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恐怕在皇太后的内心里,早就将后宫所有人都怀疑了一个遍吧。
在场所有人心里头其实都明白,僖嫔的孩子如果保不住,那这后宫里是又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了。
羽凤在一旁,悄无声息的注视着眼前所有人的变化……
半个时辰后,僖嫔歇斯底里的哭喊声从屋内传出来,最后突然又没了声音,皇上恨不得立即冲进屋里,这时僖嫔的贴身丫鬟急匆匆跑了出来,见了皇上就扑通一声跪下,颤颤巍巍的说道。
“皇上……皇嗣没有保住……皇上、皇太后节哀啊!”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让皇上和皇太后都接连僵在了原地。
羽凤默默的跪下,沉稳的说道,“请皇上、母后节哀。”
康太医随后走出了房间,也同样跪下说道,“回禀皇上,回禀太后,僖嫔娘娘因伤心过度昏厥了过去,但情况已经得到控制,微臣已经开了方子,待僖嫔娘娘醒来后,喝下汤药,便可产下腹中死胎。”
“滚!给我滚!都是些没用的东西!”皇上现在要听的可不是这些话,所以奴才们齐刷刷的跪下来,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皇后这时匆匆赶来,萧贵妃还有其他嫔妃也都是跟着皇后一块儿过来的,刚到,就得知孩子已经没了的事。
现在僖嫔身体虚弱,康太医又嘱咐说,僖嫔从今天起,恢复期内绝对不能沾染半点寒气,屋子一定更要遮的严实,尽量减少进出屋内的人数,所以皇后等人,现在也不便进屋去看僖嫔了。
皇后来到皇上的身边,痛心的说道,“呜呜……还请皇上节哀……但僖嫔年纪尚轻,还有皇上的宠爱,福泽深厚,这次好生调养,日后定能再怀龙嗣的!”
其他嫔妃也都纷纷附和皇后所说的话。
皇上看了一眼现场所有的妃嫔,怒道,“这件事,最好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有妃嫔都犹如惊弓之鸟,纷纷都下跪解释说与自己无一点关系,“请皇上明察!就算后宫嫔妃难免争宠,但孩子可是无辜的生命,我们怎会如此狠心!”
这里的主殿住着端妃,僖嫔就住在偏殿里,另外几个小的殿房住着陈昭仪、袁昭仪还有一位美人。
僖嫔先前大喊肚子痛时,端妃早去了御花园散步,并不在殿内,另外陈昭仪和袁昭仪,结伴在紫澜殿的花园里小聚,沏了壶茶,相谈甚欢。
只有那位美人,一直待在她的小殿里未有出门,听到动静后才急匆匆跑过来。
等康太医查明了僖嫔落胎的缘由,这里所有人都脱不了干系!
皇上以及皇太后带着康太医离开了紫澜殿,羽凤也正准备离开,起身时,对上了宁妃的眼神,这一刻二人都不再掩饰对彼此的厌恶。
但羽凤显然要比宁妃要更轻松一些,欠了欠身,故意说道,“宁妃娘娘,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走之前,羽凤对宁妃留下了一个别有深意的微笑,好似看透了宁妃在这宫中所做过的一切,而这一切都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不得不承认,宁妃被羽凤那个微笑给吓了一跳。
羽凤出了宫,上了马车便打道回府,苍兰跟着马车在外走着,对着马车的窗口问道,“王妃怎么去了这么久呢?”
羽凤轻声说道,“僖嫔娘娘的孩子没了……”
“呀!什么!僖嫔娘娘不是几日前才确诊有了身孕吗?”苍兰也感到十分吃惊,原本是一件可喜可贺的大喜事,可皇上在后宫里还没高兴个几日,竟然就换来了如此沉重的打击。
“对啊。”羽凤附和道。
苍兰小声说,“王妃……会不会是其他妃嫔动的手?”
“嘘!苍兰,这可是大街上,你还真是什么都敢往外说。”羽凤呵斥道,苍兰抿嘴,不再说话了。
但羽凤随后又自言自语的补充道,“连你都觉得有问题了,你觉得宫里的人会不怀疑吗?奇怪就奇怪在,这也太着急了一点。”
殿试的三天很快就过去了,这三天,宫里宫外都是不平静的。
康太医已经基本上查清楚了僖嫔为何会突然落胎,并秘密的向皇上禀告,那绝不是因为僖嫔自身的原因,因为她已经有了三个月孕期,胎儿稳定,加上僖嫔出事前夕,并没有受惊,也没有摔着、碰着。
僖嫔从得知怀孕后,一切都是小心翼翼的,所以这孩子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出问题?必定是有人害死了僖嫔的孩子。
皇上一定会彻查此事,至少目前他是这么想的。
……
四月十四日,早上辰时,思政殿的殿门准时打开,所有考生都鱼贯而出,脸上的表情各异,有喜有悲,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羽凤、长孙老爷、长孙夫人还有凝岚、华茂都来到宫门外等候景博、林煜二人出来,凝岚更是伸长了脖子,望眼欲穿,虽然离放榜都还有三日的时间。
景博和林煜一起出宫门,所有人都上去迎接他们,凝岚握住景博的手,关心道,“景儿,怎么样?还有把握吧?”
景博先是打了个哈欠,敷衍着回答,“嗯……”
凝岚表情一变,见他这反应就很不正常,立即问道,“怎么了?你是没睡好吗?还是你爹爹没给你挑一个好地方?”
“怎么可能?”长孙老爷立即否认道,“我挑了一个靠东边的位置,早上醒来有足够的日光,下午还可以避免西晒,怎么可能会不舒服?”
景博伸了个懒腰,“爹选的位置是很不错,就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在我身后住着一个睡觉会打呼的人,鼾声如雷,这三个晚上,我都没有睡好……”
凝岚犹如霜打的茄子,瞬间就难过了,“老爷,你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我……”长孙老爷也很委屈啊,“这要我怎么能控制?我怎知哪些人睡觉会打呼?哪些人不会呢?”
凝岚反正是一直责怪老爷,而长孙夫人在一旁轻声问林煜,“煜儿,你呢?这三天在考场里过的如何?你的前后左右,没有睡觉会打呼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