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皇甫秋的言语，初雪心绪瞬间一沉。
所以，又是因为那个罗青青？
半晌，初雪才开口：“皇甫道友想要何等的解释？”
皇甫秋微微摇头，话锋一转：“在那之前，本座比较好奇，是那个人，还是，其他人？”
“不知初雪道友可否为老夫解惑？”
凌云初雪所在的时代，已经过去很久了。
时间久得知道这个故事的人已经不多了。
恰好，皇甫秋便是其中一个知道的人。
也因为知道，故而他此时比较好奇，这个“凌云”，到底是初雪截留下的魂魄，还是，单纯只是初雪的徒弟。
凌云初雪四个字，是连在一起的。
初雪开口：“昔年我们和清泉宗，应该没有仇怨。”
最大的几个仇人，凌云死的时候，全都被凌云所杀。
虽然还有一些，不过剩下的，只是小仇人...要么是恩怨低，要么就是，实力弱。
皇甫秋恍然：“看来，那个人，活下来了。”
初雪凝声：“皇甫道友，意欲如何？”
皇甫秋不语，只摸着下巴沉思。
很快，皇甫秋轻笑：“他曾经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让他去我清泉宗道歉，这件事，便就此罢了。”
曾经的凌云，的确很了不得。
特别是凌云死前的那一战...直到此时，都没有人能理解，凌云当时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硬生生拖着即将道化的身躯将仇人杀了个干净。
初雪微微点头：“好。”
“既如此，老夫便在宗门恭候。”皇甫秋身形一闪消失。
初雪又重新看着天空发呆。
半晌。
初雪眼眸朦胧：“不是我了...”
曾经，不管发生了什么，她都能永远安心的站在他的后面，不用遭遇任何风浪。
不管多大的风浪，他都能守着她。
可惜现在....
被保护的，似乎是另外一个女孩了。
.......
不算太远处。
赵羽带着南宫瑶还在赶路呢，忽然开口：“媳妇，那家伙...水流成精了？”
他看到，一滩水以神鬼莫测的速度遁走。
那速度，至少他的十几倍不止。
南宫瑶想了想：“应该是清泉宗的高手...我们似乎有什么东西没能亲眼看到。”
看方向，这个清泉宗老祖刚刚离开初雪的山峰。
所以，清泉宗的报复已经结束？
“看个故事也是麻烦。”赵羽呢喃一声，带着南宫瑶埋头加速，几个起落就靠近山峰。
然后发现，初雪没死，依旧还坐在悬崖边看着天边发呆。
寻了个位置坐着等。
这一次凌云回来，一定有好戏，这场戏，绝对不能错过。
.........
山脚。
凌云在一路疾驰之下，再度回到了这一座百花盛开的山峰。
也一眼看到，悬崖边模糊的人影。
注视片刻。
凌云提起法力，几个闪烁就抵达山巅。
发呆的初雪回过头...心底越发复杂。
惹祸了，发现危险，担心无法力敌，所以回来吗。
看了看身后，并没有她不想见到的女孩。
凌云压抑心绪，沉声：“师傅。”
初雪微微摇头，轻语：“回来了就去休息吧。”
休息？
凌云陷入沉默...此时还能休息吗？似乎，不能。
回不到从前了。
心念间，凌云轻语：“有人死在了幻梦秘典的法术里，师傅以为，出手的会是谁？”
“普天之下，修有幻梦秘典者，除了你，便是为师。”
说完，初雪微微摇头：“有人死在幻梦秘典的手段之下，不是你所杀，就是为师所斩，有什么好想的？”
凌云愣了许久才出声：“你不怕清泉宗的报复吗？”
他感觉，他的师傅真是疯了。
清泉宗肯定有着即将化神的超级强者啊！
初雪静静的看着凌云，不语。
她感觉，眼前的人，似乎开始陌生了....把人杀了却来问她怕不怕？若是担心她的安危，何必贸然出手？
就算出手，又为何要让清泉宗抓到？
想着想着，初雪叹气：“为了那个青青，值得吗？”
凌云闻言，沉默以对。
他上山之前，心中有着无数想要质问的言语，可此时真的看着将他带大的师傅，诸多质问或者悲哀之言，却说不出了。
“一切都和师傅无关。”
说完，凌云扯出一抹强笑：“我已经见过清泉宗的人了，之后清泉宗找麻烦，也大概率只会找我的麻烦，不会牵连到师傅....”
“不过师傅还是尽快离开为好，如此，哪怕清泉宗牵连，在寻不到师傅的情况下，也不会再有耐心继续纠缠牵连。”
说完，凌云转身：“以后我就不回来了，师傅你....还请师傅保重，江湖路远，再会无期。”
再会无期？
“咔咔咔...”初雪瞬间起身，握紧双拳。
她忽然后悔了。
之前就不应该答应凌云下山，如果之前没有同意，此时一切都会好好的，而不是忽然变得，如此的陌生。
已决定再也不回来的凌云脚步一顿，回头看着初雪，心底也变得不安。
他的“再会无期”，似乎是将他师傅刺激到了。
瞧着初雪双眼似乎开始泛红，凌云下意识低喝：“师傅！”
初雪闭眼，缓缓呼气。
半晌才重新无悲无喜。
凌云心绪一松：“若师傅没有其他吩咐，我便，走了。”
初雪轻语：“你真的很喜欢罗青青吗？”
“没错，我可以，付出一切。”说完，凌云又静静的看着初雪。
他想，如此之下...他师傅应该不会再做什么了吧？
初雪重新看着天空：“我们，打个赌吧。”
“啊？”凌云变得困惑。
打赌？
初雪看着天空：“就赌罗家到底是不是好人....不了，罗家太过宽泛，就赌你的青青吧，赌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你，能不能为了你不惜一切。”
凌云微微皱眉，不太理解初雪到底想做什么。
似乎知道他的所想，初雪回头静静的看着凌云：“你赢了，你以后如何，我都不会再管，我也成全你的再会无期，你成亲的时候，我甚至可以去你的婚礼以祝福。”
凌云瞳孔放大，呼吸加重。
初雪又笑了笑：“你如果输了，以后就忘记外面，忘记红尘的一切是是非非，安安静静的留在这山上。”
凌云沉声：“师傅你想怎么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