知每个学生都要穿修士服,男玄女白,没穿的不准进学校。
林灵釉早有准备,在计然成绩出来那天就给他买了。
还手洗了两遍。
“小姨,我自己穿。”
计然见她拿着衣服就想帮自己上手,内心的羞耻让他急忙拒绝。
林灵釉一把将他抬起来阻挡的手拍开,不容拒绝地道:“这衣服你哪里会穿?我先教你一遍,明天早上你再自己穿。”
计然人微言轻,当即只能乖乖站好,任由林灵釉给他套衣服。
先是裤子。
然后是内衬。
直裾深衣。
系带。
因为直裾两边开衩,会露出里面的裤子,所以外面还需要再罩一件大氅。
计然本来以为会很热,但没想到穿着还挺凉快的,大概是面料比较单薄的原因。
林灵釉帮他把腰带系好,扶着他的肩膀,半蹲在他旁边。
两人一起看着镜子里的计然。
计然咧嘴一笑,还真别说,这张脸比上辈子的自己帅多了。
林灵釉却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对了!”
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搭在计然肩膀上的右手一翻,一枚淡金色的剑形玉佩出现在她手中。
计然眼前一亮,他对这个一点都不陌生,这正是那柄飞剑的剑佩。
所谓剑佩,就是灵剑的缩小形态。
在古时候,灵剑剑佩跟玉佩的作用是一样的,都是用来正心压步的,算是修士的标配。
林灵釉给这个剑佩系上了剑穗,然后帮他系在了腰间。
“啧!”
她咂了咂嘴,眯着眼睛打量着镜子里的计然,笑道:“咱们家的基因就是好,以后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女修士。”
计然恬不知耻地笑道:“那必须的!”
林灵釉啐了他一口,拍拍他的屁股,道:“换下来吧,明天早上再穿,别弄皱了。”
计然低头摸着腰间的剑佩,这可是他日思夜想的宝贝,道:“小姨,你真的送我了吗?”
林灵釉鼻子里发出娇俏的嗯哼声。
见她真的送自己了,计然反而有点迟疑,道:“那你自己怎么办?出门总不能走路吧?”
林灵釉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道:“傻瓜,你不会以为你小姨就只有这一柄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