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某文十分自信而笃定地笑着,眼中闪烁着坚毅、诚恳的光芒,略显得有些自傲地微微仰起了脑袋。
看他那副样子,就好像关于这个问题,由于太过确定的缘故,似乎并不值得拿出来讨论一样。
嗯?
莫非……
真的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
若不然,他又怎敢在我面前流露出这副尊贵傲气的姿态呢?
或许,这回我歪打正着,真的是要名利双收,从中捞到难以想象的好处了?
…究竟是什么好处呢?
金银珠宝?
灵丹妙药?
绝世奇珍?
又或者别的什么匪夷所思的好东西?
还是……
霎时间,无数传说中稀奇古怪,但却价值连城的神秘瑰宝在麦逖脑海中犹如白驹过隙一般一闪而逝。
虽然只不过是一闪而逝,但是由它们带来的*和贪厌却好像恶魔的诱惑一般,深深撼动着他的心灵,使之在那一刻变得野心勃勃,变得贪得无厌……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缘故吧,那位为了争权夺利而亲临前线,其人格品德皆存在着严重缺陷的总指挥官忽然变得莫名兴奋起来,他忍不住下意识地往前探出半个身子,正想要刨根问底地再追问一句,催促着对方‘不要再打哑谜了,快将手中的宝贝都给我献上来吧’,谁知还没来得及开口,反倒被那伺机左顾右盼,并且流露出一副忧心忡忡模样的某文给将了一军:“嗯…不过呢,你这里实在是太亮了。”
“啊?”
太亮了?
太亮了是神马意思?
“呃,就是,”某文十分堪忧地伸手拍了拍脑门,就好像是在斟词酌句一般,仔细地想了想,方才直言相告道:“我这件宝贝。不宜见光,一旦遇见强光,其玄妙奇异之处便将烟消云散,本身所应有的价值也会因此大打折扣…我想,这应该不会是大人您所喜闻乐见的结局吧?”
“诶?”
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稀奇古怪的宝贝呢?
啊,是了!
他这一定是类似于‘夜明珠’之类的玩意儿:不见光么,一定是需要借助黑暗才能体现出其璀璨光华的稀世瑰宝了啊……
原来如此!
说起来…好像这一类宝贝,也确实不适合在这种蓬荜生辉的环境下拿出来示人哩!
“嗯……”
想到这里,那十分之能够体谅某文之用心良苦的坏银一边心满意足地左右环顾一周(审议大厅里灯火通明,四下点满了的蜡烛…他把某文这话当做在夸耀自己排场气势十足的意思了)。一边假惺惺地点了点头。顺便眯起双眼。得意洋洋地笑道:“确实,你说得不错,这里面是太亮了…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某文貌似略有些尴尬地微微一愣,随即迅速地低头。单手抚肩,毕恭毕敬地与之行了一礼,谦卑道:“这…在下阶下为囚,有些话,实在是不好说,也不敢说。”
“哦!”
这倒是个识时务为俊杰的家伙!
与他旁边那看上去虽然生得水灵俏美,一副貌似冰雪聪明的样子,但实际上却傻乎乎地不开窍的丫头片子果然不再一个档次!
那以卑劣、下作的手段获得当下地位与权势的坏银忽然对面前这位少年有了几分好感,他趾高气昂地扬起脑袋。貌似宽容大方地微微一笑,道:“没关系,你且但说无妨~”
“是……”
某文犹豫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张了好几次嘴。又黯然哑口无言地闭上(这一过程让那位高高在上的某坏银内心充满了无与伦比的满足感,感觉就好像是对方因为出于对自己威严气派的尊敬与畏惧方才会这样的…殊不知这小子压根就是在逢场作戏,表演拿手绝活给他看哩…这时候他要是知道了这一点,一定会暴跳如雷,当场被活活气死的……),最后的最后,他貌似逼不得已,才勉强请求道:“在下希望,阁下能够命人撤去厅内所有的蜡烛……”
“什么?”
“所有的蜡烛?!”
满足感归满足感,但实际上他这一句话说出来,还是吓了麦逖一大跳:“为何要撤去所有的蜡烛?”
“撤去所有的蜡烛,那,这里面岂不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了吗?”
“不行!”
“这是不可能的。”
“蜡烛,我可以撤去一部分…哪怕是一大部分也没问题,但,必须要保留一部分。”
“要不然,这房间里一片漆黑,我怎么晓得你想要趁机搞什么鬼呢?”
某文忽然哑然失笑,道:“说到底,阁下这是不信任我呐!”
“哼!”
那当然咯!
你谁啊?
我凭什么要信任你呀?
“那,要不这样吧!”某文故意做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冥思苦想片刻,又再度建议道:“我看这座大厅里面,唯有天顶上前后左右四盏长明灯是镶嵌在石壁内部,并且与外界相隔一层琥珀凝脂,要取也取不出来,阁下既然执意要留下一部分,那么不如就将它们留下来吧!”
“……”
麦逖顿时超无语。
那四盏长明灯他也知道:就是曾请族中巫祭施过长明法术之后,以茶晶色琥珀封于审议大厅天顶四方内部,用以夜晚照明的那四盏小灯。
因为当时设计上的问题,在考虑照明领域方面稍嫌欠缺,以至于后面才发现它们所散发出来的光芒实在太弱,在撤去周边其余蜡烛之后,它们所散发出来的微光根本就不足以为整座审议大厅提供足够的,可以准确识别方位的亮度……
当然这只是小问题,再多加几支蜡烛就解决了,而且,当时那名设计师也说了(虽然很有可能他是为了推脱责任才这么说的):“之所以这样设计,完全是按照地底侏儒一族的生活习性来考虑的:旁人或许看不清楚,但,作为拥有良好夜视能力的哥布林。你们就应该能够看得清楚!”
这样的托辞明显太过牵强,但也足矣封住为此付钱的政府官方的嘴了:毕竟谁都是要脸的,没人愿意承认自己眼神不好,在这种程度的照明之下,实在是看不清楚……
又更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晚上的时候,再在周边多加几只蜡烛就解决了,完全没有必要在这个旁枝末节的问题上面大费周折。
于是便保留了下来。
这本是早已被世人遗忘的细节,没想到这时候却被对方敏锐地发现。并借此提出这样的要求来。实在是…让人有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
不过……
大家都一样吧?
我看不见。他们不一样也看不见?
黑暗对于每一个人来说,不都是公平合理的么……
啊,对了!
或许,他们是想趁室内漆黑一片的时候。伺机逃跑?!
又或者借此玩什么我所不知道的鬼把戏?
“……”
深思熟虑至此,麦逖的脸色不觉渐渐沉了下来,正想要断然开口拒绝,没想到对面那名少年却好似一眼看穿了他所顾虑的一样,依然是那么笃定沉稳地笑着,主动请缨道:“阁下若不放心,可以将大门关上,再在里外派重兵严阵以待,我等便是有万般能耐。也莫可奈何了不是吗?”
“又何必要因为室内光亮的缘故,而使得在下诚心诚意所馈赠予您的宝贝因此光华尽失,宝气离散呢,岂不是得不偿失?”
“咳,当然了。好东西是赠予阁下的,阁下既然并不珍惜,那在下也莫可奈何!”
“嗯……”
这样啊……
其实,关于这一点,麦逖之前也曾想过,只不过觉得这种做法劳师动众,没有必要因为对方一句话,自己就跟迷信似的,屁颠屁颠地照着去做了(再说,那小子拽在手中当宝的,究竟神马玩意儿,还未可知呢!)…可是现如今听他这么一说,感觉自己貌似不这样做得话,就好像在暴殄天物一样……
嗯,仔细想想,似乎也有点道理……
又更何况,即便如此,对他来说,也并非难事。
又何必因小失大,在这种细枝末节的地方折损了宝贝的价值呢?
那可是名正言顺送给我的!
“…那,好吧!”
想来想去,一番左右顾及之后,麦逖还是非常之明智地答应了下来:“就如你所愿。”
“不过……”
“我丑话可说在前头:我这个人,最讨厌有人在我面前说谎,欺骗我如何如何的,若是你偷奸耍滑,到时候拿不出宝贝来,我可是绝不会放过你的!”
“自然~”
某文依旧是一派镇定自若的模样,眉不皱眼不眨地微笑着,欣欣然又与其施了一礼,答曰:“若是在下胆敢以下犯上,欺骗阁下,阁下尽管下令,将我等抽筋剥皮、碎尸万段,在下绝无怨言!”
“……”
听他这么一说,麦逖反倒不好再怀疑了。
或许,是真的吧?
他都说出这种话来了…难不成还能有假?
他们看起来简直就好像手无缚鸡之力的市井平民小老百姓似的……
若真是假的,那么,在重兵把守的情况下,想来这两人也逃不脱我的手掌心!
想到这里,这名位高权重的大坏银便侧过身子,扭头吩咐了旁边的亲信几句,将他打发走了。
出去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又回来了,背后还带来了一大群身着精铁铠甲,只一眼看上去,就知道训练有素的侍卫兵。
除此之外,尾随其后的,还另有十二名体格娇小的哥布林侍女。
侍女们动作麻利地收走了室内除天顶前后左右四盏长明灯之外的所有蜡烛,与此同时,方才那铿锵有力地踏入审议大厅的一大群侍卫兵在向他们的前线总指挥官行礼,并得到首肯之后,各自分为两批:一批出去,镇守门外;一批进来,左右持佩刀侍立。
而后,待所有的侍女都收拾完毕,卑躬屈膝地退出所有人视野范畴之后,镇守门外的侍卫兵便毫不犹豫地将审议大厅的大门关了过去,并且由外面扣以铜锁。
这样一来,在他们得到麦逖许可之前,现如今被关在审议大厅之中现存所有人,一个都出不去。
“……”
可是,真黑啊!
撤去了所有的蜡烛,再关上门,仅由前后左右那四盏昏暗未明的小蜡烛(而且它们所散发出来的光芒,与外界还隔了一层茶晶色的琥珀…)的整个空间,黑得几乎都快要伸手不见五指了。
现场气氛一下子变得阴霾、压抑起来。
因为看不清楚眼前事物的缘故,他坐在那张豪华的高背靠椅上面,忍不住显得有些焦躁不安,内心充满了期待的同时,又下意识地悄然保存着几分恐惧…总觉得这样的环境危机四伏,隐隐给人一种充满了迷离与欺诈的奇异的感觉……
“好了,你看,一切皆如你所愿了,这回你总无话可说了吧?”
“快把宝贝都呈上来吧!”
——他滚动着喉头,自我压惊一般往肚子里咽了咽口水,努力将内心的恐惧镇压下去之后,本是想要这么说的,只可惜,还没来得及。
也就一个‘好’字刚出口的功夫吧,就看见黑暗中一抹亮银色的光焰由打虚空之中喷薄而出,霎时间化作一条光华潋滟的银蛇,仿佛蛟龙出海一般,往自己飙射而至!
“啊!”
两人之间尚不及两丈的距离致使之霎时间便到了麦逖的眼前,饶是这位主修为境界高出某文与小箐一个境界,可在这般狂烈且毫无预兆的突袭之下还是让他大吃了一惊!
不过,说到底还是‘妖丹境?二阶’的角色,也还不至于太没用,吃惊归吃惊,当时便下意识地一个闪身往旁边晃过去。
噼啪——
刚躲开,就只见眼前一道亮银色的光焰犹如九天霹雳一般,将他之前所坐的高背靠椅给断然劈成了两半!
“!!”
心惊、肉跳、眼发花…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还没来得及兑现,那位在极大的惊骇之下霍然心潮起伏且尚未来得及平静下来的叛国贼眼角的余光一闪,就看见他之前印象中那位文质彬彬,看上去貌似手无缚鸡之力的俊逸少年双手秉持着一把寒光飞溅的大刀,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整个人飞扑而至,仿佛地狱索魂的厉鬼一般,潇洒地举刀,就照着他的脑门,癫狂地砸了下来!
ps:
大家对不起!
最近我们家家庭矛盾日益尖锐,我只觉得身心疲惫,非常难过,实在是写不出来……
所以一直拖了这么多天,真是对不住大家!
(所以这章多写了1000字,也算是一种小小的补偿吧)
唉
我这么说,你们可能要不屑一顾,可是,天知道我现在写几百字都难如登天一般的境况是多么的糟糕!
(之所以如此,主要和我现在的心境和境域有关吧……)
我真的是拼命地努力,拼命地努力,才能够继续下去的。
我不想放弃啊……
虽然这段时间可能会慢一点,但是,我还是会努力好好地去写的。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