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悠继续说着。
梦郎带着她兜圈子,在天上飞来飞去,速度奇快如闪电似的来去,又推说不熟悉此地。最后小姑娘没办法就央求他送她回到门派,或者送她去最近的修仙城。
梦郎答允秦悠悠的请求,却问了她一个问题。
“坏人问我是否喜欢他。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点了点头。然后他就对我......”
秦悠悠说道这里已经泣不成声,当时突如其来被问这样一个完全没料到的问题,只觉得又羞又喜又烦恼。可是,这位前辈的风采着实让她无法抵挡。
可是接下来的事却将她吓傻了,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为何前一刻还风度翩翩的前辈立刻变成一个禽兽。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哪里经过这种事,惊怒失常。然而,她本事低微,拼命的挣扎也无用。
见秦悠悠想起当时的情景,浑身瑟瑟发抖。钟珍取了一件衣裳递给她,她不大懂得安慰人,“秦丫头,那人已经被我弄得不死不活了,先换身衣裳再说,你来自什么门派?我回头送你回去。”
想起秦悠悠的手伤似乎到现在没有好,钟珍不明白为何她不使用灵气疗伤,便随手将她的手腕执起,马马虎虎给她治疗了一下。如今她比从前好一点,懂得使用灵气疗伤。
秦悠悠沉痛地摇摇头,“出了这样的事,我没有脸面回门派,只想知道师叔他们是否还平安,然后去任意一个稍微远一点的修仙城做散修。”
钟珍不明所以,“不就是被坏人摸了几把,你不说没有人知道的。”
“我修炼的功法,炼气期是不能破......破身,师叔们一看便知。如今修为尽散,本想一死了之,却一时间找不到兵刃自杀。”
自杀,至于吗?
破身什么的,钟珍不大明白,好像是男人与女子做了那些花楼里的事,从前花间阁也有这个规矩,一等弟子们不能嫁人。她虽然年纪一大把,却仍旧是个黄花闺女,因此不大明白其中所涉及的过程。
那么多花楼的姑娘们都活得好好的,为何要自杀?
不过宁国的大姑娘出门都得带着面纱,被人碰几下就要死要活的,钟珍也不大明白。当初阿婆也没怎么教,只说姑娘家不能看那些闲书,不能和男子太接近,找相公得寻个老实的。
连绘人像也得很注意,不能露不该露的部位。当初她在暗墓门被邓普斯抓去,打死都不肯画他所说的“表现比较彻底”的画。
这点她是老老实实跟阿婆保证过的。
钟珍想想便道:“哎,有什么大不了的,当被狗咬了,回头换个功法重新修炼。你这丫头也是傻,既然知道修炼的这种功法,为何对方问你喜欢不喜欢,却要点头。好多男子似乎都喜欢去花楼那种地方,没几个好东西。”
面对前辈的责问,秦悠悠羞惭不已,她既然踏上仙途修习的又是这样的功法,应该断然拒绝,可是当时心跳如狂脑子彻底懵了。
“前辈,我,我错了。往后......”秦悠悠说到这里,心想哪里还有什么往后,一生都给那个坏人给毁了。
家中老小知道她能修仙,都欣喜若狂,可是如今再也回不了师门。如今修为全毁,丹田似乎也极其不妥,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踏上仙途。
在生死间徘徊,痛苦异常,实在是遇到的事太多,秦悠悠累极便迷迷糊糊睡着了。此刻醒来,自杀的念头算是去了,心想往后再寻别的功法,说不定还能继续修仙。
扭头看了看浑身是血的坏人,她却是心中恨意难消。
指着梦郎,秦悠悠便道:“前辈,这坏人说不定知晓师叔他们的事。我想了想当时他突然出现,将我接住,定然早已经跟在后面。”
钟珍也有这个揣测,有可能是因为秦悠悠生得极其纯净可喜,梦郎便使了些元婴期的神通,弄出飞沙走石的怪风,将这小姑娘给弄走了。
梦郎疲劳过度,胸口被长剑扎穿,又给一拳打断了鼻梁,已经晕过去许久了。钟珍见他身上的伤口,却慢慢开始在恢复。元婴期的自我修复极其可观,身体内只要灵气没用光,一些浅些的伤已经平滑如初。
钟珍盯着此人看了半响,忽然“嘭”的重重一脚踹过去,“装什么睡。”
梦郎的脸抽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他已经醒了许久了,使出内呼吸之法,脉息几乎没有丝毫跳动,竟然还是被对方发现。他所不知道的是,钟珍的元神敏锐异常,并且极擅长察言观色。
一个是真睡,一个是假晕,都不是省心的。钟珍取出一枚晶莹透亮的药丸拿在手中,一把捏住梦郎的下巴,将他的口强行掰开,丹药入口。随即便将此人的嘴巴捏住,让他无法吐出。
她手中灵气暗吐,药力化开。再以灵气将药力散入此人的血肉经脉,如此便立刻大功告成。
梦郎的身体扭动了一番,眉头紧锁,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眼光很好,不过却并未露出惊慌之色,“天毒丹,不过品质不佳,由金丹期的炼丹师所炼制。”
“金丹期的天毒丹对付你这只弱鸡也够了。”钟珍笑着说道。
金丹期修士炼制的天毒丹,对付元婴期足够管用了。天毒丹不是毒药,而是集几种暴掠妖兽的妖丹,以丹火提取其中的狂躁的气息,用灵草压制,合成这种丹药。炼制起来很不容易,连丹炉都有可能会爆掉。
给修士吃下去,便彻底无法使用灵气。一旦使用便会气息紊乱,灵气在体内肆掠,体内形成战场,妖兽的狂暴气息会与自身的灵气打成一团。
修为低的话有可能爆体而亡,但是对于元婴修士来讲,困扰也不小。
无极散灵丹的材料太贵,朱子陵没舍得给钟珍,却给了大半瓶天毒丹。
“梦郎这个名字听着真恶心,不如我叫你色狼吧。你将人家门派大队人马都弄到什么地方了?”
“全死光了。”梦郎满不在乎地讲道。
脑子好似被人揍了一拳似的,秦悠悠本来一直狠狠地盯着梦郎,此刻更是眼中喷出火来,要不是知道自己这点修为连人家的皮都抓不破,恨不得立刻拿刀砍死他。
她之前手指都抓得指甲盖都脱落了,对方的皮肉连半道伤痕都没有。眼下只有指望这位黑衣的女前辈能杀了这个狗贼。
李怀虚忽然冒出一句,“人不是他杀的,有隐情。”
“知道。”钟珍回了一句,她也瞧出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