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陈嘉尔父亲佩戴佛牌这事我倒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古曼童相较于佛牌来说,可要邪性的多。
佛牌这东西有真有假,国内市场上大多都是假牌,所以陈嘉尔才这么老远来泰国请一张回去。但是这东西就算是假了。充其量不过毫无用处,但古曼童可就大不相同。
八卦杂志上总看,哪个明星又养了小鬼,当年艳绝五台山的蓝洁瑛,坊间就有很多传闻说她是因为养小鬼不当,所以落得最后那么个疯疯癫癫的下场。
我觉得这东西危险。再加上自己又不太了解,所以更觉得有些心慌。
陈嘉尔看出我表情有些不对,避开寺里的僧人把我拉到一边,好像怕我说错了什么话。
只剩我们两个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转过身小声提醒“你之前有请过这种东西吗?”
“没有,我爸也是第一次,虽然佛牌带了几年,但是古曼童就从来没碰过。”
“那能行吗,我听说这东西可邪性得很。”
陈嘉尔看着我紧张的样子突然笑了一下“不会吧你,你还迷信?”
“宁可信其有。”我什么都信,神也信,鬼也信。
但是陈嘉尔却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老头不知道听谁说的,请个这东西回去能保平安发大财,助他一臂之力马到成功。”
我脑子里转了一圈问道“合图最近有动作?”
陈嘉尔像看鬼一样看着我“我看古曼童不可怕,就你最可怕。”
看反应是被我说中,我接着道“不会是要趁机打击左兴,斩草除根吧?”
陈嘉尔看着我的表情更为惊讶,但半晌之后又恢复正常,只问到“你是怎么猜的?”
“拜托,这很难猜吗?警方刚刚打击过左兴一次。现在左兴元气大伤,这个时候作为最有利的竞争者,合图不在这个时候有动作还等什么?等那只老虎吃饱了喝足了。攒好了力气再扑过来?”
陈嘉尔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复杂,最后忌讳的问我“你和左兴不往来吧?”
我无所顾忌的说道“我之前就是从左兴混出来的,陈少忘了当初在sohu我砸的那个酒瓶子?”
“我意思是现在。还有联系吗?”陈嘉尔好像急于求证这件事,我也没继续和他卖关子“没有没有,你以为我玩无间道。这边和左兴联系这边接近你?”
陈嘉尔松了一口气,再和我说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由分说的命令“和左兴保持距离,离得越远越好,记住了吗。”
“你们合图到底要干什么?”
“你说好就可以。”
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陈嘉尔要我这么说,但是看他表情严肃,我下意识顺从的说道“好就可以。”
陈嘉尔的严肃脸突然崩不住。看着我笑了一下“吴十五还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我刚要说话,旁边过来一个穿着袈裟的僧人,看起来和国内的僧人没有什么两样。弓着身子朝陈嘉尔说了句什么,陈嘉尔转头对我道“你去找个阴凉的地方等我,我最迟一个钟头就出来。”
说完之后陈嘉尔随那人去了二楼,我就在楼下花坛喷泉旁边等着。进来的时候那个小门已经被锁上,旁边还站着一个僧人好像是在看大门,估计这是请牌的时候只许进不许出,要等到仪式结束之后才可以离开。
不到五分钟,楼上突然传来几声撞钟的声音,紧接着是僧人的诵读。听起来并不让人觉得清心寡欲,反而心里慌慌的。
楼上诵经的声音越来越大,夹杂着我听不出户乐器的音乐声,最后我实在觉得气氛诡异难忍,只好把耳朵堵住。
半晌之后音乐声音不散,我顺手把手机拿出来搜索了一下关于古曼童的相关资料。
原来,古曼童是来自于东南亚有着一百多年历史的圣物。也被称为“金童子”或者“佛童子”。用不同的材料制作成为孩童的样子,经过高僧或法师加持,使堕胎或意外死去的孩子的灵魂入住。供信善人士供养,以保家宅。供养者也会因为供养古曼而为自己和子孙后代积福。古曼童以香火为主食,生性善良。
可演变到后来,则是利用法师催咒烧符的方式迫使孩童的灵魂追随。
有传闻,法师用符咒施法于大门下的挡板,待有孕妇跨过挡板即刻流产,此时法师再将流产的孩童灵魂收服并纳为己用,其方法与立意跟古曼童的制作天差地别。
简单来说,古曼童的灵魂是自己自愿来当古曼童的,是以慈悲心为出发点与他共修的。养小鬼则是用法术禁锢、屈服孩童的灵魂任意指使,其心态与手段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的不一样,但是传来传去,不知情的人就开始把这两种东西混为一谈。
我有理由相信,陈嘉尔请的这个东西并不是什么金童子,而是被期许了某种邪恶力量的寄托。但是在香港,信奉这种东西的也实属正常,我觉得反对,根本毫无用处。
随手正翻到腕上贴出来的古曼童图片,一个个看似稚嫩的婴儿模样。但是空洞的眼神里却透露着让人不寒而栗的阴冷。
“看什么呢!”陈嘉尔从我后面突然窜出来,贴着我耳朵大喊了一声。我惊了一下把手机脱手掉到了喷泉水池里,咕嘟嘟两声沉了底。
陈嘉尔意识到自己闯了祸,抿着嘴站在原地不说话。
我手上维持着动作,他愣愣的问我“怎么办?”
“手机捞出来,电话卡取出来,下去再去给我买个手机。”我一样一样的吩咐,每说一样他就顺从的点点头。
下午去商场逛了一圈,但凡找到的手机店里面的手机都没有中文字体版。最后没办法,我只好暂用英文版。
买了手机之后陈嘉尔显然轻松了许多,不在小心翼翼的和我说话,大大咧咧的说“住持都说那个是许愿池,扔的钱币越多,许的愿望就越灵。你托我的福,扔了个手机,这下子估计你想做总统都有得做了。”
“你少在这说风凉话,你现在正事也办完了,能走了吗?”
陈嘉尔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嘴里嘟囔了一句“好像差不多了。”
话音刚落,我手机就响了起来,里面是莫少卿的声音。
“十五,晚上的时候你和陈嘉尔去谈一笔生意,具体怎么做,你听他安排就好。”
我看了陈嘉尔一眼,他反应显然是知道莫少卿会给我打这个电话。
我应允了之后挂断,把手机放在口袋里问他“怎么回事,神神秘秘的。”
“你就听我的就行,别的不用管。”他说完想走,转头看我却没有跟上。
“怎么了?走啊。”
“这次你要是不把话说明白了,我肯定是不会再跟你多走半步。”
之前的事因为涉及不到我,所以我可以装作无所谓,不知情。但是莫少卿点了名要我去陪他一起谈买卖,这就说明这件事莫少卿知道,合图上下也知道,里外就只有我一个人不知情。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人蒙在鼓里当枪使,我不方便问莫少卿,但是陈嘉尔我还是有办法撬开他的嘴。
陈嘉尔见我态度坚决,只好无奈道“咱们回去走水路,顺便带点东西回去。”
我当即觉得不详的事情可能要发生了,警惕的问“带什么?”
陈嘉尔忙道“不是你想的那东西,手机,都是最新出的一批。”
从国外逃过海关带东西回国内,这就是明显的走私行为,让陈嘉尔说的竟然跟带纪念品一样简单。
我果断表达立场“我不干,随便你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