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涯把红布条系在树丫上,然后朝田彩一歪头:“你也要系一扣。”
田彩上前,在陆无涯的基础,又给系了一个结。
“好了。可以看着了。”陆无涯抱着膀子,胸有成竹的样子。
田彩就有些紧张了。已经开始在心里编理由,要不,直接说她魂穿了?不知道陆无涯信不信。
两个人两双眼睛,全部盯着那根迎风飘荡的红布条。
一秒,两秒,三秒。红布条依然是迎风跳舞,没有丝毫异象。
陆无涯嘴角邪魅的勾起,鼻孔发出一声嗤笑。
他刚要说什么,瞳孔却猛然一缩。
田彩也猛然睁大了眼睛。
因为那根红布条突然燃烧起来,红彤彤一片,接着化为灰烬,洋洋洒洒而下。
“这怎么可能?”陆无涯有些糊涂了。
红布条燃烧消散,这说明两人并没有拜过堂,婚姻树不认同。
可是,这怎么可能?
陆无涯不可置信,田彩就有些开心了,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这不可能!难不成和本王拜堂的是鬼不成?”
陆无涯有些怒了,似乎下一秒就要把这婚姻树连带整个宫廷都给燃烧毁灭了。
田彩忙道:“要不殿下找田甜来试一试?”
想必和田甜拜堂比和鬼拜堂更容易接受一些。
陆无涯猛地攫住田彩的目光,眼神复杂。
田彩镇定摊手:“现在最重要是搞清楚和你拜堂的到底是谁,然后我们一起解决问题,不好吗?”
陆无涯眼神蓦地深邃,所有想法收敛进眼底。他抬了抬下巴,天已经大亮了。
“你在这等着。”陆无涯没有看田彩,直接踏进了虚空。
片刻,抓着田甜就回来了。
田甜似乎刚起床,妆容化好了,但发髻还只挽了一半。
另一边披散着,看起来虽然有些狼狈,但是颜值反而衬托的有些少女。
看到田彩,还有这么大一棵满头“红发”的树,田甜更懵比了。
“姐姐,不用担心,殿下只是做一个小测验。”田彩微笑着,表达着自己的友好。
田甜立马想到田彩爱的要死的郡王殿下成了自己的夫君,她后来钟情的九王殿下,又暗恋自己,简直不要太惨。
想至此,田甜昂首挺胸,像只骄傲的天鹅。
刚跳芭蕾般走了几步,就被陆无涯一扯:“写上你的名字。”
“奥,嗷嗷。”田甜一秒破功,唯唯诺诺。
毕竟从别处得来再多的自信,面对陆无涯,哪怕一个眼神都会让她溃不成军。
田甜挥毫写下自己的名字。刚抬笔,红布条就被抽走了。
陆无涯快速的把红布条系在婚姻树上,相比于上一次的仪式感,这一次就太草率了。
或许是迫切的想知道结果吧。
“你来系一扣。”陆无涯再次拉着田甜的衣袖,拎小鸡般拎到了树下。
田甜不敢恼,反而陪着笑,以平时二倍速的速度系好了扣子。
陆无涯后退,暼了田彩一眼,抱起了膀子。
田甜莫名其妙,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
田彩好心滴传音告诉她前因后果,不管如何,她还要靠田甜回到现代呢。
田甜一听这就是传说中的婚姻树,并且田彩和陆无涯并没有拜堂之实时,立马就惊喜了。
同时也很疑惑。不是田彩,那会是谁?总不会是自己吧?
她记得很清楚,大婚当日,她被田彩关进小黑屋,而田彩一身嫁衣,得意的说要代替自己嫁给陆无涯。
之后她就莫名其妙昏睡了一觉。
之所以是莫名其妙,是那种情况下,谁还睡得着?必须是几晚气到睡不着的那种才对啊。
田甜正胡乱想着,感觉气氛有些不对。陆无涯的冷气场几乎要把她冻成人形冰棍。
她抬眸,顺着陆无涯两人的目光看过去,那大红的红布条迎风飘荡,特别的晃眼。
现在可是60秒过去了,红布条还没有消散,这是不是说明,当日和陆无涯拜堂的,竟然是自己?!
田甜捂住了嘴巴,又是震惊又是惊喜又是得意,过多的表情让她的五官有些崩盘。
这幸亏不是整容脸,不然假体全被这崩盘的表情给挤出来了。
气氛安静的诡异,陆无涯就像一个即将爆发的冰山,而田彩却高兴的跟个火山似的。
田甜只不敢大声喘气,免得受无妄之灾。
她现在只要稳住,就是妥妥的人生赢家,根本什么都不需要做,哈哈哈。
田甜激动的感觉丹田都火热热的,似乎下一个绝世高手就是她了。
“自己滚回去。”陆无涯突然手指着大门,目光却是看着那根风中摇摆的红布条。
所以这滚,是让谁滚?
田甜傲娇的暼了田彩一眼,她可是正宫,名副其实的正宫。
田彩倒是求之不得,抬脚就要走。
“你干什么?不是要一起解决?想死?”陆无涯突然狠狠瞪向田彩。
田甜吓的身子一抖,所以要滚的是她?
她可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人,所以连忙提起裙摆,哒哒哒的一溜烟跑了。
此时不跑,难不成要等陆无涯一袖袍把她掀飞出去吗?
上次若不是侍卫抢救及时,她可就给摔个高位截瘫了。
“怎么回事?”陆无涯看向田彩,似乎对这个答案很失望,并且已经表现在眉眼中。
田彩此时也有些凌乱。
不会吧?难道这婚姻树比系统还牛掰,竟然能检测出她是穿书人,所以和之前的田彩不做同一人处理?
此时田彩还是觉得,拜堂的多半是自己,也就是原主田彩。
只是婚姻树不认同魂穿的自己是原主而已。
不过,还是不对啊。为什么田甜就和陆无涯会有拜堂之实呢?
田彩感觉脑细胞有些不够用。
看到田彩走神,陆无涯逼近一步:“嗯?”
“啊?”田彩回过神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所以我早说了,我醒来就在洞房花烛夜,拜堂的不是我。
我也是为了活命,才假扮了田甜三天,然后趁省亲把你还给田甜的。”
“是吗?”
“嗯嗯。”
“可是即便如此,我们相处了三天,按理,你也只能嫁给本王,不是吗?”陆无涯又逼近一步。
田彩眼神游移。这该死的古代,看到手腕、脖颈子都要以身相许的,更何况相处三天?
陆无涯嗤笑一身:“所以你还是该死。本王哪里比不上陆无羁?”
陆无涯突然很激动,伸手,就要抱住田彩的肩膀摇晃她。
田彩早身子一矮,鱼儿般滑出了包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