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挽眠穿着一身浅粉色的毛绒短裙,上衣连帽处挂着两个白色连帽毛绒球。
谷挽眠听母亲说,简迟樾在家办圣诞节聚会,请了不少人,所以她也没没脸没皮的来了,虽然简迟樾警告过她不许再来简家,可是距离上次警告,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他就算心里有气,也早就消了吧。
而且他这次聚会不也没让阮烟来吗?
说明他对那个小丫头没什么兴趣。
简迟樾看起来确实烦躁,紧皱的眉从始至终就没有松开过。
修长的双指揉了揉眉,简迟樾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正方形烟盒。
刚打开,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谷挽眠就很有眼力见的上前,抢在简迟樾前面,拿起他身前茶几上的打火机。
简迟樾微愣,拧眉望向谷挽眠。
妆容艳丽,唇红的如烈焰,尽管打扮再美,身上俗气也遮掩不住。
他眯眼,好整以暇地将一根烟放进嘴里,谷挽眠欲要给他点火,手腕猛的被拽紧。
钝痛,使谷挽眠面容略微扭曲,她委屈道:“简少爷,疼。”
嗲声嗲气的声音,惹的简迟樾更加厌烦,他面无表情,把打火机从她手里抽出来,又将她甩在了一边。
力气太大,谷挽眠脑袋差点磕到茶几角,她双眼立马笼罩一层雾,泛起一圈又一圈的红润。
简迟樾依旧是那副好整以暇的模样,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桃花眼勾翘,目光宛如看垃圾,“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让你不许来简家,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
谷挽眠胸口闷疼,委屈地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可怜兮兮地看着简迟樾。
奈何对方连眼神都不愿给她。
仿佛看她一眼,都是一种施舍。
简迟樾眉头越皱越深,懒得再跟她多话,自顾自地点燃了一根烟。
烟雾从他指骨飘浮。
简迟樾狗腿高鹏玩累了,坐到了简迟樾身边,长叹了一口气,“樾哥,你这段时间都去干嘛了?好久没出来玩了!”
简迟樾漫不经心地抽了口烟,扯唇,“犯傻去了。”
为了阮烟变好,结果阮烟转身就跟商临在一起,可不就是犯傻吗?
这次真不是简迟樾冤枉他们,今天早上,他去找阮烟,想让她晚上来参加他的聚会。
然而没见到她人,简迟樾又去找了商临,结果商临也不在。
俩人同时不在家,哪儿有那么巧的事?肯定一起玩去了。
果不其然,他家里的保姆钱淑芳跟他告状,说亲眼看见他们俩人早上一起离开壹号院。
圣诞节这样的日子,一男一女出门,能去做什么……
肯定是一起过节,谈恋爱呗,关键玩了一整天,也不见他们俩回来。
真有意思……
尽管简迟樾心里清楚,阮烟不管跟谁在一起,都是她的自由,可他心里还是难受。
犯傻?高鹏不太理解简迟樾话里的意思,疑惑地挠了挠头,又重新起身跟一帮人玩去了。
看着眼前一堆狐朋狗友,简迟樾只感觉额头隐隐作痛,眼皮千斤重,愈发劳累。
就在这时。
钱淑芳从外边进来了,凑到简迟樾耳边说了句话:“少爷,阮烟回来了。”
简迟樾挑眉,立马抬起手,示意让他们关掉音乐。
很快整个主楼原本响彻云霄的音乐,立马停止了,现场变得安静如鸡。
大家纷纷不解地看向简迟樾。
简迟樾看向钱淑芳,声音更冷,“她是跟商临一起回来的吧?”
钱淑芳:“是的少爷。”
也不知阮烟给这些有钱人下了什么药,一个两个,都喜欢跟她待在一起。
简迟樾气笑,后槽牙都快给他咬碎,将烟头放进烟灰缸,狠狠掐灭。
他站起身,主楼一大批人望向他,他却是挑眉,“该吃吃该喝喝,继续玩吧,我先失陪一下。”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点头说好。
只有谷挽眠难受的不行。
她刚才坐在简迟樾身边,把钱淑芳跟简迟樾的对话听了个大概。
心里清楚,简迟樾之所以这么生气,是因为阮烟。
阮烟那个女生,竟然已经可以影响简迟樾的心情了。
实在让人咂舌、嫉妒。
简迟樾从主楼出去,二话不说,来到了阮烟所居住的保姆房。
这里阴暗潮湿,到了冬天更甚,早上照不进一点光线,以至于空气比主楼那边要冷许多,关键这里没有暖气,也没有空调,只能多加几床被子。
简迟樾不怎么踏足这里,但却也知道阮烟住在哪一间房。
径直走进廊道。
来到阮烟房间门口,想到阮烟跟商临今天出去了一整天,简迟樾就有一种踹碎这门的冲动。
忍了好半天才忍住。
最后选择了敲门。
阮烟以为是自己母亲,便起身走到门口,没有稍加思索地开了门。
结果看见简迟樾出现在自己门口,想关门,也关不上了,因为他的手已经撑在了她门上,她根本抵抗不了。
无奈,阮烟只能从房间出来,冷声问道:“你有事吗?”
她倒是没想到,这个时间,简迟樾会来找自己。
他不是应该跟一群朋友在主楼里嗨吗?
简迟樾收起撑在她门上的手,揣进裤兜,一副拽而痞气的模样,居高临下地看着阮烟,说:“跟商临出去玩了一天?”
阮烟:“嗯。”
她不否认。
简迟樾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又气笑了,“你还有胆子承认。”
阮烟:“请问我为什么没胆子?”
简迟樾:“不是不喜欢商临?不是不会跟他谈恋爱?”
“我以为你是乖乖听话的三好学生,所以不仅仅只是拒绝我,也会拒绝商临,最后发现,我想多了。”
他逼近她,弯下腰,目光直白,“原来,你只拒绝我一个人。”
阮烟皱了皱眉,对上简迟樾森冷的眼睛,颇为无奈,且累。
这种感觉,就像把她拉回到了上一世,简迟樾每天纠结她爱不爱他,很窒息。
阮烟清楚,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酝酿了一会儿情绪,阮烟伸出手,推开简迟樾,与他保持一定距离,然后开口,“简迟樾,我对你确实是没一点兴趣,你能不能不要再找我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