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了早餐,沈鹿溪就跟沈时砚一起,去监狱接爸爸。
到了后,他们在监狱的铁门外等了十几分钟后,大铁门一侧的小门打开,沈明礼拎着一个简单的行李包,从里面走了出来。
“爸爸。”
沈鹿溪见到,立刻朝沈明礼扑了过去。
沈明礼张开双臂,就像小时候一样,迎接沈鹿溪投进自己的怀抱。
超过八年的时间,当父女俩再次相拥抱在一起的时候,都忍不住湿了眼眶。
沈时砚看着他们父女俩紧紧相拥的画面,唇角弯了弯,也提步走过去。
“溪溪,这些年,苦了你了。”沈明礼轻轻抚着沈鹿溪的后背,眼泪滑下来。
沈鹿溪摇头,眼泪更是止不住,“都过去了,以后我们一家人又在一起了。”
“叔叔。”沈时砚过来,弯着唇角叫人。
“欸!”沈明礼抬头看沈时砚,开心的答应一声,松开沈鹿溪,由衷对沈时砚说,“时砚,这次真的太谢谢你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沈时砚一笑,伸手去握住沈鹿溪的手,与她十指紧扣,“叔叔,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哪需要那么多感谢。”
沈明礼无比欣慰地点头,“对,一家人,以后,我再不给你和鹿溪拖后腿了。”
“叔叔,我们先上车吧,车上说。”沈时砚说。
“好,好,车上说。”沈明礼点头,几个人一起上了车。
车上,沈鹿溪把小艺的情况都跟沈明礼说了,告诉他,应该用不了两个月,小艺就能醒过来了。
沈明礼开心地点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然后,沈鹿溪又告诉他,沈茂渊邀请他去家里,一起吃晚饭。
沈明礼听了,更是高兴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沈总他......他......”
“叔叔,其实我小叔一直知道,你是替杨意顶的罪,他只是觉得,你识人不清,又太感情用事,想你在监狱里能好好想清楚,从来没有怪你恨过你。”沈时砚说。
沈明礼闻言,一声深深自责的叹息,“不管怎么样,都是我的错,我确实欠沈总一个当面的道歉。”
三个人一路回了晋洲,然后,去中心医院看小艺。
小艺比沈鹿溪小了整整十岁。
当年沈明礼坐牢的时候,小艺才一个四岁的小孩儿,因为患有先天的自闭症,甚至是还不能好好的叫一声“爸爸”。
如今,看着病床上昏睡着的小艺,沈明礼自责不已。
以前忙于工作,他几乎没有怎么陪过小艺。
现在,他年过五十,两鬓的头发都花白了,也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在职场上意风气发的厮杀。
他最该做的,就是好好陪伴小艺这个女儿。
离开医院,他们又一起回沈茂渊的别墅。
沈茂渊今天一天的状态都还算不错,没有病发,只是中午睡了一觉。
现在已经过了冬至,深冬的时节,夜幕降临的特别早。
沈鹿溪和沈时砚带着沈明礼回到别墅的时候,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华灯初上,再次将整座城市点亮。
时隔八年多,再次见到自己的老板,而且是让自己深感愧疚的老板,沈明礼难免有些紧张,不安。
“爸,小叔身体不好,等下你见到小叔,不要太惊讶。”下车之前,沈鹿溪先跟沈明礼交待一下。
沈明礼错愕,“沈总他怎么啦?”
“胰腺癌晚期,医生说,就两三个月了。”不等沈鹿溪开口,沈时砚回答。
“什......什么?!”沈明礼霎时惊愕地瞪大了双眼,完全不敢相信,“沈总怎么会......怎么会......”
“爸。”沈鹿溪去握了握沈明礼的手,“你见了小叔,聊些让小叔觉得轻松开心的话题。”
沈明礼明白过来,重重点了下头。
虽然沈鹿溪和沈时砚已经说了,可是,在见到沈茂渊的时候,沈明礼还是忍不住惊讶。
八年多前那般丰神俊朗意气风发叱咤风云的男子,此刻被病魔折磨的,犹如已近暮年的垂垂老者。
沈明礼忍不住湿了眼,却努力将眼里的湿意逼退。
让沈明礼跟沈茂渊聊,沈时砚守在一旁,沈鹿溪则去了厨房,看看晚餐准备的怎么样了。
最近都是沈鹿溪为沈茂渊准备晚餐的,今天也不例外。
虽然沈茂渊吃的不多,但沈鹿溪每次准备的都不少。
只要沈茂渊喜欢吃,哪怕多吃一口,她都觉得是赚的。
大半个小时后,晚餐准备好,端上桌,沈鹿溪去偏厅喊大家吃饭。
走到偏厅入口,就听到沈茂渊对沈明礼说,“阿砚跟鹿溪结了婚,就是你的半个儿子了,以后你都别跟他客气,就当自己儿子一样使唤对待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