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辞看了时倾一眼,并不说话,而是缓缓的抬起了自己的左手。
修长如箸的手指搭在了黑色衬衣的纽扣上,更衬的皮肤白皙细腻。
只见他指尖一动,衬衣的一颗纽扣立刻散开了,露出大片冷白的肌肤和精致修长的锁骨。
喉结滚动间,似能把人的魂都勾走了。
时倾一下子看呆了眼,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不是……说话就说话,你倒是说呀,咋还动上手了?”
“这不合适哈,真不合适……”
“谢九辞你别解了!”
就时倾说话的功夫,谢九辞已经动作熟稔的解开了所有的衬衣纽扣,再反手一扯!
胸肌!
腹肌!
肱二头肌!
时倾目瞪口呆,肾上腺激素那是噌噌噌的往上涨!
这又是撩骚又是色诱,这姓谢的狗子就不打算做人了是吧?!
时倾忍无可忍!
干脆就不忍了!
她蓄势而起,正准备扑上去的时候谢九辞开口了:“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她满意个嘚儿啊!
她跟他说正事,他给她搞颜色,就算这颜色好到离谱,她也不能真吃了呀?!
又不是不用负责的!
时倾咬牙切齿,一句“谢驴你是真的狗啊”已经到了嘴边,却在转眸间突然凝住了目光。
谢九辞的皮肤很白,却不是那种瘦弱的苍白奶白,而是接近于月色的冷白,力蕴于内,不显不露。
可也正是因为皮肤白皙的过分,因此哪怕只是一丁点的痕迹都会变得格外的显眼。
更不要说谢九辞身上的痕迹委实不算少。
从右胸到腹部的大贯伤,胸前背后的长长鞭痕,夹杂更多的细小伤痕。
哪怕时间过去很久这些伤基本都痊愈了,但只要离得近了还是能看得清清楚楚。
时倾怔怔的看着他。
谢九辞也不着急,由着她慢慢打量,等她脸色复杂的抬起头来才慢悠悠的开口道:“现在信得过我了吗?”
“什么时候的事?被关了多久?”
“十岁被抓,十五岁被救,前前后后五年左右吧。”
时倾心中狠狠的震了一下!
五年!
居然整整五年!
从十岁到十五岁,从孩童到少年,时倾简直不敢想他是怎么熬过那五年的!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帝盟那些折磨人的手段了。
当初她不过被关了两年,便被折磨的接近崩溃,又在一次次的崩溃绝望中挣扎求生。
当初二十二岁的她尚且如此,那十岁的谢九辞呢?
那得是多漫长又暗不见天日的五年啊……
一种难以描述的酸涩感涌上心头,时倾抬眸朝谢九辞看了过去,目光幽幽的道:“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八年前,我去过一次帝盟大本营,在那里瞎几把闹腾了一通,差点就把整个大本营炸了。”
“临走的时候看到一个又黑又丑的小屁孩跟只乌龟似的缩在墙角,还挺好玩的。”
“我就凑过去看了眼,顺便把人拽起来丢在了一条船上。”
“后来有一大批的暗卫出现把小屁孩连船带人的扛走了。”
“别告诉我你就是那个小屁孩。”
谢九辞的脸那是红了黑,黑了青,青了又红。
眼看着时倾眼中的审视调笑意味越来越浓,他终于绷不住了。
上前一步就扣住了时倾的腰和后脑勺,龇着一口大白牙恶狠狠的威胁道:“不许再想了,也不许再说了,不然我就……”
“你就怎么样,咬我吗?”时倾一点都不带虚的,甚至还胆大包天的朝他吹了声口哨,“就像八年前那样?”
“看来谢狗这个称呼真的很适合你呀,狗崽子还真是见人就咬,老子血都被你咬出来了!”
谢九辞的目光不由就瞟向了她纤细的手腕。
他被困帝盟整整五年,一直隐忍蛰伏,只等一个机会联系上外面的人,好逃离那个牢笼。
若是可以,最好能把那些人一锅端了!
却怎么也没想到,有人比他更快了一步!
对方还是一个比他还小的女孩!
还是孤身一人!
谢九辞完全不信有人能做到这个地步,这铁定是帝盟新想出来的用来戏耍他的花招!
因此在时倾靠近他,想要把他拽起来的时候他一口咬在了她手腕上。
用了十足的力,险些就从她手上咬下一块肉来!
最后是时倾出手打晕了他,等他再醒来的时候便已经回到了家中。
他得救了。
却连救命恩人的容貌都不曾看到。
唯一记得的便是她手心那朵含苞待放的莲花形印记。
从回忆中拉回思绪,谢九辞一低头便对上了时倾戏谑的目光,突然就笑了:“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可以咬你呢?”
时倾嘚瑟的尾巴都快上天了:“可算是没忘了我救过你,不过也不用太放在心上,我要求不高的,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就当还了我的救命之恩了。”
“那怎么行,我谢九辞的命岂是一些吃喝玩意儿能比的。”
“要报恩,那自然得……”
后面的话时倾已经听不清了,她眼看着谢九辞的脸在视线中放大,下意识的想躲,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和脑袋都被谢九辞禁锢住了。
竟然躲不掉!
“谢……”
一抹温热落在了唇角,轻轻一触便沿着脸颊擦了过去,最后落在了耳畔。
独属于男人的低沉嗓音响起,贴着她的耳朵道:“都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倾姐,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