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
时慕晚看着依旧紧闭的制药室门,第不知道几次朝顾怀瑾投去了幽怨的目光。
“怪我怪我,都怪我。”
“要不是我提出想要进军医药行业,闺女就不会为了帮我去暮色酒吧。”
“要不是去了暮色酒吧她就不会卖出这么大量的药。”
“要不是卖了这么多药她就不用在制药室一待就是十天,没日没夜不顾身体的制药了。”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还不等时慕晚开口,顾怀瑾上来就是认错五联,要不是这会儿他们是在时家的院子里太多人看着了,他当真是恨不得找个榴莲给自家老婆跪下!
顾怀瑾说着便忍不住狠狠的撸了把脸。
这样的剧情这段时间几乎每天都会上演一次,可他理亏啊,可他心虚啊,没办法,只能老老实实的认错了。
说真的,就连顾怀瑾也没想到他闺女能靠谱到这个地步!
先是搞定了傅家,得到了傅家当家人薛静意的支持。
再是拿出了四张九卿的独门药方,给了他底气。
然后聚集四九城一众公子哥和闺秀千金,把“时氏药业”的广告打了出去。
这会儿还亲自指导时云裳制药,准备助力时氏药业一举拿下制药大赛的冠军!
要是一切真按照她布置的达成了,时氏的医药项目绝对能成,大成!
而他,人在家中坐,钱从天上来,主打的就是一个坐享其成。
这可真是吃完了老婆的软饭吃女儿的软饭,天生就是吃软饭的命啊~
顾怀瑾美滋滋的想着,就在这时,一道轻微的开门声响起,守在门口的顾怀瑾和时慕晚两人同时抬头看去!
“云裳!你终于出来了!”
时慕晚一脸惊喜的说道,话落便忍不住去看她身后,却没如愿见到时倾的身影,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倾倾呢,她还没出来吗?”
时云裳手里捧着一箱子的瓶瓶罐罐,先是将箱子交给了一旁的佣人,又转身带上了门,做完了这一切才笑着回答时慕晚的问题道:
“师父还在制药。”
早在从酒吧回来的第二天上午,时云裳便当着时京天时京玄等人的面给时倾奉了茶磕了头,一丝不苟的走了遍拜师的流程。
自打那天起,她私底下对时倾便以师父相称的了。
时慕晚一开始还觉得怪怪的,但十天下来也习惯了。
这会儿也没多说什么,只一脸心疼的道:“加上刚才那批,预售的那批药不是全制出来了吗,怎么还制呢?”
“自打从酒吧回来,你们俩都已经整整十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眼看着制药大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到时候又有的忙,还不赶紧趁着这几天好好休息,把身体调养回来了。”
“尤其是你,本来身体就不好,还这么胡闹,万一又发病了怎么办?”
在时云裳的印象中,她这位姑姑总是清清冷冷的,跟误落凡尘的仙女儿似的。
对她虽然比对家里的其他晚辈多了两分照顾,却也很少主动过问她的身体。
现在倒好……
时云裳忍俊不禁:“姑姑,有没有人说过您跟家主爷爷越来越像了?”
时慕晚一怔:“这倒没有,从小大家都说我长得像我妈,就算到了现在也一样,还从来没人说过……”
时慕晚说了一半突然反应过来,差点就气笑了:“合着是在内涵我话太多了,嫌我烦了是吧?”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这段时间天天和倾倾待在一块儿,制药术学的怎么样了还不清楚,这气人的本事倒是学了个十足!”
时慕晚立刻认错:“是我说错话了,我道歉。”
得嘞,连识时务这点都学了个十成十!
还真是师徒俩啊!
时慕晚好气又好笑,倒没抓着不放,扫了眼依旧紧闭的门后把话题拉了回来:“倾倾还要制什么药?”
“是之前聂舅舅给的一张残缺古方。”
“这几天师父一有空就会拿那张古方出来研究,今天突然有了头绪,把预售的药制完后就开始尝试制古方上的药了,估摸着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出来。”
时慕晚是知道那张药方的,不止聂成礼提过,就连她妈都提到过两次,言语间对那张药方很是关注。
闻言便又是一怔:“她竟然真的研究出来了?”
“得等师父出来了才能知道结果。”
时慕晚真的……又骄傲又心疼啊!
骄傲于她的女儿小小年纪便已经这么厉害了,那么多制药大师宗师看了都毫无头绪的古方她也能研究出结果来。
心疼的同样是她女儿小小年纪便已经这么厉害了。
在时慕晚看来,付出和收获一向是对等的。
哪怕时倾拥有着顾族皇血赢在了起跑线上,但一切的成绩,依旧需要付出无数的努力和辛苦才能换来。
她都不敢去想,在回到他们身边之前,她都经历过什么……
*
时倾出来的比时慕晚想象中的要快一些,赶在晚饭之前,她从制药室里走了出来。
一看见时慕晚就捂着肚子叫嚷道:“妈有吃的不,我好饿啊!”
时慕晚心疼又好笑,立刻吩咐佣人们把准备好的饭菜送到了时云裳的院子,直接就在这用饭了。
饭菜上的快,得到消息的顾怀瑾和时京天来的也很快。
时倾一看到顾怀瑾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的乱七八糟的纸递给他,直接道:“舅舅和奶奶要的药方,已经验证过了,确保管用,你给他们送去吧。”
顾怀瑾意外:“我?我亲自送?”
时倾就抽空睨了他一眼:“谈条件的事儿,你不去难道让我去?”
“可算了吧,这个姐真不擅长。”
顾怀瑾回过味来:“这药方,对队里很重要?”
“保命神药,你说重不重要?”
时倾勉为其难的往嘴里扒拉了几根时慕晚坚持不懈夹给她的青菜,吃的满脸的嫌弃:“老顾同志,提醒你一句,人有时候是可以狮子大开口的。”
顾怀瑾心中一动,立刻有了成算。
他将古方仔细收好,反手就从背后掏出了一个牛皮文件袋,朝时倾一扬下巴道:“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