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此之前已经有许多丐帮弟子被杀,想必骆钊也已经得知了入侵将军府的这群人都是丐帮中人。
但此时潘震天还是如此直白地亮明身份,却仍是让凌虚子大吃一惊。
骆钊面不改色道:“调查我?本将军光明磊落,从不插手武林之事,有何可查?”
潘震天冷笑道:“你和铁手团这样的赏金组织勾结,派手下来我们丐帮各个分舵杀人逞凶,夺我帮打狗棒,这是不插手武林之事吗?”
骆钊撇了潘震天一眼,正色道:“这几个月我一直领兵在外,今日方才凯旋,从未与什么铁手团勾结,更不用说派人去丐帮作乱了。”
潘震天道:“既然将军说自己与此事无关,还请将军亲自出面查清此事,将打狗棒夺回。给我丐帮一个交待,也还将军一个清白。”
凌虚子心中一惊,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潘震天一直打着自己的算盘,表面上坚信是骆钊派人作乱丐帮,实则是想借骆钊之手来夺回打狗棒,查清事情的真相。”
凌虚子不禁撇了潘震天一眼,眼神里十分复杂。
骆钊身经百战,战场之上奇谋诡谲之事层出不穷,此时见潘震天谈起了条件,骆钊心中自然明白如果潘震天手上没有底牌,是不敢和自己平等沟通的。
于是,骆钊不动声色地问道:“我女儿呢?”
潘震天笑道:“贵千金有我丐帮照顾,好得很,只要将军答应替我查明真相,我自然马上放她走。”
骆钊闻言,当即雷霆震怒,须发竖立,怒道:“你把本将军当成什么人了!闯我府邸,杀我家丁,还掳我爱女,现在还敢和我谈条件!你当本将军是吃素的么?”
骆钊何许人也,当朝大将军,麾下百万军马,手中亡魂无数,又岂能被潘震天威胁。此时震怒之际,其势凶狠,一旁的凌虚子心中都不免发怵。
只见潘震天仍旧不以为然,只是冷笑道:“将军可要想好,我这一条命不要紧,为此委屈了贵千金可就不值当了。”
骆钊冷笑道:“骆某本以为朝堂和武林可以两不相干,今日看来,武林之中,不过都是些暴民罢了。我堂堂大将军,怎会为一己之私向暴民妥协?杀!”
一声令下之后,骆钊退出包围圈外,这十几个铁甲士卒一齐挥舞长枪攻了上来。
凌虚子见势不妙之际,早已暗自运转了无相残功,此时众士卒一齐出手,凌虚子出手奇快,当即跃起,将十几杆长枪的枪尖全部踩在脚下。
这是八十一路化功掌中用于拆解长枪的第一式,但是这套掌法只适用于拆解单人兵器的时刻,此时遭受围攻,凌虚子只是使出这一招后就再无后续。
凌虚子情急之下回头去看潘震天,潘震天却只是站在一边“嘿嘿”冷笑道:“我药效未过,哪有力气出手?”
凌虚子心中愤怒,但当下也来不及多说,十几人一齐倒拔长枪,凌虚子再无力将其踩在脚下,只得施展轻功,顺着他们的劲头高高地跃了起来。
众士兵意在潘震天,将凌虚子挑起之后一齐刺向潘震天,凌虚子心中一惊,虽是极为不愿对潘震天施以援手,但毕竟已经对君莫笑有所允诺,也只好先去救援潘震天。
于是,凌虚子运气于胸,由上而下一招飞花荡雪掌打出,这一掌自众人头顶而来,再加上众士卒毫无防备,一掌之间内力激荡,十几根长矛竟然是一齐折断。
众士兵一齐损了兵器,纷纷惊退几步,凌虚子见有机可乘,当下也顾不上太多,只提起潘震天衣领,施展轻功,跃上屋顶。
骆钊本不愿轻易出手,此时见两人即将潜逃,也不再含糊,立即跟着跃上屋顶,挥刀便斩。
这刀路与武林之中各门各派的刀法皆不相同,武林之中,除慈悲刀法刻意避开要害之外,其他的刀路都讲究刀刀致命。
但骆钊这一手刀法却反其道而行之,不拿要害,却专攻人手腕腿脚,但刀势极宽,一刀斩出,刀势竟铺天盖地一般席卷而来。想来是常年征战沙场时用在战场之上的刀路,不求一刀毙命,只求伤到更多的敌人,以便队友进行补刀。
凌虚子的游戏系统在他的脑中提醒道:“骆钊这一招是破虏刀法。”
凌虚子心中微惊,他虽是自二十五世纪而来,但也饱读武侠,对于各路武功也算是极为了解,但这破虏刀法却是第一次听说,一时间乱了阵脚,不知该如何应对。
眼见刀势逼近,凌虚子已经可以隐隐感知到强烈的杀气已经逼近自己后心,但仍不知该如何应对,再加上手中抓着潘震天的衣领,不便出招,一时间情势极为凶险。
千钧一发之际,潘震天忽然猛地一挣,凌虚子手中不稳,竟让他踩到了屋顶之上,凌虚子心中一惊:“情况原本就凶险万分,这潘震天还要捣乱……”
突然,潘震天暴喝一声,一掌拍出,竟瞬间将骆钊的刀气化解,刀势尽消但掌力不绝,骆钊胸口仿佛被重物一撞,当即落下了屋顶,重重地摔在地上。
凌虚子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潘震天挣脱是为了有力出掌,此时骆钊被打退,两人终于可以逃出生天。
蚀骨粉的药效并未完全消退,这一掌打出,潘震天又是双腿一软,就要瘫倒在地,凌虚子急忙扶起潘震天,把他架在肩膀上,施展轻功便要离去。
此时,骆钊朗声道:“小女现在何处?”
潘震天心知现在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万幸,要让骆钊出手帮忙已经全无可能,索性将其女儿的所在告诉骆钊,或许还能减少他对武林中人的憎恶。
于是潘震天道:“就在正堂密道之中。”
凌虚子心中一凛:“看来潘震天等人比我们先到不少,竟连府上的密道都摸得清清楚楚,看来他早就打算在此伏击我们了……不过还好,骆姑娘也没有受伤。”
“只是,”凌虚子皱了皱眉头,“恐怕中原武林就要迎来一场腥风血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