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宛苦笑，还没说话，却见侍玉匆匆进来，说表小姐求见。
木宛暂时不想看见那两姐妹，刚要回绝，木柔却先一步硬闯进来，“娘娘！柔儿有些话想私底下跟娘娘谈谈。”
木宛一顿，木柔身后跟着的小宫女立刻上前附耳，交代了木柔奇奇怪怪的举动。
木宛看她一眼，对乐人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待人都散尽，木柔也不客气，直接坐到木宛对面，解开自己缠在手指上的帕子，“皇后娘娘，明人不说暗话，我今日无意中在鸾云台的矮桥上发现了这个，这是什么您不会不明白吧？”
木宛的眼神落在她沾了灰的手指，有些不太明白，木柔想跟她说的，就是鸾云台矮桥疏于打扫的问题？
木柔继续道：“这东西有什么用处，你我心知肚明，我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粗心的小宫女处理香灰的时候不小心沾到的，但是既然出现在你宫里，就跟你脱不开干系。我大可以将它送去太医院检测，只要查出来对陛下不利，你这个皇后就别想做了！”
木宛心跳滞了一瞬，眼睛睁大了一些，不动声色地问：“所以呢？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都可以吗？”木柔勾着唇角笑了笑，“进宫呢？你能帮我吗？”
木宛眸光一闪，“帮你倒是可以，不过本宫想知道，你是怎么发觉这东西有问题的？”
木柔脸色僵硬了一瞬。
木宛继续柔柔说道：“你要知道，你在陛下面前根本无足轻重，就算你到陛下面前去告发本宫，只要本宫说是你无故陷害，你觉得陛下会信你还是信本宫？”
木柔心道糟糕，她为了早日脱离木家太过心急了些，若是平常时候，大可以不动声色地潜伏些日子，待掌握到足够强有力的证据之时再拿出来威胁木宛。
“......前朝的‘美人香’，你听说过吗？”木柔终于松了口，将目光转向窗外远方。
“‘美人香’？前朝的东西，你怎么知道？”
木柔眸光淡淡，声音也不复起初盛世凌人的模样，“我说的前朝，是当今圣上的祖父，那个时候，美人香在宫中盛行，并没有到如今这样连名字都很少有人知道的情况。”
“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当然是因为，前朝陛下的一位不受宠的妃子，偷偷溜出了宫，成了我的外祖母。”
！！！木宛直起身子，“那美人香到底是什么作用？”
“先帝，我说的是陛下的祖父，先帝生活奢靡，爱好淫乐，身子长年亏虚，所以召集了一大批炼丹术士要他们炼制出强身健体甚至长生不老的仙丹。”
这，肾虚难道不是应该找太医院吗？
木柔看了她一眼，好像听到了她的心声，笑容有些讽刺，“你是不是要问为什么不找太医院？当然是一来太医已经警告过先帝要他收敛，不要夜夜笙歌，不然太医院也没有一直帮他补的法子，二来，要太医院去做，岂不是承认了自己在这方面有病？男人，尤其先帝还是天下之主，怎么可能忍受这个。”
噢，懂了，面子问题。木宛沉默。
然而纪准好像一点也没有遗传到这个的样子？？？
“‘美人香’就是当时那群炼丹术士的产物，只不过它最初是口服的，效果不大，没有被先帝看上，后来后妃中有一位无意中将它扔进了火盆里，一种令人沉迷的香气四散开来，让人觉得通体舒畅，这才开发出将美人香当做香料的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