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馨冷声道:“甄小小,你脑子没事吧?烟烟身体不好,这是班里人都知道的事,她虽然是有几节课会去校医室,但耽误人家考年级第一了吗?”
“倒是你,当了个班长,成绩却一再退步,以前还年级前几呢,现在都排到中下了,与其在这里唠叨别人,倒不如好好提升提升你自己!再说,烟烟这张脸,还需要主动去看帅哥?帅哥都往她身上贴好吧。”
甄小小眯起来的小眼睛冒着火,她说不过钟馨,因为对方说的是事实。
阮烟确实成绩好,而且长的漂亮,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别说放在赣城,就是放在大城市里也屈指可数。
甄小小咽不下这口气,叨叨絮絮,“那又如何?她再好,咱们学校的校草商临也看不上。”
钟馨有点无语,也不惯着对方,“您可真能抬杠,商临什么身份地位?赣城一中的所有女生,都摸不着他的边好吧,他看不上烟烟,难道就能看上你这么个货色?”
少女自尊心总是很强,尤其对方说的还是事实,甄小小眼睛泛红,不再跟钟馨争辩,回过头爬到桌子上哭了起来。
“……”
钟馨最讨厌哭哭啼啼的女生,而且这件事本身就是甄小小引起来的。
她拉了拉阮烟衣角,“你别理甄小小,她这人有毛病。”
阮烟看见甄小小哭,内心毫无波澜,娇软地嗯了一声,“我知道。”
甄小小确实有点毛病,毋庸置疑。
上一世因为文理分科,甄小小选的文,她们不在一个班级,所以阮烟没感受到甄小小对她有多大恶意,现在想来,甄小小应该是很早就对她有了意见,不是因为按照她的脸整容整毁了才有的意见。
但——
阮烟真的很懵,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让对方这么讨厌自己……甚至在毕业的五年后都怀有芥蒂,按道理说,她跟她又没产生过什么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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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学,将近五点半,夏日昼长夜短,即便这个时间段,太阳也才刚刚准备下山。
阮烟走出教室,长长的教学楼走廊,男生成群结伴,欢笑打闹,大汗淋漓,汗水味在时不时飘在她鼻尖,不是很好闻。
女生则是抱着书跟身边的几个小姐妹慢慢走下楼梯。
当然,也有跟男生打成一片的女生,例如纪晴。
纪晴这会儿就跟隔壁一班的男生,在他们教室门口打闹,凉鞋脱下,放在手心,往几个个子高高、流里流气的男生身上拍,男生也是乐在其中,不会反抗,只会笑着闪躲。
他们身边还站着身穿校服裙,看起来安静娴雅的施月姝。
施月姝属于可爱类型,体态纤瘦,皮肤白嫩,脸上毫无瑕疵,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眼睛大大的,幼态脸,跟将来张扬明媚的她,稍微有点差别。
身高比阮烟矮些,但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施月姝是高二一班的班花,人缘好,会讲话,要不是有阮烟在,校花的名号指定就拴在她身上了。
阮烟下楼要经过施月姝教室,她走在最边缘的位置,尽量避开他们那帮人。
但还是没避开,施月姝率先发现了阮烟,方才还淑女安静的形象,瞬间消失不见,她双手环胸,咳了一声,给纪晴他们使了个眼色,纪晴看见阮烟,瞬间明白过来,停止了打闹。
施月姝上前,挡住阮烟的去路,原本可爱俏皮的脸,这会儿阴郁难看,嘴里完全没有道德可言,“呀,这是谁呀,这不是那个死了爹的病秧子吗?”
阮烟拳头捏紧,瞪着施月姝。
很快刚才那帮打闹的几个男生和纪晴,都站在了施月姝旁边。
这么一比,阮烟势单力薄,拳头认命般松开。
施月姝叹了口气,似有遗憾的开口道:“我表妹好心跟你做朋友,你还跟人家绝交,真给你脸了呢!”
阮烟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半晌后睁开,原本浑浊的眸色恢复清明,带着氤氲,“你想做什么?”
上一世的阮烟,面对施月姝每次的恶语相向,总会回家偷偷掉眼泪。
她恨自己的懦弱和无用,恨自己的病没办法保护自己,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如果她没生病,她就可以练跆拳道,可以练散打,练各种防身功夫,这样施月姝就不敢再对她出言不逊。
施月姝挑了挑眉,“我当然不可能对你做什么啊,毕竟你可是血友病患者。”
“万一出血过多而亡,我可担不起那个责任,”施月姝想了想,然后笑了声,“不如这样,你跟我表妹道个歉。”
阮烟面不改色,不卑不亢,看施月姝的眼神充满冷意,“我为什么要道歉?”
“就因为我不跟她玩了,所以我就得道歉?施月姝,我想跟谁交朋友,不想跟谁交朋友,都是我自由,你没权利控制我的思想。”
施月姝也是够厚脸皮,明明自己不占理,偏偏趾高气昂,“哦,然后呢?我需要考虑你的想法吗?我只管自己高兴就行啊!”
阮烟眼底晦涩不明,是啊,跟施月姝这种人,根本没道理可见。
她脸色平静,淡淡道:“我不会道歉。”
施月姝:“那你就别走了,我跟我表妹反正是住校生,不怕耽误时间,回枫林镇的末班车……好像是晚上七点吧?那我们就耗到七点吧,你也回不了家了。”
纪晴拽了拽施月姝衣角,小声说:“表姐,我听我妈说,阮烟不住在枫林镇了,她妈妈在赣城的大户人家里当保姆,阮烟也住进去了。”
施月姝听言一愣,诧异了一会儿,旋即又嘲笑了起来,“是吗?”
她看向阮烟,“原来你那个狐狸精老妈去别人家当保姆了啊,不会是想着靠她那张年老色衰的脸勾引有钱人吧?”
触及底线,阮烟再也忍不住,抬起右手就要甩施月姝一巴掌,施月姝旁边的护花使者迅速挡在施月姝前面,用力拽住阮烟的手腕。
就在这时,一个篮球直直打在他们旁边栏杆上,又从栏杆弹了一下,弹到拽住阮烟手腕的男生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