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跟陈北屿分的?”他忽然问。
沈鹿溪闻言,咀嚼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又继续。
把嘴里的食物都咽下去后,她才抬眸看了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一眼说,“这是我的私事,我能不跟你说嘛。”
话落,又继续夹菜,吃饭。
沈时砚黑眸沉沉地睨着她,有些不爽地舔了舔嘴角的位置,忽地勾唇一笑说,“你妹妹的治疗,也是你的私事,但以后,我不会不管。”
沈鹿溪听着,吃饭的动作再次顿住。
沈时砚的话真是......意味深长。
说威胁吧,又不是威胁。
说讨好吧,让人听着又很不舒服。
但是却在清清楚楚的提醒着沈鹿溪,没有他沈时砚,妹妹醒不过来。
沈鹿溪最识时务了。
她咽下嘴里的东西,看向沈时砚,面色没有一丝波澜起伏地说,“他父母不喜欢……不,应该说,是看不上我。上次在新锦堂,你不是看到了么,那两张纸,还有那张卡,都是他母亲给我的,卡里刚好有50万。”
50万。
听到这个数字,沈时砚的眉心微微一跳。
看沈鹿溪这副云淡风轻不以为意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说别人的事情。
沈时砚有些想不通,明明她才一个22岁的女孩,怎么做到这么淡定从容的?
“就因为这个?”他问。
“这还不够吗?”沈鹿溪平静地看着他反问。
连陈北屿的父母都看不上她,嫌弃她,更何况沈家那样的门第。
所以,沈时砚说,让她做他的女朋友,也只不过是炮友的一种尊称罢了。
她清楚,即便是有了女朋友的身份,沈时砚对她,最终也只能是“玩玩而已”,因为她不可能高攀得上沈时砚这位沈家二少的。
在他的父母眼里不能,在别人眼里,也不能。
沈时砚目光一错不错地看着她,忽的就掀起唇角笑了。
短短几个月而已,沈鹿溪就变了。
变得更加有成熟的女人味了,清醒却不世俗。
沈鹿溪看着他莫名其妙的笑,默了片刻,说,“你再不吃,菜就凉了。”
沈时砚点头,终于拿起汤勺,喝了一口乌鸡汤。
味道很好,很鲜甜。
“是陈北屿母亲自己调查的你,那50万,也只是个巧合,跟林初漫没关系。”把一碗汤喝完,沈时砚解释。
因为他也怀疑过,事情跟林初漫有关,所以去调查了。
沈鹿溪看他一眼,点了点头,像是信了,默了两秒,却又问,“那刘禹凡呢?刘禹凡是她放出来的吧?也是她教唆刘禹凡对我做的那些事情吧?”
沈时砚原本正要夹菜,闻言动作猛地顿住了,掀眸看向沈鹿溪。
和他的目光对上,沈鹿溪没什么含义地笑了笑,然后就看见他点头说,“嗯,是她。”
说完,他就又继续夹菜吃饭了。
明明,沈时砚很清楚事情是林初漫做的,他却什么也没有对林初漫做,就像林初漫自己说的一样,连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
可见,和她比起来,他对林初漫,真的是爱极了吧。
但凡当时沈时砚晚点来,或者干脆不来,她这辈子都毁了。
就这样,沈时砚还有脸跟她说,让她做他的女朋友。
沈鹿溪忽然就红了眼。
赶紧的,她低下头,大口吃饭。
沈时砚已经清晰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了,但他什么也没有说,两个人都沉默地吃着饭。
忽然,公寓大门“咔哒”一声轻响,被从外面推开。
“宝贝儿,我回来了。”
餐厅里的两个人还没来得及抬头看去,慕夏就嚎了一嗓子。
慕夏推门进屋,正把包放下要去换鞋,却无意一眼看到了坐在餐厅里背对着她的男人。
第一眼,她以为是陈北屿。
可不对呀!
陈北屿的身体差了点儿,没这么正。
再看......卧槽!!!!
居然是......沈时砚!
“夏夏。”
沈鹿溪放下碗筷,起身走向玄关,“回来的正好,我们才吃没多久。”
慕夏看着沈时砚,有点儿傻了,鞋子都忘记了换。
反应过来,她指了指仍旧坐在餐厅里,慢条斯里吃饭的沈时砚,用眼睛和嘴型问沈鹿溪,“他怎么在这儿?”
沈鹿溪从鞋柜拿了她的棉拖鞋给她,解释道,“小沈总请了国外的专家来给小艺会诊,为了感谢他,所以请他来家里吃饭。”
慕夏松了口气,又用嘴型问,“楼下那位知道吗?”
沈鹿溪笑了一下,“知道。”
慕夏拍拍胸口,彻底松了口气,这才换了鞋子,和沈鹿溪一起走去餐厅,冲着沈时砚笑兮兮道,“小沈总,晚上好!欢迎来我和鹿溪家做客。”
人家好歹帮忙请了专家给小艺会诊,她当然得大气一点,不计前嫌。
我和鹿溪家。
沈时砚放下碗筷,冲慕夏扬了扬下巴,说,“坐,一起吃。”
那感觉,好像他才是这个家里的男主人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