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首领战一片混乱
尽管这些各怀鬼胎的战斗人员暂时没有互相打起来，但是实际上还是小动作不断。
第一次，石境磨在放奥术爆破的时候，如愿以偿地劈在了人群当中，瞬间倒下去一大片。
劈人群一时爽，不过劈完他才发现，似乎自己打死的是一帮子美服玩家。
于是他放了一个瓦解射线，一边装模作样地转圈圈，一边翻看战斗记录。
果然，是一个叫海棠依旧的国服惩戒骑，在美服的人群中开了无敌嘲讽，所以才会有那酸爽的奥术爆破秒脆皮。
要说这种割草，尤其是PVP割草的快感，当然是有的。但是如果是国服受益，那么就一定要克制住。
按照早就有过的设想，石境磨开始允许各处玩家“选择性地”坑害别人。
当国服玩家跑到人群中开嘲讽的时候，他就停下手中的动作，放点无关紧要的地图技能。
当别人跑进国服人群的时候，石境磨那是迅速甩奥术爆破，生怕仇恨被人抢走。
包括点名，给国服玩家的落雷一定是点在牧师死骑这种短腿职业身上，但是给接近国服的亚服玩家点名，那就是法师战士之类的，就指望他们一个大跳或者闪现进去炸团。
虽然倾向性是要有的，但是石境磨也知道不能太过分，否则被国服玩家看出端倪，到时候少不了要吃投诉。尽管他们的投诉内容可能是“这个NPC针对我们”之类，但是自己必然是要挨骂的。
起初他也考虑过卖蠢，但是也不能太蠢，差生抄作业还知道改掉一两题呢。
于是，整个的“允许害人”频率被设定为国服被害三次以后，可以害别人一次。而且是优先允许坑美服。
这个看似有条不紊的场面仅仅持续了半个小时。
不得不说，同声翻译功能实在是非常强大，各国玩家交流起来毫无难度。
当然，在这个情境下，他们的“交流”自然是短暂的质问，和长篇累牍的对骂。
一边被玩家集火，一边听玩家互骂，这样的体验也可以说是非常新奇了。
很可惜的是，最终是一位南美玩家，踩了欧服玩家的信仰底线，于是两个欧洲圣骑高喊着“万福玛利亚”，冲进对面人群自爆了。
然后局面开始混乱起来，石境磨受到的伤害一下子下降了一个数量级。
国服的大量玩家借着这波混乱，什么都不管，只是一个劲地追着亚服玩家猛干。石境磨可以从“中文来源”列表里清晰地看到，不止一个有识之士高喊“别打了，去打美服”，但是更多的是群众呼号着“杀光鬼子”，随后一团糟。
当然，这中间还夹杂了一些表达瑟瑟发抖的言论，不用说一定是非洲兄弟们。
日语频道充斥着和国服玩家的骂战，但是韩语、俄语、泰米尔语频道基本上还是在按部就班地指挥攻略BOSS。
英语频道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不过石境磨可以很明显地看清楚，那就是欧服玩家好似被踩了尾巴的猫，现在是不管不顾地四处乱杀。
任何人，只要随便说一句涉及宗教信仰的话，比方说“安拉胡阿克巴”或者“RAmen”，甚至是“克苏鲁发糖”，都会招致一大票圣骑士的自杀式袭击。
可笑的是，为了利用欧服玩家，几乎处处都有人混在其他服务器的队伍当中，高声喊着此类口号。
石境磨一时还有些哑然失笑，仿佛场面上多出来一个更猛的BOSS，搞得自己反而很没有排面。
大混战一开始，美服玩家还坚持继续照着奥术畸体猛锤。但是按照目前84.72%的血量来看，硬要说他们偷BOSS，恐怕也有失公允。
在石境磨配合亚服玩家团灭他们几次以后，复活赶来的美服玩家索性也加入了混战。似乎他们的领头人没有明确规定要打谁，所以这些玩家各自为战。
从人性的共通处分析，再加上对英语频道进行“按口音分类”，石境磨很快就总结出了美服自由玩家的打人逻辑。
优先打攻击自己的，或者打辱骂自己的，如果都没有，就挑一对正在互殴的人，然后打那个幻化比较丑的。
混乱中，风暴落雷和虚空黑洞这样持续性的AOE反而带来了大量的人头。因为精英玩家们虽然还是能迅速躲开高伤害地板技或者是践踏效果，但是他们也往往会试着开一个减伤，然后顶着普通的AOE来尝试强杀对手。
基本上那些妄图强杀的玩家都和他的目标一起死在了AOE里。
有时候，还能碰到正好排成一线的法师冰箱，如果人数超过了五个，那么石境磨也不吝啬一发瓦解射线，让他们“冰箱出来接受枪毙”。
或者，随意地乱甩虚空侵蚀，也能收获大量的人头。本来，这样的DOT会被秒驱，而召唤出来的元素之子好歹能坚挺一会儿。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元素之子作为一个巨大的召唤物，会被玩家注意到，随后迅速集火掉。但是虚空侵蚀却混杂在一堆PVP的DEBUFF当中，治疗职业根本不可能一个一个去查看，随后驱散。
更不要说治疗基本上都在被集火，尚且自顾不暇。
石境磨起初杀玩家杀得不亦乐乎，但是很快他就有些厌倦了。到了后来，就麻木地挑些国服玩家偷一偷，以示自己依然在“认真工作”。
因此，当八度余温告诉他“还是赶紧回来”的时候，石境磨甚至生出了一丝解脱的感觉。
本来他想再放两次能级逸散，但是忽而又发现可以直接“回归”，于是石境磨也不愿意再为了两个无关紧要的人头
，浪费大量的读条时间。
很可惜，直接回归要读条整整一分钟。
庞大的蓝色身影一点点消散在空气中，只余下飘散的奥术能量。
在这一分钟内，玩家们面前出现了一个排行榜。尽管很多人都选择了直接关闭随后继续战斗，但是还是有人在看的。
排行榜统计了总伤害、总治疗、总承受伤害，也有每秒造成伤害、每秒造成治疗、伤害减免比例，并且附上了奖励列表。
大部分玩家敢于直接关掉排行榜，主要也是因为“领取排名奖励”按钮下面的一行小字，即“次日12：00之前未领取的奖励，将以邮件形式发放给各位玩家”。
回归后的石境磨有些疑惑地看着叶凌，问道：“你怎么回来了？国服不打欧服了吗？”
八度余温抢白道：“这正是我要说的，现在国服抽调回了一半的精英团，已经快要把亚服打下来了。”
“不是，那欧服……”
“你自己在混战现场，你没发现欧服有多少人吗？”
石境磨露出了尴尬的笑容，确实，欧服玩家不仅团结，而且人多势众、热情高涨，即使自己离开了，大混战也依然不缺强力搅屎棍。
他细细一想，随即大叫不好：“所以叶凌你回来了，因为国服和欧服的规模已经基本相当了！既然欧服大部分人都去参加混战了……”
八度余温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按现在的架势，国服即使不能全面开花，两开花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叶凌此时还停留在分身里，所以说话声音比较正常：“没有办法，毕竟国服玩家非常多，平均实力也很强。现在基本上已经无法挽回了，而造成这一切的主要原因，自然是这场该死的大混战。”
是的，大型野外PVP相当于开辟了第二战场，允许每个服务器的普通玩家之间展开对决。
欧服玩家虽然短暂地因为宗教原因失去了理智，但是理智又告诉他们必须用这个理由继续煽动下去，毕竟只有宗教能把本就不强的玩家们团结起来，形成无人敢打的一股势力，即使会裹挟一些不够理智的散人精英，但是对于本身实力一般的欧服来说，也还是勉强不亏。
理论上来说，有实力做到分兵的国服和美服应当互相钳制，否则如果把精英团用来对付对方的乌合之众，那么自己家恐怕就要被偷；而如果把普通玩家悉数撤走，那么又很容易失去先机。
事实也是如此，然而国服玩家实在是真的太多了，即使是普通玩家也可以再次分兵，一部分粘住亚服不让他们抽身离开，一部分继续和美服兵对兵、将对将。
这样一来，更巧妙的在于，被国服粘住的是他们业已在打的日本公会，而美服在分兵之下，对韩国公会的攻击力度却不得不减弱。
毕竟韩国人不用像美服一样考虑如何“抢占先机”，他们确实只需要把所有人都堆在家里，随后守住手里的东西就足够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BOSS走后，混战的规模虽然减小，但是力度反而增加了。
当国服打下了亚服的复活点，大量的红点在短暂停顿后，回到了国服地界的中央，随后闪烁间来到了欧服的边界。
而且这回是用数量上旗鼓相当的精英，去替换原先的普通玩家，叶凌连出手的借口都没有。
看着沙盘上逐渐清晰起来的局势，石境磨也重重叹了一口气。只能说，这次仓促的降临，客观上反而是助长了国服玩家的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