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烟在商临耳边小声说:“商临,她是施月姝的母亲。”
听到这话,商临目光瞬间暗了下来,眼眸毫无温度,犹如一块冰。
施母来到他们面前一副慈祥模样,她看了看商临,又将视线放在阮烟身上,“烟烟,这位是……?”
“大家都是一个镇上的人,也不知道跟阿姨介绍介绍?”
阮烟嘴皮伶俐,“你是谁?我为什么要跟你介绍?”
“嘿,你这丫头,怎么跟长辈说话呢?”施母叉起腰,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要不是商临在这儿,她非得上前狠狠教训阮烟一番不可!
阮烟反唇相讥,“你算哪门子长辈?我们家无亲无故的,我还得惯着你吗?你有那时间,不如管好施月姝,让她少在学校惹是生非,找人麻烦。”
一番话,堵的施母心口不顺,雪不停的下,却也浇不灭她心中的火,怒意灼烧胸口,“你这死丫头!”
她看向商临,说:“小子,我劝你还是离阮烟远一点吧,她就是个病秧子,跟个药罐子似的天天吃药,她爹就是那么死的!”
阮烟什么都能忍,唯独忍不了别人说她亲人,愤意直冲脑门,她挥手就要打施母。
施母也不是好惹的,但凡阮烟先动手,她就能反抗,有合理的理由跟阮烟互殴。
阮烟一巴掌打在施母脸上,施母冲上前准备揪阮烟头发,但手刚伸到一半,腕骨处就被一股更大的力量给挟持住了,下一秒,整个人被甩到雪地里。
商临懒洋洋地将刚才拽施母手腕的手往身上擦了擦,眉眼之间尽是嫌弃,低头对施母说:“能别当疯狗吗?”
施母怒不可遏,抵不过商临,立马哭着尖叫了起来。
瞬间吸引了不少镇上人的注意,毕竟家家户户都不隔音。
就连严婳都被声音吸引,走到阳台,看见了施母瘫在雪地里发疯。
商临将阮烟护在身后。
严婳拧了拧眉,内心极度担忧,脸色也苍白了些许,犹豫要不要下楼。
最后决定还是不下楼,毕竟她也想看看这个商临能不能护住自己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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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奇坐在阳台嗑瓜子,听到声音,往楼下看,随即立马招呼殷弥过来,“哥,你快过来,我们镇上来了个比你还帅的帅哥,现在正跟阮烟站在一起对抗施月姝他妈呢!”
殷弥原本正低头坐在略微昏暗的沙发上看书,听到这话,立马凑到了阳台,看见商临的那一刻,他愣住了。
“怎么会是他?”殷弥喃喃道。
殷奇察觉到殷弥不对劲,狐疑地看着他,“你怎么了哥?”
殷弥唇瓣抿紧,随即道:“他是商氏集团的继承人。”
商氏集团?
殷奇眨巴眼,“难道是报纸上,那个京城首富,商氏集团?”
“那他妈岂不是……”殷奇视线忍不住停在客厅墙上挂着的海报上,海报俨然是徐芸慧,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声音也不自觉地放小了许多,“徐芸慧?”
不可置信的语气。
殷弥嗯了一声,“错不了。”
他在一线城市上大学,虽不在京城,但到底是大城市,听说过商临这号人物,也看到过他关于他几年前的报道。
虽然近几年他没了消息,但他的传闻在每个大学都是响当当的。
年纪轻轻拿了不少奖项,许多大学疯抢,家里更是权势滔天!这样的人物出现在枫林镇,真是不可思议。
看着他护着阮烟的劲,殷弥眸子暗了暗。
施月姝这时出现在了她母亲旁边,跟阮烟跟商临站在对立面,四个人站在雪地,周围都是看戏的人。
殷奇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身边的哥哥,轻声说:“哥,人家可是京城那地方的太子爷,你还是别为了施月姝得罪他了。”
“而且我说实话哈,阮烟不可能主动招惹施月姝的妈妈,肯定是她妈先惹事的。”
殷弥:“?”
“为什么你会一直觉得我喜欢施月姝呢?”
殷奇:“因为你对别人冷冰冰的,唯独对她态度好些,所以大家都那么说。”
他好奇地看向殷弥,“难道你不喜欢吗?”
殷弥无奈地皱紧了眉,最后叹气,摇头,“不喜欢。”
殷奇:“……”
看殷弥这副样子,殷奇觉得……不像在撒谎。
他不喜欢施月姝,那他不会真喜欢阮烟吧?
之前还觉得胜算大,可现在看见商临,他哥那真的是完全没有胜算的说……
刘大婶声音像幽灵一样在他们背后响起,“你们俩聊什么呢?”
殷奇连忙摇头,“没什么没什么,妈,我先去休息了。”
说着,他拉殷弥一起回了房间。
刘大婶看着消失的两个人儿子,挠挠头,感觉奇奇怪怪的。
殷弥和殷奇的父亲站在房间门口,对刘大婶说道:“你还站在那干嘛呢,回房间休息了。”
刘大婶:“知道了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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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
商临看着已经哭成泪人被施月姝扶起的施母,面不改色,拉着阮烟就要走。
施母立马挡在商临面前,“欺负了人就想走,先道歉!”
施月姝慌乱的抓住了施母的手,对她母亲摇摇头,示意让她算了,商临不是她们得罪的起的。
“道歉?”商临声音清冷,基本毫无温度,“这两个字应该得从你嘴里说出来吧?是你跟条疯狗似的跑到我跟烟烟面前,说一堆粗鄙恶心的话,烟烟就只是打了你一巴掌而已,你怎么还急眼了。”
“你也知道烟烟身体不好,你刚才那拼命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杀人呢,知道犯罪两个字怎么写吗?不知道我把你送到警察局去,让警察教你。”
施母哑口无言,欲言又止,最后只能憋出一句,“我说的又没错,阮烟本来就有病,她活不长的!你这样的天之骄子,跟她在一起没有结果!”
“她这种女人也只会拖累你,我是看你可怜,所以告诉你这件事,你还不领情,怕不是被阮烟灌迷魂汤了。”
商临眼神逐渐随着施母的话,逐渐狠戾猩红,如果眼神能够杀人,施母现在已经倒地不起了。
教养这种东西,也在刹那间被商临抛之脑后。
他一字一顿,冷冷地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