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一变化,无论是魏东来四人,还是此时已经重新回到五行尽封之内的方远山和沈万宝,就连不远处一直伺机而动的魏严都一时间愣在原地。
刚刚在方远山和沈万宝身上所发生的事情,可以说是众人之前已经做好的预案,虽然按照他们之前的计划是将血魔罗和仇然两人分开应对,但是一旦发生某些突发状况,无论是身在五行尽封之内的众人、还是身在外面的方远山和沈万宝、亦或是一直独立应对的魏严,都可以通过方远山之前留下的秘术印记完成移形换位。
当然,这移形换位也是有前提的,首先就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使用,其二则是这移形换位只能够使用一次,想要再次使用的话,只要也要一月之后,因此,一旦使用,就必须要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或者最能够发挥效果的时候。
而刚刚便是一个极为适合的时机,一方面是血魔罗正打算对魏东来等人发起进攻,而另一方面则是方远山面临危机,于是一直不低调隐藏的陈老谋终于发动了之前通过鬼影流星留在血魔罗身上的秘术,将方远山和沈万宝与血魔罗的位置进行了一个大挪移。
这样的话,仇然的那一拳必然会落在血魔罗的身上,即便是仇然及时收手,也不过是血魔罗受伤轻些,仇然承受反噬。
可是那里能够想到,即便是仇然发觉了面前之人是血魔罗的时候,不但没有半分的收手,反而好像攻击又再提升了几分,那有半分同宗同教之情,简直就是要把血魔罗一掌击杀。
“大哥,你?!”,一丝鲜血自血魔罗嘴角缓缓流下,可是她却好像没有丝毫的察觉,任凭鲜血滴落胸襟,眼神中满是诧异的望着仇然,就在她出现在仇然身前的时候,便知道自己被魏东来等人算计了,赶忙停下了攻势,但却没有想到仇然的那一掌还是结结实实的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如果仅仅是仇然没有止住进攻她依旧可以理解,可是那一瞬间,她分明在仇然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窃喜。
他不明白仇然为什么要这么做,虽然仇然早早便离开了血萨教,他们兄妹二人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是自打她记事起,每隔一段时间,他们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代血魔罗,便会带着她去到仇然所在的地方相聚一次。
虽然每次相聚都是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在无人察觉的深夜,可是每一次仇然都会提前准备好些礼物,并且会给她讲上一些江湖上发生的趣闻,虽然最多也就是一夜的时间,但是对于年幼的她来说却是如此的充实、如此的多彩绚烂。
懂事后,她曾经问过父亲,为什么哥哥和母亲要离开血萨独自生活,而当他明白了父亲布局之后,便更加努力的修炼,她明白,每年都会有那么一天可以与哥哥和母亲相聚,而当他们将六柱铲除,恢复当年血萨教风采的时候,便是他们一家人团聚之时。
也正是这样的信念支撑着她面对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除了修炼就是杀戮的生活,即便是上一代血魔罗,在他的
心中也决然无法与仇然相提并论。
后来,母亲因病逝去,不久之后,父亲也因为多年修炼的暗疾而撒手人寰,父亲离开的时候依旧不忘交代她时刻勿忘与仇然一同振兴血萨教,而她成为了这一代血魔罗之后,便一直以此为目标。
不久前,当她收到仇然传回来的情报与计划后,心中不知道有多么的开心,自从仇然成功的潜伏到了魏严身边之后,他们兄妹便再也没有见过面,而这次,他们终于可以并肩作战,却没有想到竟然会遭遇着这样一番境地。
“对不起,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只不过如果错了今天的话,恐怕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仇然的脸上浮现出了之前偷袭魏严时的那种无奈,但眼神中的那抹窃喜却始终无法掩饰。
血魔罗显然听不懂仇然话中深意,眼神错愕的望着仇然,似乎要从他的眼神中看到答案一般。
“事已至此,我也不妨告诉你,从你修炼的那天起,你所扮演的角色也只不过是我的鼎炉罢了!”,面对血魔罗的眼神,仇然略显玩味的说道。
听到仇然这话,血魔罗依旧一脸的不解:“什么鼎炉?”
“你可还记得二长老以太乙凝珠之法为你传功之后说过什么?”,仇然淡淡一笑,对着血魔罗问道。
“当日二长老曾经交代我,这太乙凝珠之法虽然强大,但却同样存在弊端,即便是将其功力驯服炼化,在解封吸收之时依旧具有巨大的风险,一定要等你在场的时候才可解封吸收,因你身怀大长老传功,一旦我吸收出现了危险,你那边也可以帮我压制调理。”,血魔罗延伸微动,缓缓说道,当日二长老对她的叮咛一直谨记心头,如果不是之前被魏东来等人压制到了危急关头,她绝对不会轻易解封这功力,向着如果能够侥幸吸收最好,真的出现了无法控制的风险,拼上一条命,也要护得仇然周全。
听完血魔罗的话,仇然的眼神愈发的玩味:“呵呵,那你就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我无法吸收大长老的太乙凝珠,又怎能够帮你压制调理,而我同样身具大长老的太乙凝珠,为何不需要你来帮我护法?”
听得仇然如此一问,血魔罗顿时一怔,的确,当年无论是二长老还是自己的父亲,都从未交代过自己帮助仇然来压制太乙凝珠可能带来的反噬,对此,她也从未做过深究,只是认为仇然帮助自己压制和吸收太乙凝珠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罢了。
血魔罗原本便是绝顶聪明之人,话到此处,她终于明白了之前了仇然之前所说的到底是何深意,身体更是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了起来:“难道说,二长老封印在我体内的太乙凝珠,原本就是为你准备的?”
“没错,其实又何止二长老封印在你体内的太乙凝珠,就连你这一身精纯的功力,也同样是为我囊中之水、盘中之餐!”。
说道此处,只见仇然目光一寒,五指微收,一个血红色的光影
一闪而逝,这一刻血魔罗终于察觉到,二长老在传授她太乙凝珠的时候,还在她的太乙穴内留下了一个隐藏的禁制,现在这禁制被仇然解除之后,自己体内的真气都不受控制的涌动了起来,下一刻便如奔腾的江河一般顺着仇然的手掌涌入到了他的体内。
“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功法原本便是同宗同源,几乎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血魔罗以及她体内所封印的二长老的太乙凝珠便被仇然吸收了个七七八八,不但之前与魏严对战时造成的伤势尽复,一身狂暴的气息更是鼓动得浑身的衣衫猎猎作响,狂笑之间,一股阴寒至极的血气更是直冲天际,举手投足之间,已然带有风雷之声,可见其功力已然达至世间巅峰,距离突破那天人之境也不过一线之隔。
与此时的仇然相比,血魔罗则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原本之前因为激动而略显潮红的脸色,此时则变得惨白无比,整个人更是瘫软的坐在地上,湿漉漉的头发紧贴前额,衣衫同样浸透,整个人看上去虚弱无比,除了一身的修为尽皆失去之外,最为痛苦的还是心灵的创伤。
“为什么?!”,血魔罗的声音虽然低不可闻,但是语气中却依旧有着浓得化不开的疑惑。
“我不是告诉你了么,你只不过是我的鼎炉罢了?”,感受着此时体内那澎湃的力量,仇然轻蔑的说道。
“为什么是现在?待你我联手得到琥符杀将出去之后,你想要我这一身功力拿去便罢,为什么是在现在?”,对于自己身为鼎炉之事血魔罗早已并不在乎,她现在所在乎的却是仇然对她出手的时机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虽然仇然现在的修为暴增数倍,但是在他看来,面对六柱哪些千奇百怪的秘术,想要自魏严的手中夺取琥符依旧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他俩并肩作为,有血魔罗作为策应,,甚至关键时刻牺牲性命的话,活捉魏东来他们六人中的几人并非难事,再以此为要挟,按照魏严的性格,得到琥符的几可能几乎板上钉钉。
与吸收血魔罗以及她体内所封印的太乙凝珠的功力相比,很明显琥符的价值更为的巨大,她不相信仇然算不明白。
“呵呵,活捉他们几个作为人质来还琥符么?现在依旧可以啊!”,说道此处,仇然脸上的笑容变得愈发志得意满了,大手一挥,直接捏住了血魔罗的脖子,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提了起来,随即转向了不远处魏严的方向
“魏老九,用你手中的琥符来还她的性命可好?”,仇然双眸直视魏严朗声说道。
此话一出,魏严顿时呆愣原地,虽然刚刚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手足相残已经让他大出所料了,可是依旧想不到仇然竟然会对他说出这样一番话,沉声说道:“仇然,你这是何意?”
听到魏严的问话,仇然顿时捧腹大笑:“哈哈哈哈,这是何意?这是何以?哈哈哈哈,魏老九,用你手中的琥符来交换你女儿的性命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