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维汉同志,欢迎你来抗大任教,前线回来的军事主官来抗大任教的你还是头一个!”陈伯*笑道。
“来抗大任教我很同意,同志们之间相互学习,会碰撞出更多的灵感!”周维汉回道。
昨天晚上,周维汉找过旅长等人了解过这位校领导的履历,参加过秋*起义,之后一路跟着一号上的井冈山。
抗日战争爆发初期,担任八路军120师359旅旅长,现任抗大副教与伯*。
资历红的不能在红,最牛的地方是,红一、红二、红四方面军,他都待过,并且职位都不低。
按照课程安排,周维汉每天下午都需要来上两节课。
“你的时间很紧张,不能耽误你在*校学习,所以学生大队就不用你来教课,将主要精力放在一大队与二大队身上!”
“一大队就是速成班,二大队是都是根据地的营连级干部!”
两人说话间来到一处窑洞前,门牌上写着抗大一大队。
透过窗户,周维汉看见教室内乱哄哄的,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跟*校的情况不一样吧,抗大采取启发式、研究式、实验式、教学相长等新的教学方法,所以多少有些有教无类的意思,教学气氛非常自由,除了国文课之外,没有固定的内容,不用非得跟着教材来!”
“这些同志们只比你们早来了不到两个月,性子还没收回来,正需要你来杀杀他们性子!”
陈伯*说完,率先走进教室内,原本乱哄哄的教室瞬间恢复了安静,这种场面宛如让周维汉回忆起来,高中教导主任进了教室的场景。
“同志们,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新来的教员,周维汉同志,主要负责军事指挥以及战略课,你们想必你们都听说过他的名声,我就不多介绍了!”
陈伯*说完冲着周维汉点点头,而后直接撤了,底下的学员们又恢复到了杂乱的状态。
周维汉坐在讲台的凳子上,从口兜里掏出烟盒,一边抽着烟,一边气定神闲的看着他们。
放眼看去,这些学员大多年纪在30岁到40岁之间,并且全都是生面孔,太行根据地的学员们还需在*党校完成一个月的学习之后,才能安排到抗大学习。
坐在前排的几名学员互相看了看,其中一名稍显年轻的学员凑到跟前:“周教员,我叫朱宝松,你真是太南军区那位?”
“怎么?不像?”周维汉反问道。
“听说过,但是也太年轻了!”朱宝松说着,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放在桌子上的烟盒。
周维汉见状拿起烟盒摆弄着,问道:“你们原部队都在哪个根据地?”
“这可就多了,有的是陕甘宁根据地的,有的是晋绥根据地,还有平北、平西,前排这几个跟我一样,都是冀东来的!”
“嗯!”周维汉闻言点了点头:“断顿了?”
朱宝松听后咽了咽口水:“早就断顿了,袋烟平时都得省着抽,更何况是香烟啊!”
“根据地自产的香烟,供给处卖给的售价是五分钱,这太南牌香烟卖八分钱,简直是在抢钱!”
“拿去抽吧!”
“太感谢你了周教员,您放心,我一定不在课堂上给你捣乱!”
朱宝松将香烟夹在胳肢窝,岂料刚回到座位,前排的几个学员一拥而上。
这些学员每个月的津贴是五元,平时住宿、伙食免费,但是你要是想改善生活,那你就得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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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是这些人都是老烟枪,按照每人一天一盒的量算下来,是一块五,但是抽烟的人都懂,这一盒香烟是不可能自己抽完的。
这样算下来,每个人的烟钱至少是两块钱,占了津贴的小一半。
没过一会,外面想起了钟声,原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学员倒是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齐刷刷的盯着周维汉。
“这么看着我干嘛?脸上长花了?”
“班长哪位同志,我认识认识!”
第一排靠在窗户跟前的学员站了起来:“报告周教员,我叫徐立成,是速成班的班长!”
“好,坐下吧!”周维汉挥了挥手:“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周维汉,你们人太多,就不用自我介绍了!”
上课之前,这些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谈论的话题自然是周维汉。
看着底下学员的样子,周维汉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是无形之中的下马威。
这也在周维汉的意料之中,不管是老总亦或者伯*,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学员们不好带。
在部队是最讲究资历的地方,55年的时候,陈、许、洪三位红四方面军出来的将领却向一位肩上扛着两颗星的同志敬礼。
原因很简单,这位老同志在红军时期就曾经是他们三位的上级。
如果换成是一号或者老总站在这里,这群人恐怕是立马老老实实的上课。
“要我说,同志们也够难的,在前线的日子多逍遥自在啊,一转眼却来到这间教室里上课!”
“我就不一样了,我在主观上是愿意来学习的,但是偏偏让我来抗大教课,一转眼,从学员变成教员了,不来还不行!”
原本周维汉的前半句话,还让在场之人听得颇为顺耳,但是后半句却让很多人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都要喷出火来。
此时,大多数人的虽然听说过周维汉的战绩,但是毕竟没有亲自接触过,还以为周维汉是个空有名头的绣花枕头。
毕竟这在红军、八路军里也是有先例的,属下能打,成就了上级的威名。
“周教员,你要是不亮出点本事出来,恐怕这课是教不下去了,校领导恐怕没跟你说,在抗大教课,是学生选择老师!”后排的一名学员高声喊道。
“就是,我倒是听说周教员战绩突出,就是不知道这理论课上的怎么样?”
这个话题一开,教室内的学员顿时吵吵了起来,好不热闹。
反观周维汉却是一点都不着急,自顾自的又从兜里掏出一盒香烟,都来延州学习了,即使心里在不愿意,还能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