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高贵妃如今怀有身孕,不久后也是做母亲的人了,她真的能狠心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孩子吗?
加上这碧阳都亲自过来请她了,自己要是还不答应,反倒是会被旁人认为是畏畏缩缩,为了保护孩子就不敢出门了,让别人小瞧了她。
想到这,宁妃点头答应了,“那你现在就回去回话吧,本宫更衣后,马上就过去。”
碧阳点点头,起身回去复命。
温室殿内,高贵妃准备了一大桌丰盛的饭菜,宁妃也准备好几样菜色,用篮子提着带了过去。
见了面,高贵妃热情的招呼宁妃。“宁妃妹妹呀,这次真是不好意思了,临到点,才派人急匆匆的请你过来!其实我也是突然心血来潮,想要请你一起用晚膳,于是就叫碧阳去请你了,若有打扰的地方,还望妹妹见谅才是。”
“瞧贵妃娘娘说的,娘娘请臣妾一起用晚膳,那可是臣妾的荣幸!臣妾也带来了几道菜,想请贵妃娘娘尝尝呢!”宁妃叫雪荷将菜色都搬上桌。
高贵妃见她带来不少菜,这哪叫‘几道菜’?几乎都快要凑成一整桌了。
宁妃面上尴尬的笑了笑,但还是得表现正常的说道,“那就开动吧,宁妃妹妹肯定已经饿了吧,因为这怀了孕呐,就是两张嘴要吃饭了,饿的快,本宫对此深有体会呢。”
宁妃笑了笑,坐在了桌边,回答道,“臣妾听说,怀孕三个月后,就会有孕吐的反应,吃什么吐什么,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高贵妃示意碧阳给宁妃盛一碗鸡汤,听她这么问,笑道,“这个嘛,还是要看自己的体质。皇后娘娘当年怀大皇子和二皇子的时候,就没怎么见她孕吐过,该吃该喝,一切都好,但到了本宫这儿,就是吃什么吐什么,真是遭罪哦,都说怀孕会胖,本宫反倒是瘦了。”
“原来如此啊!臣妾真希望能像皇后娘娘那样呢……少受点罪。”宁妃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鸡汤,并没有动筷子。
“诶,庄嫔妹妹如何了?这个月是不是就要生了?”宁妃转移了话题。
“太医看了之后,推测是下个月月初生,她紧张的很,总担心生得不顺利,还常常说起,如果她不行了,她就将自己的孩子托付给本宫,让本宫好好照顾她的孩子……”高贵妃随即又换了口气,“呸呸呸,大吉大利,我突然说这些做什么,庄嫔妹妹一定能平安顺产的。”
“吃菜呀,宁妃妹妹……”高贵妃看她筷子都没动一下,催促道。
宁妃点了点头,这才拿起了筷子夹菜吃,但她吃的都是自己带来的那些菜,根本没去碰高贵妃准备的饭菜。
同样的,虽然她们二人表面上嬉嬉笑笑,说着怀孕的二三事,但暗自都没有夹对方准备的菜。
用完晚膳,宁妃便坐轿子回宫了,回到含象殿,她仍是想不通,这次高贵妃特意请她去一起用膳的目的是什么?
用膳期间,也真就是唠唠家常,东拉西扯的,根本没有会引人怀疑的行动。
或许,真是像之前想的那样,高贵妃也是即将要做母亲的人了,不可能真的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手,他也许真的只想找人聊聊天呢。
晚上,皇上还是没来含象殿见宁妃,宁妃一个人躺在床上,生着闷气,不久后就熟睡去,第二日鸡鸣,天还未大亮,也只是东方翻起了鱼肚白,宁妃就起来了。
原本的打算是假意出去散步,然后在皇上上早朝的路上偶遇他,多争取些与皇上相处的机会。
但没想到,她还在梳洗打扮时,含象殿的宫女从外跑了进来,禀报道,“娘娘,奴婢刚刚出去打听了,听陛下身边的内侍说,昨晚陛下原是要来找娘娘的,但中途遇到了淑妃,就被淑妃拉走了……”
宁妃一听,直接气的扔掉了手中的木梳,梳子落地摔成了两半,一名宫女赶紧低下身,捡起了那断成两半的木梳,然后默默的退出卧房,去换了一把新的木梳回来。
宁妃怒道,“现在淑妃都敢跟本宫抢了吗?!”
雪荷一边帮她佩戴钗鬟,一边回答道,“娘娘,淑妃都老了,当然是比不上娘娘您了!娘娘不仅年轻貌美,如今又怀有了龙嗣,论这禁宫内,如今谁能比得上您呢?”
“那你说,为什么昨晚皇上去了淑妃那儿!?”宁妃气鼓鼓的说道。
“娘娘……”那个跪在地上宫女出声提醒道,“娘娘,听说皇上昨晚并未去淑妃的寝殿,只是与淑妃在御花园内散步,而后皇上就回了金龙殿。”
“那你刚才怎么说,皇上被淑妃给带走了?!”宁妃反问道。
“皇上是被淑妃给带走,去了御花园嘛,奴婢刚才话还未说话,娘娘就先激动了。”宫女无奈的回答道。
宁妃翻了个白眼,“那你的意思是,还怪本宫听话只听一半咯?!”
宫女立即磕下头,闷闷的说道,“娘娘息怒,奴婢没有这个意思!”
“淑妃是有病吗?大晚上的拉皇上去御花园做什么?黑漆漆的,有什么好看的?”宁妃笑了起来,嘲讽的说道,“她还真是老了,只能和皇上散步走一走了吗?”
“娘娘,听内侍说,昨晚皇上和淑妃相谈甚欢,一直到后半夜才离去。具体谈了什么,因为所有内侍都被打去了一旁候着,所以他们也听不清。”宫女回答道。
宁妃看着那把新木梳,心里又是一个不爽快,再次将手里那把木梳给扔了。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宁妃也没心情去皇上上早朝的路上偶遇了,取下所有钗鬟,又躺去了床上睡回笼觉。
醒来时,太阳高悬,她是被热醒的,不开心的大声喊道,“雪荷?你死哪里去了?!”
雪荷听到动静后,赶紧拿着扇子小跑进房间,“奴婢在!”
“怎么会这么热!?”宁妃不开心的问道。
“今日的温度又升高了,奴婢给您扇扇吧……”雪荷跪在床边,不急不缓的扇着扇子,徐徐的风也吹走了宁妃不开心的情绪,慢慢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