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曦音微微点头,询问道:“新兵训练情况如何?”
“回女郎,目前新兵训练在县城里进行,章大人现在住在县城,负责日常训练。”
常鹰道,“训练成果不错,最开始训练的那批人,已经开始正常执勤,眼下灵县还算安全,不需要太多人出去执勤,新招上来的护卫几乎是轮流在县城营地待上半月。”
自从龚淳前往复阳矿山后,章元彦等翼州军一直留在坞堡里。
他们早已适应坞堡的生活,甚至相处久了,已经和卫氏的部曲打成一片。
之后县城那边两处军营建成,卫家军占了一处,另外一处空置的地盘,专门用于新兵训练,除了章元彦外,他手下的六十名翼州军也在那边帮忙带新兵。
常鹰和秦善经常不在,章元彦算是帮了他们大忙。
卫曦音不由感叹道:“章大人练兵真没的说,多好用的一个人啊。”
章元彦别的不行,单说留在坞堡帮她练兵,为她省下不少事。
常鹰不吭声了。
一旁的秦善也没说话,他才回来一日,东南侧营地的事务都没了解完。
卫曦音又问:“所以现在坞堡常驻的部曲只有六百人?”
常鹰回神,下意识应道:“是,两边营地各留有三百人。”
他们需要做的事情太多,灵县境内三个地方都需要留有兵力,加上还需要做新兵训练,人手难免分散了些。
“现在确实人员太分散了,等我们走后,防守力量需全部集中在坞堡。”
卫曦音沉吟片刻,吩咐道:“即明日起,坞堡全营进行换岗,召集一千人前往县城东营,明确各百夫长任务和职责,和卫家军一起进行作战训练。”
“另外,你二人将四千人的军需物资统计出来,交由明镜堂筹备。”坞堡还需要人驻守,复阳那边和在外的程青等人招不回来,也不能招,他们此行能动的最多只有四千人。
常鹰与秦善神色凛然,起身行礼道:“是!”
卫曦音没再耽误,准备回去歇着。
临走前,她将写给龚六郎的回信交给护卫,等下一趟运送矿石的队伍回来,将信带过去。
………
翌日。
居住在围墙内的居民,一大早准备出去干活时,发现一车车的兵器从坞堡兵器库运送至县城。
今日留守坞堡的部曲进行大换血,许多人被调走,又有许多人从其他地方调回来,围墙大门一直有部曲以百人为单位,进进出出的。
瞧部曲脸上神情肃穆,好像即将有大事发生。
聪明人已经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猜测是不是外面又发现了丧尸潮。
有人感到好奇,守在围墙门边偷偷观察,发现负责此次运送的居然是一位陌生的小娘子。
年岁瞧着不大,长相温柔恬静,对于居民打量的目光微微回避,似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自从卫廷搬去县城后,在卫曦音的提议下,兵器库的钥匙交给了八堂妹卫夕茗在管理,她不仅要负责登记入库等事宜,还要与兵工厂那边对接。
兵器锻造的重心已经转移到县城那边,但毕竟坞堡这边才是大本营,才是他们的家,这边还有两个部曲营地,一些兵器更换和回炉锻造事宜,需要有人登记回收,下发新的兵器等,需要及时和兵工厂进行沟通。
卫夕茗得知自己居然要开始管理兵器库,一开始表现得十分忐忑,深怕自己做不好,辜负家中长辈和五堂姐的厚望。
所以自从接管钥匙后,她几乎每日都要去兵器库转转,熟悉各类兵器,进行各类清点………
以至于卫曦音问她长矛和弓弩有多少库存时,她对这些数量倒背如流。
卫夕茗道:“长矛数量五百,弓弩下发过两批给弓箭手,前些日子又进行过一次回收更换,只剩有三百一十二。”
卫曦音知晓妹妹们头一次担事,难免有些紧张,出声夸赞道:“八堂妹做的真不错,那将兵器下发给卫家军的事宜,就由你来负责。”可谓是给于十分的信任。
卫夕茗抿了抿嘴,深呼口气,才敢应下,“是,五堂姐放心,我一定将事情安排好。”
卫曦音微微点头,“缺口数量的话,昨日我和廷堂兄已经查看过,到时候你和堂兄商量一下,坞堡这边的兵器库需要及时补充,不能空置太久,免得被人钻了漏洞。”
围墙和坞堡上方,都设有足够数量的守城弩车,兵器库里也留有炸药以便不时之需。
兵器数量运走发给卫家军,却是不够了。
瞧着空空荡荡的兵器库,总觉得没什么安全感,还是尽早填满才行。
卫夕茗自然应下。
她出了老宅就去召集人手,清点库存,亲自守着装车,运送去县城那边。
好在卫廷和卫凌都是自家人,沟通、交接等方面非常顺利,并没有让她感到不适应。
待八堂妹走后没多久。
郎君们除了卫礼外,集体来老宅报道。
卫诃本想叫上礼堂兄,结果发现他去石临村那边出任务了,具体什么任务大家也不知。
之前卫曦音说让他们休息一日。
卫贺率先回过味来,想起五堂妹当时说得那番话,分明是事后有事要吩咐他们,几名堂兄弟聚在一起商量一番后,休息一日后就真过来报道了。
大家先去主院给族长请安,之后在吴伯的领路下来到堂厅。
卫曦音坐在堂屋里,和颜悦色地向他们招手,“过来坐。”
郎君们一下变得忐忑不安,总觉得五堂姐(妹)这副模样很可怕,看着浅笑嫣嫣的,谁知道心底在打什么主意。
想归这样想,郎君们还是按照长幼顺序入座。
“是这样的,我想着堂兄弟们在外历练了这么久,已经能独当一面……”卫曦音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放在案桌上厚厚的一沓纸,起身挨个下发。
那模样颇像是在发传单,只是手法略微强硬,算是强行塞给每个人。
“对于大家各自的安排都写在纸上,我想过了,是我之前思虑不周,哪有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堂兄弟们要独自挑起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