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渔听着,猛地抬起头来,满脸愕然,一时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老爷子再也不想理她,更不想再多看宋芙一眼,直接摆摆手,转身走了。
宋芙的后事,他原本还想让明叔安排的,但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
不过,向婉莹终究是心软,老爷子不管宋芙的后事,她倒是叮嘱明叔,“你打电话问问大哥的意思,大哥要是也不管,你就让人找块好点的墓地,把事情给办好。”
明叔点头,自然是答应。
唐晚渔跪在那儿,瞪大着双眼看着一众人离开。
很快,周遭又彻底安静下来,死寂一般的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唐晚渔爆发出“啊”的一声嘶吼,再次放声痛哭起来。
......
按照吩咐,明叔打了电话给唐泊言。
让大家没料到的是,唐泊言让唐晚渔将宋芙火化了,骨灰盒送去伦敦。
唐泊言在伦敦给宋芙和自己安排了墓地,他死后,会跟宋芙葬在一起。
唐晚渔听唐泊言的话,亲自安排将宋芙火化,又亲自抱着宋芙的骨灰盒,送去伦敦。
老爷子知道这些事,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早上的时候,老爷子想跟唐泊言打电话,好歹说几句让他宽慰的话,但唐泊言就直接没有接老爷子的电话。
老爷子就知道,这个大儿子现在是恨上自己了。
肉眼可见的,老爷子情绪低落,接下来几天都是这样。
沈鹿溪看着老爷子一天天情绪不高,胃口也不好,每天就想着办法逗他开心,下了班就赶紧回老宅,亲自下厨给老爷子做两道可口的小菜。
向婉莹也是,母女俩个想着办法哄老爷子开心。
可老爷子毕竟上了年纪,八十多岁的人了,心情波动一大,精神不好,胃口不佳,身体就会受影响。
在唐晚渔将宋芙的骨灰盒送去伦敦的第二天,老爷子就病倒了。
天气也凉了,老爷子感染了风寒,发起了高烧,昏昏沉沉一整天都不见清醒。
沈鹿溪担心的不行,一整天守在老爷子的床边没离开过。
晚上入了夜,她还守着老爷子不肯走。
她不肯去休息,不止是唐纪淮和向婉莹心疼女儿,沈时砚更心疼老婆。
向婉莹让沈鹿溪跟沈时砚回汀兰轩休息,她不肯,非得守着老爷子,向婉莹拗不过她,就只能依她了。
“母亲,我没事,真的,我再陪爷爷一会儿,你和父亲去休息吧。”
晚上十点多,沈鹿溪还不肯走,还劝向婉莹。
“阿姨,我陪着溪宝,你和叔叔放心。”沈时砚忙了一天,回来之后就陪在沈鹿溪的身边,一起守着老爷子没离开过。
有他们两个在,医生佣人都在,唐纪淮和向婉莹自然没什么不放心的。
两个人年轻人,精神体力自然都比他们好,他们也就回去休息了。
医生佣人都守在套房的外间,等唐纪淮和向婉莹一走,里间的卧房就静悄悄的。
沈鹿溪坐在床边,伸手探了探老爷子的额头,又握了握他的手,见老爷子的烧还没有完全退,她拿了原本敷在老爷子额头上的毛巾,要再去拧一遍冷水。
沈时砚看到,就接过来,自己去弄。
毛巾再次敷到老爷子额头上,沈时砚到沈鹿溪的身边坐下,搂过她,低头亲亲她的额头,“困不困,困的话,就靠着我睡一会儿。”
“还好。”沈鹿溪扭头冲他弯了弯唇角,“要不你去忙你的事情吧,我陪着爷爷就好。”
沈时砚握着她的手,低头细细的摩挲把玩着,笑道,“这个时候,我能有什么事,陪着你就是我最大的事。”
“你说爷爷等下会不会醒?”沈鹿溪问。
“会。”沈时砚握着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你这么孝顺,爷爷怎么舍得不醒。”
“爷爷一定要长命百岁。”沈鹿溪靠进他怀里,看着老爷子低低说。
“嗯,爷爷会的。”
两个人守着老爷子,天南地北,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知道不觉,就到了凌晨。
老爷子的烧慢慢退了下去,沈鹿溪的精神放松下来,也就靠在沈时砚的怀里,渐渐睡了过去。
怕惊醒她,沈时砚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搂着她,不敢动。
老爷子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沈时砚坐在床对面的坐榻上,沈鹿溪则双腿蜷在坐榻上,半个身子靠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