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巧啊谢丞相,李牧这两份罪状书,正是当着本王妃的面,一字一句写下的。”
时晚笑道。
“你不是吵着要看这罪状书吗?现在给朕仔细看清楚,这上面的一条条罪状。”
皇上虽然没有表现出震怒,但那股压迫感,让太子有些喘不过气。
刑部尚书识相的把罪状书放在太子和谢丞相的面前。
二人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去看。
丞相越看越心惊。
直到最后看到李牧竟把帝都舆图的事情也写在了罪状书之上,恨不得将面前的罪状书直接撕烂。
太子更是瘫坐在地上。
“父皇,儿臣冤枉啊,这上面的罪责与儿臣没有任何关系,都是这李牧想要为自己脱罪,推到儿臣身上的,他定是受人唆使,才写下这根本不属实的罪状书。”
太子难得聪明一回,还知道给人上眼药了。
聪明人都知道,太子话语间,无疑是在指,是时晚教唆李牧冤枉他。
“你的意思是说,老九私吞了五十万两赈灾款,然后编造一场自己查抄自己的闹剧,再牺牲一千死士刺杀自己,只为了栽赃嫁祸你和谢丞相?”
皇上怒气冲天,声音如雷霆般质问着太子。
他一步步踏着坚定地步伐走向太子,仿佛每一步都在踩碎太子的内心防线。
皇上越是靠近太子,太子的额头不断涌出细密的冷汗。
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感觉自己心跳都在不断加快。
“父皇...儿臣没有这么说,但...但是儿臣真的不知道死士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些罪责...”
太子词穷了,面对皇上严厉的质问,不知该如何辩解。
他没有聪明的头脑,也远远不及谢丞相那般老谋深算,面对皇上的步步紧逼,根本无法应付。
太子对着谢丞相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他想让舅舅能够开口辩解一下。
若是走到了无可辩驳的那一步,最好舅舅能够识趣的顶下所有罪责。
“谢丞相,你身为一品大臣,对于李牧罪状书上的指证,有何要说的?”
皇上把目标转向谢丞相。
太子是他儿子,有没有做过这些事情,他一眼就能看穿。
难办的是谢丞相这个老狐狸。
“清者自清,微臣没有什么好辩解的。”
太子难以置信的看着谢丞相。
似乎不相信他竟然连一句辩解都没有。
“好一个清者自清。”
“来人,太子和谢丞相有私吞赈灾款,私自培养死士,刺杀皇子,通敌叛国的嫌疑,暂时关押,直至查明真相,封锁东宫及丞相府。”
“老五,此案由你负责,刑部尚书辅助,尽快查清。”
“是!”
皇上累了,快速的下令。
“父皇,您不能如此对儿臣啊,父皇...”
“还不快把太子带下去?”
皇上一声令下,门外的侍卫立刻冲进殿来把太子和谢丞相带走了。
“皇上,微臣这便去搜查证据。”
刑部尚书有眼力见儿的退出了勤政殿。
外人都离开了,即墨玚自是不必再装,瘫软的身子也坐直了,摆摆手让韶齐先下去。
皇上虽然对太子的能力不认可,但到底是自己的儿子。
对于太子做出这些残害手足,通敌叛国的事情,依旧感到十分痛心。
此刻的心情也显得尤为低落。
“行了,去好好查一查吧,老五也去给你母妃报个平安,朕乏了,你们先下去吧。”
“是。”
即墨玚和即墨宴没有多说什么。
他们能理解自家父皇现在的心情。
太子再不济,也是与父皇血脉相连的父子,更是父皇第一个儿子。
做出这样的事情,父皇怎么可能不难过。
宴王领了查案的旨意,自然是要抓紧时间办案。
离开勤政殿之后,立刻带着刑部的人封锁了东宫和丞相府。
时蔓此刻正在东宫的花园里赏花喝茶。
突然之间闯进来一大波侍卫,不由得吓了一跳。
“你们是哪里的侍卫?竟敢如此大胆!擅闯东宫?惊扰了太子妃,你们可担当得起这份罪责。来人,将他们赶出去!”
伺候时蔓的嬷嬷大声呵斥,却不见这些侍卫有半分胆怯。
就连东宫的侍卫也不曾有人来护驾。
“我等奉皇上之命,封锁东宫,任何人不得出入,太子妃,请回寝殿。”
领头的侍卫首领高声喊道。
时蔓心中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太子近期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
但是太子明明说了,证据和认证都已经被销毁了,为什么东宫还会被封锁?
太子现在又在何处?
“本宫乃是太子妃,且身怀皇嗣,父皇岂会命人看守本宫,太子现下在何处?”
侍卫心中满是不屑。
这太子妃若不是身怀皇嗣,恐怕也要和太子一样,被关押起来了,那还能住在东宫。
“太子已被暂时关押,太子妃还是回寝殿好好待着吧,如若不然,便是抗旨不尊了。”
那嬷嬷还想说什么,被时蔓一个眼神阻止了。
眼下形势不明,太子那边也不知道就行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多反而不利。
时蔓在嬷嬷的搀扶之下,回到了自己的寝殿。
丞相府亦是如此。
丞相夫人和谢含蕊,还有谢丞相的庶女们,对于丞相府突然被封锁,都感到心惊胆战。
“娘,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父亲犯事了吗?”
谢含蕊平日里装得再端庄大方,也不过是个小姑娘。
突然之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丞相夫人摇摇头。
“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咱们只需安静的待在府中,不要乱走动,也不要乱说话,知道吗?”
谢丞相从不让丞相夫人过问政事。
所以发生了什么事情,丞相夫人自己也不明白。
承乾宫里。
即墨玚顶着那一张惨白的脸来给自家母妃报平安。
差点没把她报晕了。
“母妃,阿玚这脸色是假的,上面全是气垫粉底液。”
柔贵妃自然是知道气垫和粉底液是什么了,没好气的瞪了即墨玚一眼,开口道。
“来之前也不知道把你脸上的妆卸掉,想吓死你母妃是吗。”
即墨玚冤枉极了。
“母妃,做戏要做全套,怎么可能我入宫的时候面色惨白,去一趟勤政殿就红光满面了?你当皇宫里的消息传不出去吗。”
“行了行了,你们没事就好,事情可是解决好了?”
后宫不得干政。
但事关重大,柔贵妃也只是关心一番。
“哪能呢?虽说有李牧的罪状书,但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证据,恐怕还要查下去。”
“那你还不快去查?”
......
“你儿子虽然算不上身受重伤,但好歹也是个伤患吧,父皇已经命皇兄负责了。”
即墨玚原本只是想装一下可怜。
没想到自家母妃却认同的点点头。
“你父皇做得对,你皇兄比你靠谱多了。”
时晚扑哧一笑。
果然‘恶人自有恶人磨’。
(即墨玚:你才恶人!你全家都恶人!)
(时晚:我全家也包括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