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朔耸了耸肩,示意Logos看向周围的惨状。
“城防炮启动了。”
烟雾缭绕着管道中,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来自硝烟的最亲切的问候。
“咳......先离开这里。”克洛维希娅从地上缓慢起身,起伏的胸腔足够让旁人看得出来,这个女孩还没有完全缓过来。
Logos看着克洛维希娅,以及对方那醒目的独角,侧头看向那些被炸掉一只腿,又或者一只手的反抗军......
......
众人回到了结构层深处的反抗军基地,在天朔和Logos的帮助下,让反抗军本该死亡的数字减了一半。
沉重的气氛笼罩着这个有些阴暗的地方,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因为伤口大声嘶吼。
只有低声的呻吟和上药涂抹以及绷带的拉扯声。
Logos在把最后一人安置好后,转身离开。
这里不欢迎萨卡兹,即使他救了那些重伤患者,他们眼神中的仇恨也不会因此而改变。
维多利亚首都——伦蒂尼姆的城防炮,对准了城内,对准了伦蒂尼姆的平民,多么讽刺。
“那个萨卡兹......”
Logos的脚步停顿了一刻,他知道,对方是在叫他,这里只有他一个萨卡兹。
“......谢谢。”吉丽雅睁着眼睛,虽然只是一条缝,但她也在努力想看清Logos的样貌。
“...谢谢你咳咳..帮了..我们......”
“别睡,吉丽雅,别睡......”
Logos听着那道谢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气息也消失。
只留下一人抽噎,甚至不敢放声大哭。
他们是能分得清谁才是他们应该憎恨的人。
天朔没有行动,他能听那些声音细语和哀嚎,有谁死去有谁昏迷。
他的耳朵替他的眼睛听得一清二楚。
一个他能救,两个能救,但一群呢?
他来到Logos身边,准备与他一同离开,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向着远处的黑暗前进。
克洛维希娅来到两人身后做着维多利亚最沉重的感谢礼。
“感谢你们二位的相助,伦蒂尼姆自救军会永远记住你们。”
天朔和Logos的身影在漆黑的管道中渐行渐远,直到消失。
克洛维希娅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鲜血早已经在她的衣物上凝固。
“无以为报,这是我们唯一能做的......”
......
w看着迎面走来的两人,正想开口。
却被天朔一手拽住衣领,带着她离开。
“喂!死瞎子我的炸弹还在那里!”w挣扎着试图让天朔放开对她的掌控。
“......你们怎么了?”w在挣扎了几下发现了气氛的不对劲,只得任由对方拉着她的衣领,拖着自己前进。
“......”w扭过头不再去看天朔那被长发阻挡住的面庞。
就这样三人在管道中行走着。
“是我,Logos。”
在良久后漆黑且寂静的管道的中Logos接到了阿米娅的通讯。
“Logos先生,您那边的情况如何?”
“......一切顺利。”
“我们正在前往萨迪恩区的托马斯制醇厂,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们在那里汇合如何?”
Logos看向身旁的天朔,以及那被天朔拖拽着行走的w。
“好,我们会尽快赶去,misery应该已经到你们的周围,注意和他交接。”Logos挂断了通讯
“我们也要去那什么制醇厂吗?”w擦着自己的刀刃,不用她自己走路或许也是一种享受。
换一个角度思考,有益于自身身心,若是一直纠结着那一点,w或许早就气死了。
“嗯。”
“托马斯制醇厂......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曼弗雷德在那里建了一个临时的监狱,罗德岛去那里干什么?”
“阿米娅和博士才是这一次行动的最高指挥官,我们能做的就是相信他们的判断,以及做好自己的。”
Logos看向一旁沉默的天朔“你呢?你准备去和整合运动碰头吗?”
天朔摇了摇头,他还没有找到整合运动入城的人员,准确来说,他还没有找到他认识的整合运动入城人员。
“哦,想起来了,塔露拉让我告诉你,她让你去和丽塔·斯卡曼德罗斯的队伍汇合,代号是号角,并保证其小队的安全。”
w拉扯了一番自己的衣领,让她从天朔手抓中逃脱,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的裤腿经过长时间的摩擦,已经满是灰尘。
“......那个鲁珀?知道了。”天朔早就发现了对方入城,以及那位叫做风笛的瓦伊凡。
此刻号角的小队已经救出了一部分维多利亚军人,正躲在一处废弃掉的工厂中。
距离托马斯制醇厂并不远。
“看样子。我们的目的地基本相似。”
w转头看向身后,可惜了她安置的几十颗炸弹,现在算是和丢了也没什么两样。
那可是她近乎全部的存货,当然,指这一次所带的数量。
......
维多利亚伦蒂尼姆深池队
“我们的人都就位了吗?”
蔓德拉带着一小队深池战士走在制醇厂周围,考察着路线。
“嗯,都按萨卡兹的意思,去那个临时监狱......”
“别犯傻了,我说的不是萨卡兹要我们做的事。”蔓德拉拍了拍深池战士的头盔,发出清脆的声响。
“呃,长官,我们真的要在今晚行动吗?会不会......”深池战士重新将头盔移到原位。
“...你是想说,我们会不会中曼弗雷德的圈套?”
“你以为我蠢到看不出他想做什么吗?”
“没有,我不敢......”
蔓德拉带着众人来到一处高墙,仰望着这面巨大的墙壁,这面坚实的墙壁另一边就是托马斯制醇厂。
“他是想试探我,我也会让他试探。我们的人会任他调遣......但他不知道我们到底有几个人。”
“所以,我们还是得好好帮萨卡兹守门?”
“....住嘴。”蔓德拉手心紧握,眼皮在猛的抽搐。
“我非常讨厌这个说法,听起来就像我们是萨卡兹的....萨卡兹的....”
到最后蔓德拉长吐一口气,她压下了心中的怒火。
“啧,算了。我们只需要忍这一天了。等办完这最后一件事,我们就离开伦蒂尼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