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梦望着丫丫有些娇憨的包子脸,微微一叹:“天下之大,要去何处寻?”
丫丫顿时化身蛮横跋扈不讲理的小公主:“不要,不要,我就要去寻爹爹。”说着从酒梦身上滑下来,往外冲。
“丫丫你站住。”丫丫非旦不听,跑得更快了。
酒梦神情一肃,厉声道:“再不站住,别怪我不客气。”
丫丫一吓,怕怕的回过头来,果然看到了那个令她害怕的娘亲。以前的恶毒娘亲又回来了。“哇......”吓得大哭。
她无助的哭声立时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酒梦头痛的揉了揉眉心。
“发生什么事了?”苏大娘以及三个孩子听见声音跑过来,手上还拿着未摘完的菜。
丫丫怕怕的躲在宁儿身后,一双眼睛里满是恐惧。
原主给两个孩子留下的阴影太深,稍不注意就让孩子们想起。简直糟糕透了。
不过这次她得做个坏母亲:“过来。”酒梦严厉的样子把众人都吓到了,连同刚散步回来的沈老太傅。
他不问原由,只静静的看着。
宁儿气鼓鼓的拉着丫丫,丫丫怕怕的直往宁儿身后躲。
衍文胆大些,上前一步问:“梦姨,丫丫犯什么错了吗?”
酒梦没有说话,扯过丫丫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吓得丫丫哭得更厉害了。
再想打第二下时,宁儿死死的抱着她的手臂:“娘亲,不要打妹妹,她还小。要打打我。”
宁儿总是无条件的护着丫丫,会把她宠坏的。顺势也打了宁儿一巴掌。“都站好,你以为总是护着她是对她好吗?那是害她。”
酒梦气不打一处来,严肃的道:“犯了错就得爱罚,不要因为小就可以逃脱。不要因为小就可以为所欲为。小小年纪就不听讲,长大还了得。”
“你作为哥哥就要多说说她,而不是一味的包容。”说完,酒梦又打了一下宁儿的屁股,这一下打得极重。
丫丫一下子扑倒在酒梦脚边,可怜兮兮的道:“娘亲不要再打哥哥了,丫丫不找爹爹了,丫丫往后听话。”脸上挂着泪痕,那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酒梦暗松一口气,她就知道这两个家伙心是同体的,打宁儿实属无奈之举。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是因为丫丫要找爹爹。
娘亲不喜爹爹,这是整个村子都知道的事,丫丫在她面前提及不说,还要跑进家门寻找,如何不让人发怒?
“宁儿知道错了。”
两个家伙跪在地上,小模样直叫人疼得心里去。苏大娘转身抹泪,心道:多可爱的孩子呀,那男人如何狠下心跑了呢?
冬术也心有感触。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沈老太傅出声道。
“多谢夫子教诲。”
“多谢夫子教诲。”丫丫也学着哥哥那般朝沈老夫子行跪拜礼。花花与衍文也不落后。
“多谢夫子教诲。”
沈老太傅点点头往里屋走,“日头烈,大伙都进屋吧。孩子们也进来,上课了。”
“是。”衍文与花花道。
宁儿和丫丫却是得到酒梦的首肯才起来。
待孩子们进屋后,苏大娘才对酒梦道:“你也不要生气,孩子想爹爹是人之常情。”
“我并没有生气,他走了便走了,没有他,我照样可以养大孩子。”说完,转身出了院子,那背影颇有些怒气冲冲。
苏大娘心下一叹,摇了摇头。
出了院子,酒梦自己驾着马车慢慢往镇上去。
醉香楼临街一处老旧的宅子内,三个黑衣人守在老七的床边,其中一个愤愤的道:“公子为何不让我动那个女人,老七被她伤得这般重,不杀她难消我心头之恨。”
“那女子与公子有生意上的往来,此时还不能杀。”此人是柳珉的随侍,叫安三。
“呵呵,说得好听是往来,说得不好听是公子看上了那妇人吧。你可别忘了,我们是谁的人?”说此话的男人右脸上有一颗黑痣,面目因为气愤而狰狞。
“老三莫要再说,听公子的。”另一个男人道。
邢老三与邢老七的关系甚笃,后者因为那一拳,五脏六腑都爱了损,整整三日都未醒来。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白昊那只狡猾的狐狸迟迟不动作,根本不知道钥匙是否在他身上。
这边,酒梦正好赶着马车到醉香楼,由于不太熟练,半个时辰的路程硬是走了一个时辰。
伙计殷勤上前接过酒梦手中的马鞭,柳珉正好从二楼下来,看到身着白衣的酒梦,眼中瞬间闪过一道惊艳之色。
她秀丽的娥眉淡淡的蹙着,像是有解不开的忧虑,让本就娇美的容颜更添一种说不出的心动,夺人心魄。
“酒姑娘。”
闻言,酒梦抬眸,对上柳珉温润的俊颜有些意外,她道:“能见到柳公子这样的大忙人,实属难得。”
“酒姑娘不也是个大忙人么?”
酒梦不置可否,柳珉邀请她上楼,再让掌柜把帐目拿过来。“酒姑娘请过目。”
酒梦接过帐本,细细的看了起来。那道肉沫茄子已经在其他分铺售卖,销售数量非常可观。第二道菜品一经上市竟比那道茄子还要卖得好。
酒梦浅笑嫣然:“跟柳公子合作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柳珉见酒梦一笑,感觉身心无比的轻松,他道:“与酒姑娘合作,柳某也觉幸运无比。”
酒梦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余光却是撇到柳珉看她的目光颇有几分.....呃,深情。
“咳,咳。柳.....”后面的话还没有出口,便被门外一道声音打断。
“公子,玉城那边有要事禀报。”是柳珉的随侍安三。
“既然柳公子有要事要办,那我就不耽误你。”酒梦起身告辞。
柳珉微微点头,送酒梦出门。
等酒梦下楼,随侍才进屋,看到公子脸上的神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下来。
安三身心一抖,斟酌着小声道:“公子,玉城那边传来消息,没有发现异样。”
柳珉神情似乎更冷了几分,目不转睛的盯着安三:“你跟着本公子几年了?”
“四,四年了。”
“可知上一个侍从是如何走的?”
“不,不知。”安三心里有恐惧蔓延。
良久,才听柳珉道:“作为我的近侍,首先要有眼力见。”
想了许久,安三才得出一个结论:没有给酒姑娘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