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化的方向么,不是很懂。”白金把伊莎抱起,对方很轻,似乎轻过头了。
……
卡西米尔沿水岸最深处
“姐妹,同胞在另一边。”首言者与斯卡蒂来到一处通道,它们已经打通了整片大地下方的洞穴。
深海连接着这片大陆,当然,没有人引导它们,它们不懂,最开始是陆地上的人自己开拓连接深海,让它们发现还有这一方法找寻同胞。
同胞正在受苦,它们受到刺激进化开拓了通道。
“这里不是我们的领域,我们只是解救同胞,所以我们只来到了这里。”首言者带着斯卡蒂穿过通道。
如同穿过深渊一般,没有一丝光亮,但斯卡蒂她能感受到,感受到周围都有些什么。
能判断前行的方向,鱼儿与怪物们各自游弋,鱼儿环绕着斯卡蒂,带起点点涟漪。
“阿戈尔,我们还没找到,城市已经被我们摧毁,Ishar-mla,在你沉睡之后我们反攻。”首言者在前方跟着恐鱼们游弋。
“阿戈尔逃走了,我们没有了你的引导,我们不知道该如何进化。”
“所以我们为了生存,缺少什么,我们就进化,只要进化就可以。”
“……海洋在痛苦,我在梦里听见过它的哭喊与嘶吼。”水流在斯卡蒂肌肤流淌,但她知道这不是真正的海。
“我们听不见,我们无法判断,Ishar-mla。”
“同胞们正在进化,马上我们就可以在陆地上行走,就像在大海中遨游。”
通道逐渐开阔,有着点点光亮浮现,映入斯卡蒂眼帘是,一座城市的废墟。
埋没在这片大地底部的城市,斯卡蒂不知道那些可以发光的植被是什么,在这个被淹没的城市中,眼前的景象超出了她所见识的一切。
破败的宫殿,废弃的机械,荒废的高塔,漂浮在顶部的荒岛。
时间侵蚀了这座城市曾经的辉煌。
零散的海嗣分布在巨大的城市废墟中,与数不尽的恐鱼们一同进化。
“Ishar-mla,欢迎这一个你回归。”
……
“来晚了。”凯尔希和玛恩纳看着这片被怪物鲜血浸染的大地。
“这里已经无法再孕育出新生了,只有岁月才能侵蚀它们。”
这片区域如同丢弃了光彩,只留下了灰暗,就连天色也是如此。
“银枪天马们呢?”凯尔希看向玛恩纳“你应该能找到他们。”
“医生,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运筹帷幄的样子很让人火大。”玛恩纳带着凯尔希奔跑着,两人在向着银枪天马驻扎的地方奔去。
“有,很多,只是眼下容不得我们浪费时间。”凯尔希勉强跟上玛恩纳的步伐,车已经不能再开进来了,地势复杂。
“你在担心什么?”玛恩纳这一路走来,从来没见过这个什么都知道的医生有这般着急过。
“我?我在担心我的干员。”
“干员?啊想起来了,你说过你是罗德岛的医生……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啊。”玛恩纳与凯尔希一路奔来,没有看见一个活人,就连尸体都不曾见过一具。
不说人,就连一点活物都没有,寂静得让人可怕。
这如同十几年前他回到卡瓦莱利亚基见到的不同。
难民和穷人们在城市外搭建连绵百里的营地,夜晚的篝火照亮着无家可归者的面孔。
感染者、强盗、农民、工人,甚至是走投无路的骑士贵族,啼哭声和叫骂声混杂在起。
这些都没有,只有寂静,就连那样的悲剧都不再有机会看见。
“这才是最可悲的吧……”玛恩纳默念着。
“没人知道,那才是最可悲的。”凯尔希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为什么会这么说?”
“不出意料,卡西米尔那群家伙会隐瞒这里的事,这里会被尘封,没人会知道,没人会听闻到这里发生的什么。”
玛恩纳的脚步明显有减缓的迹象“他们能做到?这里可不是什么小村落,这里是一整片地域!”
凯尔希侧头看向玛恩纳有些疑惑“玛恩纳,你是不是……有些天真了?又或者你为了掩饰自己真正的目的表现出愚昧无知的样子,亦或者是监正会已经多久没有露出他们的爪牙,以至于你们都忘了?”
“他们可以,是的,他们轻而易举,只要他们想做。伊比利亚就是如此,你现在还能听见伊比利亚的心声吗?”
玛恩纳沉默了下来,他看向周边的一切,没有人会知道这一切吗?
玛恩纳这么问着他自己“我……”
“你不能,卡西米尔的人们已经困在商业联合会制作出来的牢笼中太久了,玛嘉烈在试图让他们自己撕开这个牢笼,但当他们撕开牢笼后发现外面竟如此残忍悲剧……”
“你会怎么做?玛恩纳。”
玛恩纳没有回答,这个医生一路上问出的问题有近乎一大半他都无法回答,这些问题的关键正是他忽略,甚至是不曾注意过的。
“监正会不是傻子,他们的爪牙还没有伸张,卡西米尔人已经沦陷,监正会也在跟着步伐改变,监正会在待等在一个时机,足以推翻整个商业联合会的时机。”
“商人?呵……”凯尔希冷笑一声,没再言语,像是在嘲笑这个职业,又或者是……这个职业的一种行为。
“医生,不得不说,您看的比我们多得多。”玛恩纳为数不多的夸赞。
“活得久,经历多,想得广。”凯尔希的声音没有之前的平缓,她的身体似乎到达了一个临界点。
“难怪监正会会让您来协助我。”玛恩纳发现了凯尔希的状况,对方调整着呼吸与步伐,将消耗降低到了一种近乎不可能的程度。
“您……很强大的意识和控制能力,但似乎您的身体……”玛恩纳不太认为这样一副身体可以练就这般本领。
……
监正会其中一些和我还算有些联系的阁下联系上我。
……
凯尔希的那句话突然回响在玛恩纳脑海,他似乎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