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是那张羊皮地图,但是此时地图上所呈现的图画却与我之前所看到的完全不同,现在的这张地图和之前那简洁的标注和笔法完全不同,此时的这张才真正算的上是一张地图,上面的每一处线条都极为的细腻,图线的形状也更为的复杂。
然后,就在我的视线停留在地图上一处较为狭长地地带的时候,我只感觉大脑不禁嗡的一下子,地图上这出狭长的地带正是之前我和沈久儿经过的那处“鬼当道”,虽然只是经过了一次,但是对于我来说,印象已经不能在深刻了,那里的每一处转弯,每一处节点,甚至是中间作为布置阵眼所在的地方,在这张地图上都丝毫不差的呈现了出来。
在这条通道的尽头,用几笔短短的线段表示着我们之前攀爬上来的阶梯,紧接着便是一个相对宽阔的圆形空间,我知道这片区域应该就是我们此时所在的这片溶洞,在区域的顶端,是一片漆黑的墨迹,不用问,这就是之前赤鱬引诱沈久儿的那处断壁深坑。
“这,这难道是我们这个地下溶洞的地图?”,我扭头对钱山说道。
“诶呀,还真看出来啦!”钱山微笑着对我说道。
“如果不是有这张图,还有你当时的那声大吼,恐怕我俩不会这么快找到你们!”,一旁的马俊紧接着说道。
看着此时手中被水浸泡的湿漉漉的地图,我终于明白了,这张羊皮地图上面不但记录了通向这个地下溶洞的入口,同时也记录了这个地下溶洞的完整结构,只不过记录着完整结构的地图只有被水浸泡了之后才会呈现出来。
此时我也不知道是应该觉得好气还是好笑,多亏了钱山一贯的粗心大意,竟然带着这个羊皮地图便下了叶赫河中,如果换了自己,一定会把这地图留在外面,或者将其做好防水处理后再带下来,那么就永远不可能发现这个秘密。
看着此时满脸洋溢着得意气息的钱山,我也不得不表示臣服:“三哥,兄弟是真服了,你果然是吉祥小童子、无敌幸运星啊,多亏了你粗壮的神经才让我们发现了如此重要的线索。”
“那你看,诶,诶,诶,七块钱,你怎么说着说着就下道呢。”
对于我前面的赞扬,钱山表现出了极为坦然的接受,但是听到最后,终于反应过味儿来,老大不乐意的用他那如同犀牛一般的小短腿向我踢来。
我轻巧的闪过钱山的偷袭,同时继续对钱山发起口遁:“诶,三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明明是在夸你,你咋还听不出好赖话呢,多亏我们三爷这腰粗腿粗的五短身材造就了强大的神经,如明灯一般为我们指明了这地下溶洞的路,三哥老仙,法力无边!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沈久儿在一旁抿嘴笑了半天,看着钱山已然无力反抗,才大义凌然的说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真是三句话就没有正行,都什么时候了,正事儿要紧!”
说罢将我手中的羊皮地图接了过去,同时,仔细的在地图上分辨着,些许之后,用手指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地方说道:“这个难道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
沿着沈久儿手指的地方看去,正是这个地图上所绘制的一个狭长地带的尽头,在那尽头之处,用一个方块形的符号标注着。
还不待我回答,一旁的钱山扯着他那破锣般的嗓子说道:“这应该是通往另一层的入口!”
听到钱山的这话,不单单是我们,就连沈久儿和马俊两人都满脸惊诧的望向了钱山,“另一层?”。
“没错啊,另一层,怎么了,你们不会认为我们所处的溶洞就只有一层吧?难道你们忘了,我们从之前那条鬼当道上来的时候不就从楼梯爬上来的,要我说,现在我们在的这个地方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属于二层”,面对着我们的疑惑,钱山反而是一脸的鄙视。
“三哥,你是怎么知道的?”,要说建筑,这里恐怕只有我算是专业的,可是我却从来也没有从哪本书中看到过,有这种半人工的多层结构溶洞存在,可是看着此时钱山那笃定的神情,对于钱山的话也不由得多信了几分,就连沈久儿和马俊两人都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状,毕竟,在我们这几个人当中,钱山对于古玩知识的了解应该是最多的。
“唉!七块钱,我看你小子这么多年的游戏都白玩儿了!难道你忘了,仙剑里走迷宫的时候,去往另一层的标志不就是这个?”钱山一边摇晃着他那肥大的脑袋,一边振振有词的说道。
“我靠!你大爷的!这张图和仙剑奇侠传有半毛钱的关系!”听到钱山的解释,我只感觉整个人瞬间都凌乱了,看他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真以为他的话有着十足的把握,没有想到最终的解释竟然是这样。
“那要不你说说看,这个标志到底代表着什么?”面对着我的谩骂,钱山反而是一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模样对我反问道。
一旁的沈久儿也是一脸黑线的望着钱山,目光简直比这个溶洞还要阴沉,看看了我说道:“你们两个也不要吵了,不管这个标志到底代表着什么,它始终是这张地图上唯一一处标志,不管怎样都要过去看看的。”
“给,拿着这个,别到时候又让三哥我来救你!”,听到沈久儿的话,钱山也不再过多言语,而是将一个黑黝黝、沉甸甸的东西交到了我的手中。
将东西从钱山那里接过来之后,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把长约一尺左右短筒猎枪,我知道,这应该是钱山家里偷偷收藏的,虽然那个年代刚刚经历了严打,但是在东北,还是有不少家庭将原本的猎枪藏了起来,看来钱山之前所说的那个压箱底的东西就应该是它了。
手握着猎枪,我顿时感觉自己的气场都变强了,握在手里的感觉比我之前的那个甩棍不知道强了多少倍,而另一边,马俊也将一个54~式手枪交给了沈久儿,这时我才注意到,不单单是沈久儿、马俊和钱山两人的手中也各自持有一把54~式手枪,看来刘铁毅没少为这次行动做准备。
之前下水的时候,没有想到竟然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当时,沈久儿没有来得及带枪,以至于后来我和她被赤鱬攻击的时候只能够靠冷兵器来解决,此时手枪在手,也把沈久儿的英气衬托了出来,一双眸子犹如两点星光,冷静而果决,给人一种别样的英姿。
一旁的钱山和马俊也是一样,分别将各自手中的手枪再次确认了一遍,然后插入了身侧的枪套之中,看着钱山他们三人的玩儿抢的动作极为流畅,显然不是第一次摸枪的模样,马俊本来就有军旅背景,沈久儿的长居海外,身手由经过专业的训练,对于枪肯定并不陌生,可是我却没有想到和钱山一起混了这么多年却没有发现他竟然如此的深藏不露。
也许是注意到了此时我看着他们的目光,一旁的马俊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七爷,估计你是第一次摸枪,还是这种散弹猎枪更为适合你!”
听到马俊的话,我知道他显然会错了意,以为我是看着他们每人一只手枪,心里有些不平衡,于是也不再解释什么,点了点头,便提着猎枪一同向着溶洞的深处走去。
钱山显然注意到了我的异常,神色稍显尴尬,似乎想要对我再解释什么,单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的跟在了我的身后。
按照着羊皮地图,我们向着最终标注的地方摸索着,可是这一走不要紧,越是向着地图上标注的地方走,心中便越是震惊。
先不说他们是如何发现的这个地下溶洞,又是如何在这个天然的溶洞中修建了如此巨大的工程,就是此时我们手中所握的这个羊皮地图,其精细度与准确度都已经让我叹为观止了。
不单单我,就连钱山他们三人也同样被那羊皮卷轴上所绘制的地图所震撼,弯道、转角、甬道,即便是稍大一些的孔洞以及钟乳都画得准确无比。
虽然地图上的空间比例上看去比我们此时看到的小了不少,但是其所在位置却几乎丝毫不差,我不知道这张地图是什么年代流传下来的,但是即便是现在,以我在大学期间所学的那些建筑和测绘的理论知识,如果不采用一些现代化的仪器也绝对难以绘制得如此精确。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在挖掘一座前年古墓的时候,却在墓主人的棺椁里发现了手电筒一样,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也完全超出了当时科技的承载能力,如果仅仅是溶洞的话,我最起码还可以大胆的猜想是先绘制的地图,然后按照地图进行修建的。
可是那些巨大的钟乳显然不是人工所为,真的不知道这个绘制地图的人是如何将这个地下溶洞测量得如此精准。
“别动!”
正当我沉浸在这种震撼和思考中时,身前的马俊却忽然间停住了脚步,拔出了手枪,小心翼翼的望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