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的话,稍微打消了一点宇文成都心中的顾虑。
但很快,宇文成都又想到一个问题,刘和麾下,貌似没有一个这样性格的元帅,于是不由出言问道:
“你家元帅是谁?”
张辽就知道宇文成都,会有此问,当即回道:
“我家元帅,叫李靖,宇文将军你可能没听说过。”
“不过其才能非凡,不但深得陛下信任,更是折服了李存孝,郭嘉,荀彧等一干大臣。”
郭嘉,荀彧等人的才能,宇文成都很清楚,自己那是拍马都赶不上。
唯一能拿的出手的武艺,比之李存孝,自家陛下麾下的头号大将,更是远远不如。
听见李靖居然有本事,折服这些人,宇文成都心中最后的那一点顾虑,也消散。
转而说道:
“既然李元帅有这等才能,那某家也不多问。“
”等今日于夫罗率军来攻城,张将军你就不用动手了,先在旁细看,汇报给李元帅再说。”
张辽轻点头:
“多谢宇文将军体谅!”
“不碍事,都是自家兄弟,天还没亮,某家先回去补个觉,张将军,你也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说完,宇文成都拍了拍张辽的肩膀,不待其回话,转身离去。
见状,张辽笑了笑,并未多说什么。
…
时间一转,来到辰时,宇文成都从床上醒来,穿好铠甲,巡查了一遍关防后,没看见张辽。
不由有些疑惑,不禁朝身旁的士兵问道:
“你们可有看见张辽,张将军?”
“回禀将军,小的好像看见张将军同段将军在一起。”
听见张辽同段煨在一起,宇文成都心中有点好奇,就想去看一下,他们在聊什么。
可就在这时,突然一阵雷鸣般的马蹄声响起。
宇文成都知道,这定然是于夫罗那厮,又率军来攻城了。
不过让宇文成都疑惑的是,这厮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
平常不都是巳时才来吗?
怎么今天提早了一个时辰!
事出反常必有妖,一念及此,宇文成都,连忙朝于夫罗大军的方向看去。
可匈奴铁骑驰骋间,溅起的尘灰,压根看不真切。
只是依稀可见,匈奴铁骑前方有上万名,被驱赶的百姓。
见到惨无人道的一幕。宇文成都目瞪欲裂,恨不得生拆匈奴异族之骨,痛饮其血。
痛恨之余,宇文成都也没忘记,派人去通知段煨,张辽,并命士卒各就位,做好守城准备。
不多时,
张辽,段煨联袂赶到城墙之上,见城外匈奴大军,浩浩荡荡,最少都有十余万人,心中不由大惊。
“张将军,还好你们昨夜解决了呼厨泉所部,并连夜来援,不然就于夫罗今日这般架势,我军怕是只有败亡一途!”
张辽不敢居功,闻言,连忙说道:
“这件事,某家不敢居功,将军要谢,就谢我家元帅吧!”
“若不是他据理力争,和谢大人吵了一架,我军行动,也不会如此迅速。”
“不过可惜,我们终究还是慢了一步,看于夫罗这架势,他应该是从云中,五原两郡,抽调了五万大军。”
“不然,按照先前情报,他绝不会有如此多大军,而且还裹挟了这么多汉室子民。”
“张将郡,不必自责,战场之道,本就是千变万化,你们已经做的很好了。”
“若不是你们,今日某家和段将军,除非弃关回撤,不然绝对是死路一条。”
见宇文成都情绪有点消极,张辽暗道不妙,而后连忙劝解道:
“将军不必如此悲观,匈奴虽有十万余众,可我军也不是吃素的。”
“若是将军需要,我即刻便派人通知元帅,让他来援我军。”
闻言,宇文成都虽然有所心动,可还是摆了摆手拒绝道:
“不必了,于夫罗虽然人多势众,可其到底是异族,不通我汉家攻城之术,再加上工部对关防的改建,某家并不惧其!”
“真正让某家担心的,是这些被匈奴充当活盾牌的汉家子民。”
“有这些汉家子民在,我军很难动用,狼牙拍,转射机等关防利器。”
“基本只能纯靠肉搏,拼到于夫罗自己撤退。”
“我部两万骁果军,就是这样被拼空的。”
“张将军,你说,匈奴异族为何如此残忍,他难道就不怕我军得胜后,以同样的手段对待他们吗?”
张辽无言,他虽然在雁门关,镇守了很久,可那时,吕布还在。
凭借吕布鸠虎之名,匈奴基本不敢轻举妄动。
当时虽然也有,挟持汉室子民进攻的情况,可最多也就千余人,哪里有现在这么夸张,居然过万。
而且最重要的,当时并州兵强马壮,能直接拉出一支大军,与之野战,根本不必依靠城防。
然现在,己方那一点都不占,虽然论武艺,宇文成都并不逊色于吕布。
可终究还是少了点威名,没能在异族心中,留下极为震撼的事迹。
见张辽不接宇文成都的话,段煨适时说到:
“宇文将军,其实这一点上,某家可以给你一个答案。”
“就匈奴这等异族而言,其实于人性这方面,他们并没有太多的思考。”
“他们不像我们,有一套完整的传承,各项礼仪制度都有,且深入人心。”
“他们信奉的一直都是强者为尊,且保持着一种相对的丛林法则。”
“在他们看来,被他们所俘虏的汉室子民,已经不再是人,而是一种猎物。”
“所以,于他们而言,这般进攻,再正常不过。”
段煨的解释,虽有点牵强,可宇文成都细想,觉得其中也并无道理。
再见关外匈奴大军,已蓄势待发,宇文成都知道,其随时都有可能会进攻。
而这回,宇文成都却不想,再像现在那般了。
他的心态,已然发生了转变。
在他看来,城外的汉室子民,固然是同族,可守城士兵亦然是同族。
自己不能再用士兵的性命,去换这些城外俘虏的性命。
而且,打到最后,这些被俘虏的汉室子民,一样会死。
既然左右都难逃一死,那不妨就让他们死在自己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