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雷德,你怎么看?就新法案的事。”苦根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埋头看书的男人。
他知道对方一直听着周围的动静,对方耳朵尖着呢。
“还能怎么看,无非就是一些人不愿意放弃感染者们还有的利益而已。”雷德甚至都没有抬起头,只是默默将书籍翻了一页。
“……你这家伙,说得还真直白啊。”苦根苦笑一番。
“什么新法案?”阿石被众人说得云里雾里的,就好像……他和时代脱节了一样。
“改善感染者工人待遇那个法案啊!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喝酒!这可是和咱们息息相关的大事情!”毕恩展了展报纸,将手指指向新法案的绘图上。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呢。”阿石摆了摆手表示毫不在意。
“你小子还是太天真了,这种屁话我早就不在乎了。”阿石说着喝了一口闷酒,原本的好心情似乎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
“怎么着?改善待遇你都不乐意?”毕恩眼睛瞟了瞟在另一边看书的雷德,对方并没有任何指示。
毕恩耸了耸肩,继续埋头看着报纸。
“你还真以为那些贵族老爷会优待我们这些感染者?想什么呢!”阿石将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发出沉重的音色。
“阿石哥,酒杯损坏了可是要赔钱的哦。”澄闪擦拭着刚刚吉姆斯喝完的酒杯给阿石提醒着。
“啊……抱歉抱歉。”阿石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接着对毕恩说着。
“我给你打包票,这个法案绝对会被全票否决,然后大家都当作无事发生过。”
“这就是做个样子给你看看的,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简直就像是把我们当畜生一样玩。”
毕恩瞅了瞅越说越激动的阿石,将报纸摆在对方面前,用手指着上面的文字“啊哈!非常遗憾!你猜错了。”
“看这里,虽然法案没通过,但是也没有被否决。”
阿石的看着报纸上那些陌生的文字“你直接说吧,我又看不懂这些。”
“议会投票以平局收场,最终决议要等到下次了。”毕恩重新拿起报纸将它对折。
“我还是不信这事能有后续,不过报纸是咋说的?那个法案上面具体都写了些什么?”阿石看不懂那些维多利亚语,尽管他是一个维多利亚人。
事实上很多感染者,平民都认不了多少字,很少有平民能够识字。
更不用说从其他国迁移来的他乡人,他们有的连自己的母语都认不清,维多利亚语就更难了。
“稍等,我看看....我之前听宣讲的时候还记了一些。”毕恩在这里还算得上清闲,他没有定时的工作,缺钱了就去打份临时工。
没有过多的羁绊或者事情约束他,算是卡拉顿不多得的自由人。
“哦,找到了你看,法案上写,感染者工人每天工作时间不能超过十五个小时,工厂需要给感染者提供与非感染者一致的源石防护设备....”
“噗,你怕是要笑死我。”阿石听着听着甚至忍不住笑出了声,这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这能是真的?那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阿石想了一会儿终于开口“天上还能掉馅饼了不成?”
“你们外地人还是对这些事情见得少了,我可是土生土长的卡拉顿人。他们的做派我看了一辈子,没人比我更了解那些贵族老爷。”阿石高举酒杯正准备让澄闪再加一杯时。
“阿石哥,今天你已经喝得够多了,更何况,你的酒钱预算还充足吗?”澄闪提醒着对方,以免对方喝过头耽误正事。
“呃……这倒也是,今天酒钱预算好像超额了。”阿石苦恼的看着自己带着的钱,喝酒的人走了,喝酒的钱也没了。
这简直就是一种灾难。
“你指望那些一毛不拔的坏东西能从自己的钱包里抠出一个子儿给你?做梦吧。”阿石把酒杯递给澄闪,顺带着酒钱。
“唉,有点盼头总归是好的。”毕恩拍了拍阿石的肩膀安慰着这位已经失去了所有耐心的感染者。
对方在这里看不到任何希望,他们的希望之火被长久的压迫欺骗,已经熄灭了。
“也不要这么悲观,那放在十年前,谁还能想到卡拉顿的感染者新政策能推行呢对不对?”雷德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开口。
雷德在看书时基本从不主动开口说话,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雷德老大……”阿石看着那个坐着看书的男人,对方帮过他很多,工厂很多事都有雷德的身影,他就像卡拉顿感染者的撑天柱。
即使是一大部分平民也很尊敬他,沸区灰色地带的家伙们也会卖雷德面子。
“雷德老大,你也都是看见的,咱们感染者在工厂上班,他们只需要给我们一半的薪水。那些贵族老爷钱包都鼓起来了,他们当然乐意了!”
“什么感染者的待遇,什么感染者的安危,他们根本就不在乎。”
“确实,而且很多时候连钱都不发,直接用薪水票凑数。”毕恩附和着,他曾经打过一份临时工,对方就只给了他薪水票,这种东西局限,根本没有什么用。
也就是他不靠这个吃饭罢了,很难想象其他人遇上这种事会变成什么样。
“事物的发展需要时间,其实你们完全可以乐观一点。”一直默默听着的苦根在喝完果酒后开口。
“要知道,卡拉顿城愿意接收来自其他城市的感染者,而且还给他们提供工作,这在维多利亚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这倒也是,我之前听几个工头说,现在这套政策好像叫什么‘’ 哥伦比亚模式’?”毕恩放下了手中的报纸询问着苦根。
“难道哥伦比亚的城市都是这样的?”
“这.....这个讲起来比较复杂,还是稍微有点区别。”那边的情况比起这边也好不到哪里去,或者说更加恶劣也不一定。
“算了,不聊这个了,还有其他新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