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没有不希望儿子有出息的爹娘。
耶律隆绪赞道:“我儿倒是豪迈,聪慧不凡,可见是天授。”
这个儿子生而聪慧,而且还喜欢读书,深得耶律隆绪的喜爱。
耶律宗真皱眉道:“爹爹,这词是谁作的?”
耶律隆绪看向了萧菩萨。
萧菩萨说道:“这词是南朝的一个官员,叫做秦为作的。”
“秦为……”
耶律宗真好奇的道:“上次听到爹爹提及此人,好像很恼火呢!”
玛的!
这熊孩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萧菩萨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就说道:“此事不该你管。”
她这个丈夫哪儿都耗,可就是脾气太臭了些,前些日子一直病着,这几天刚刚有些好转,她不想耶律隆绪因此气得犯病。
秦为在雄州干掉了五百余辽军精锐,让析津府的辽人士气大跌,而且还引发了一系列的问题。
比如说西夏最近有些咄咄逼人,大抵就是觉得大辽竟然连宋人都打不过,是不是变弱了,想来试探一下。
耶律宗真应了,萧菩萨带着他回去。
帐篷里,萧菩萨教导道:“以后这些事别当着你爹爹说,明白吗?”
耶律宗真点头,萧菩萨见儿子乖巧,忍不住就摸了一把他的脸蛋,笑道:“真儿就是老天赐给我的宝贝。”
稍后她把儿子哄睡了,就去作词。
案几前,她把毛笔一丢,说道:“一首词得了两句,后面却再无感觉,头痛。”
她郁闷的呼出一口气,问道:“南边的还是没有吗?”
边上的侍女说道:“娘娘,那位边梁笑笑生还是没有出新的红楼呢。”
萧菩萨叹道:“那位大材斑斑,却任性,若是能见到她,我愿与她联床夜话,想来会很美。”
秦为若是听到这话,大抵会直接懵逼,大名鼎鼎的萧菩萨竟然要和哥联床夜话?
我去!
那谈什么?
孤男寡女……这个好像不合适吧!
稍后传来了消息,明日狩猎。
萧菩萨有些担忧的道:“陛下身体每况愈下,若是在这样不知爱惜,真不知还能坚持几年,哎……长此以往,权利都落在了那些人的手中。”
……
而在另一处帐篷里,耶律重元正在发火。
“……什么太子,都是骗子!\t那耶律宗真聪慧,去岁受封梁王,这以后就是太子了,那我呢?我明明才是大哥!”
耶律重元和耶律宗真是亲兄弟,也都是元顺妃萧褥斤所出。
只是亲兄弟却因为皇位反目了。
国舅萧元隧眉间多了恨色,“二殿下,陛下这些年一直在哄您呢!他把您给哄住了到时候耶律宗真上位,你将何去何从?那不就是眼中钉?”
耶律重元闭上眼睛,腮帮子鼓起数次,说道:“上次有密谍自南边回来,说某和南人勾结,出卖大辽,幸而舅舅帮我压下,否则我就要倒霉了。”
萧元遂古冷笑道:“这也只是缓兵之计,若耶律宗真即位后想要对你下手,到时候这便是现成的罪名。”
他身体前倾,低声道:“二殿下,您想想,到时候他对外说咱们和南人勾结,那些部族可会同情咱们?”
“证据呢?”
耶律重元怒道:“没有证据!”
“哎!”
萧元遂觉得自己这个外甥有些呆傻了。
“析津府那些官员将领被流放了多少?这些就是现成的证据,到时候只需拉几个来作证,咱们百口莫辩啊!”
耶律重元一拍脑门:“是了,析津府的那些人定然是信了这谣言,觉着是我害了他们……是谁在造谣?”
萧元遂摇头道:“不知道。但那边是密谍死里逃生之后探听到的机密。”
舅甥俩郁闷的相对发呆。
“舅舅,会不会是……”
耶律重元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他觉得自己的智慧已经突破了天际:“这会不会是耶律宗真自己弄出来的!”
萧元遂一下就精神了许多,而且多了惊惶:“那他这是为何?”看书喇
耶律重元冷笑道:“他是等不及了,要准备动手了。”
他痛苦的闭上眼睛,喃喃的道:“这可是你逼我的……你竟然用密谍来撒谎,来制造罪名,耶律宗真,就算你做了皇帝也是个自私自利的昏君!”
秦为若是在,肯定会捧腹大笑,然后大醉一场。
没想到自己挖的一坑,能把两位辽国大腕儿全给坑了。
当初在河间府时,秦为故意放出消息让辽人以为内部出了叛徒,而这位叛徒却不是耶律重元而是国舅宰辅萧孝穆。
萧元遂乃是萧孝穆的亲弟弟,没想到他为了自家兄长的名声,竟将这盆污水泼在了自己亲外甥耶律重元身上。
这还真是意外之喜。
“昏君当政,各处都在不满,这是咱们的机会啊!”
“嗯,仔细筹谋一番。”
耶律重元自然不知道这是秦为和自己亲舅舅联手给他挖的坑,急匆匆的召集了心腹来议事,议题就一个,怎么才能谋逆。
第二天,这片湿地里号角长鸣,无数骑兵拱卫着耶律隆绪他们出现了。
第三天,“今日看谁的本领高超,朕重赏!”
第四天,耶律隆绪的命令下达,骑兵们开始绕圈驱赶猎物,黄羊、狐狸,狼……各种各样的猎物都被驱赶在一起奔跑,耶律隆绪带着弓箭出发了。
第五天,他箭矢连发,那些奔跑中的猎物纷纷倒地。
第六天,一支箭矢从侧后方飞来,射中了一只黄羊,不过箭矢却无力,扎在黄羊的身上不致命。
第七天,这谁射出来的箭矢?
第八天,丢人!
这时又一支箭矢飞来,同样命中,依旧是力道不足。
“谁?”
耶律隆绪回头一看,就傻眼了,他的儿子耶律宗真正在张弓搭箭,脸板着,很认真的放箭。
“又中了!”
“哈哈哈哈!”
耶律隆绪不禁大笑起来,说道:“我等的祖辈骑射无敌于天下,这才有了大辽的江山,如今真儿却有先祖之风,可喜可贺!”
众人都齐声赞颂,耶律隆绪微微颔首,得意的道:“南边的刘娥,她的儿子是养子,而且母子两人的关系还极其的不少,他儿子可有真儿这般文武双全吗?”
众人说道:“陛下,南人怯弱,哪里能和梁王相比?”
耶律隆绪大喜,就把儿子召来问道:“南国繁华,可却不是大辽的地方,你想要那些繁华吗?”
耶律宗真大声的道:“孩儿想要就自己去取,用刀枪弓箭去和南人要。”
“哈哈哈哈!好,好,好!”
“梁王英武!”
“大辽后继有人了!”
欢呼声回荡在猎场之中,耶律重元和舅父萧元遂在后面看着,面色阴沉。
“舅舅,这是定了,肯定是储君了,我没戏了……”
耶律重元恨恨的道:“咱们不能坐以待毙,要筹划一番。”
舅甥俩缓缓跟在后面,稍后耶律重元突然低头哽咽,萧元遂劝道:“哎,可怜儿的孩子,这是命呢!”
耶律重元吸吸鼻子,难过的道:“那密谍为何要言辞凿凿的说我勾结宋人?这是诬陷!我做什么都好,却不肯和宋人勾结。”
萧元遂眼神闪烁,阴狠的道:“这就是阴谋,咱们可以试试和宋人……真的勾结一番如何?”
耶律重元摇头道:“不可,只能是最后的打算。”
而在汴梁,还不知道自己本来想要埋萧孝穆的坑,却意外把耶律重元给埋了的秦为过的很逍遥。
赵允让骑马在前方疾驰,当冲过箭靶前方时,一箭射去。
“中了!”
狄青懒洋洋的站在那里说道:“还行!”
赵允让策马过来,意气风发的道:“我的骑射如何?”
那边郡王府的侍卫扛着箭靶过来,果果看了就欢喜的道:“允让哥哥好厉害,竟然中了一箭。”
秦为淡淡的道:“十箭中一,确实是不错。”
骑射是草原异族对付中原人的最大利器,你可以用长枪列阵阻拦骑兵冲击,但箭矢呢?
“草原异族有两个朋友,一个是战马,一个是弓箭,失去了这两个朋友,大宋能轻易击败他们。”
“骑射啊!很头痛。”
赵允让终于不好意思了,“就中了一箭,若是辽人来能中几箭?”
秦为看向了狄青。
狄青冷冷的道:“少说八箭。”
“于奔驰中射中八箭,可怕。”
赵允让有些惆怅,觉得击败辽人的把握又小了些。
秦为见了只是不理。
赵允让毕竟还年轻,心中觉得憋闷后,就会寻事发泄。
随后秦为和赵允让去了作坊。
“见过郎君。”
作坊里大多是女人,秦为是主家自然能进来,赵允让却是外人。
有女人赤果上身在搬运酒坛,见了秦为依旧如故,等见到赵允让后就尖叫:“有男人!快出去,快出去!”
赵允让转过身去,面红耳赤的道:“怎么不穿衣服。”
秦为却在纠结之中,心想合着你们都不把哥当男人?
“见过郎君!”
几个赤果上半身的女人穿好了衣裳,大家这才见礼。
秦为皱眉道:“早就说过多次了,有困难的要资助,衣裳不够穿,怕破,这是某这个主家的责任,你们只管穿,破了找管事,他不管……某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