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不明……”天临帝低低地咀嚼着这几个字,饶是晏景辞后背都出了一身冷汗,更别说是其他人了。
“你做得对!”半晌后天临帝说出这么几个字,“听说,连氏女是肖将军的义妹?”
晏景辞还保持着躬身行礼的状态,肖翼也忙上前一步,同样躬身行礼道:“回陛下,连卿是因为宋参将才去营地送粮草药酒,并教给我们制作药酒和随军食物的方法,由此,末将才与连卿相识,并赏识她的为人和才华,又因为连卿身世孤单,所以才与她结为兄妹。”
肖翼知道,天临帝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所以自己只需把实情说出来即可,至于信不信……自己被忌惮的还少吗?
天临帝沉吟着点点头,又扫视了一圈众人才又问道:“连氏女为何没有一同入京?”
“回陛下,舍妹自觉身份低微,不敢面见天颜。”
“连氏女在这一战中贡献不小啊!”
“陛下,舍妹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她为我朝做贡献,实乃为人子民的本分,不足挂齿,况且,舍妹一心只想国家安定,好安安分分做生意,小富即安,实不敢求功!”
天临帝脸上的笑容真实了几分,说道:“巾帼不让须眉啊!有此觉悟,当真是女子中的典范!当赏!”
骠骑将军苏怀山出列道:“陛下,连氏女既是肖翼义妹,便是我义女,臣斗胆请陛下天恩,由臣正式收连氏为女,入将军府牒。”
昨夜,苏怀山和苏宗志商量过,按照连卿的功绩,封个县主是不为过的,但是,围绕着将军府有这些盘根错节的关系,于连卿一个目前身世未明的孤女来说,确实是引人侧目。
烈火烹油,鲜花着锦,锋芒太盛未必是好事!
况且,连丫头只想安安稳稳地做个生意,那么,将军府女儿的身份,足够了!
天临帝听苏怀山如此说,眼神里浮起一丝满意。若没有自己的旨意,将军府要收个女儿,也没人会阻拦,但是苏怀山这一请命,就把原先该给连氏女的封赏给挡住了……虽然一个县主之位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但是苏怀山的识趣让天临帝很是满意。
“好,大将军府确实缺个女儿,苏爱卿得此冰雪聪明的女儿,也算是了却一桩憾事。”天临帝又沉吟了一会儿,继续说道,“那就赏连氏女黄金百两,京郊避暑庄子一座,皇城外铺子五间,另着连氏女食县主邑。”
当然,除了这些赏赐,另外的绫罗绸缎,珠宝玉石,头面首饰,便由礼部负责了。
现在,连卿成了大将军府名正言顺的女儿,而且食县主邑,那就是吃上皇粮了!就单这一条,就比许多勋贵家的女儿要强出一大截!这样,连卿日后进京,也不会被人瞧不起!最起码,明面上不会有人敢为难于她。
苏怀山和肖翼并宋临风跪地谢恩,这时,晏景辞才和他们一同站直了身子。
晚上在宫内举办了盛大的赏功宴,苏家父子二人与肖翼、宋临风都没敢多喝,待皇帝一走,苏家父子二人就先行离宫了。肖翼和宋临风一直等到宴席结束才离去,但是二人没喝几杯酒,还都清醒的很。
皇上的封赏旨意要三日后才下,第二日,宋临风和苏老将军说了一声,便独自出了府。和连卿分别的时候,连卿把那只镶了金刚钻的镯子给了他,让他有空的话,在京城找个首饰铺子,给她打成包括戒指、耳坠、项链、发簪在内的一整套首饰。首饰的设计图,连卿在路上就画好了。
把金刚石拆解下来,一颗镶在戒指上,两颗做耳坠,一颗镶成项链,剩下的两颗做成发簪。
戒指就是简单的八爪戒托镶嵌,但是因为金刚石够大,够闪,这种简单的镶嵌就足够了!但是因为没有白金,黄金镶嵌出来,总是差了那么点清冷感,但是肯定贵气十足!
其余的耳坠、项链、发簪,都做成桂花式样,花型与黄金也更搭。
两只耳坠还是不一样的,一颗是耳钩下两朵桂花,垂下一条细细的金链子,链子尽头坠上金刚石,另一只是一条细细的金链子垂下来,在链子中间是一朵桂花并一个花苞,金刚石就镶在桂花中间。
项链是做成一簇桂花,金刚石镶在最显眼的花朵中间,其余的花朵以细小的红宝石点缀。
至于发簪,是一枝桂花的样式,花朵要打造的玲珑轻薄,以金丝连接,颤巍巍有不胜风力之感,花朵上以金刚石模拟露珠,既富贵,又有娇弱不胜之态。花朵与枝干的连接处垂下长短不一的几根儿流苏,轻轻摇曳,更添柔美。
宋临风早就打听好了,京城最有名的银楼是“琳琅阁”,不光有全京城最新颖别致的首饰,还接受定制,而且老师傅的手艺堪比宫内。
当宋临风拿出连卿画的设计图来时,连见多识广,阅宝无数的老师傅都不禁啧啧称赞。实在是因为连卿的设计图融合了许多现代元素,在古代毕竟少见。
宋临风加了价,老匠人保证两日内做完,不耽误宋临风回家。
订完了首饰,宋临风也不愿在外头多逛,虽然京城热闹繁华,但是一个人逛总觉得没意思,便直接回了将军府。刚进门,便有小厮来报。
“宋参将,将军让您带上武器去演武场,老将军和肖将军也都在,要和您切磋一下。”
宋临风早就听肖翼说过,每次见面,苏老将军父子俩,都会考教儿孙武功,叫他去,说明苏老将军他们是把自己当自家晚辈来看,宋临风把缰绳丢给小厮,立马回房去拿自己的宝刀。
从南贵的山里出来时,宋临风便用布把屠龙刀包裹严实了,这一路上都没有拆开过,所以,肖翼都还没见过他的宝刀。
宋临风回房拎了宝刀就朝着演武场而去。还没到演武场,就听到了呼呼风声和飒飒枪声,是苏怀山和肖翼。
宋临风把宝刀立在一旁,自己和苏宗志一起席地而坐,看着正斗的飞沙走石的俩人。
苏怀山一身功夫是经过无数次沙场检验的,每一刀挥出都是要人命的,每一拳打出都是能穿云裂石的。但是肖翼近来内力倍增,还修习了《九阳真经》,虽然在对上苏怀山时有所收敛,但是强劲的内力,仍让苏怀山颇感吃力。
“好小子!没白练!”苏怀山用刀背格开一枪,震得手臂发麻,不禁笑喝道。
肖翼但笑不语,还要注意控制着自己的内力,又十数招过后,苏怀山手中大环刀被震飞,肖翼收枪抱拳。
苏怀山拍拍肖翼的肩膀,又在他肩头捶了两下,笑道:“还知道让着你老子了!”
苏宗志吹了吹胡子道:“要是不让着你,你走不过二十招。”
爷俩笑着走下场来,苏宗志拍了拍宋临风的肩膀,笑道:“宋小子,嫌不嫌弃我这把老骨头?愿不愿意和我练练?”
宋临风忙起身抱拳颔首道:“小子不敢!”
“哈哈哈……好!走!”苏宗志朗声大笑着率先走向场内,拿起了自己的大刀,“呼”的舞了一下,带起地面一层尘土,果真是老当益壮啊!
宋临风随后走上场,走到兵器架前,拿了一把钢刀,拿在手里掂了掂,虽然轻了些,但是还算趁手,便也挽了个花,摆好起手式站在苏宗志对面。
苏宗志往旁边看了看,收了大刀道:“拿你惯用的兵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