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珍选择了与李怀虚合作,不是因为她不信任独孤破城与朱子陵,而是李怀虚更加适合。
杏花的胆量更大,什么事都干得出,并且绝对有无限的兴致搞出大风大雨来。
独孤破城与朱子陵,他们修为太弱,倘若见她与佛老对敌前来帮忙,那纯粹是送死。还不如早早将两人赶到其他安全的地方。
西荒城门口的女邪修当然是钟珍。
这次钟珍必须要装成人,七阶妖修根本不够看。乾坤镜她没放在丹田,而是扛在背上,将一双翅膀拼死拼活折起来盖住,另外还在镜子的外面加了一层兽壳。
七阶妖兽的兽壳,以此掩盖她自身的七阶妖兽的气息。
壳子来自一种叫做四象龟的妖兽,只所以叫做四象龟,并非是它具有什么传说中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血脉,而是因为它的壳子恰好就是四格,中间有一些云纹,瞧着十分像四象图。
捕杀这只龟并不困难,不管是钟珍还是杏花,直接捣烂它的元神,这家伙就死得完整无缺。
将里面的肉给掏干净了,又花了些功夫,在壳子上弄了几个极小的窟窿。
只要乾坤镜的门是开着的,李怀虚就能瞧见外面。
之前在城门口,李怀虚揣着一些滋养元神的灵草踏出了乾坤镜。钟珍与李怀虚两人的元神,一个是元婴后期,另外一人已经无限接近化神期,对于守门的小修士来讲,那种威势简直无从想象。
这是造势。
钟珍踏入城门,没有搭理相迎的矮个子修士,忽然回头对那个高个子的炼气修士说道:“你倒是精明,将接待我的任务丢给另外那小子。赶紧给我去通报一声,我需要面见西荒城的城主。”
高个子炼气修士浑身发抖,迟疑了片刻,见钟珍眼中射出如利剑似的寒光,他慌得急忙拔腿就跑,连行礼都忘记了。
高个子炼气修士一路狂奔,一刻都不敢停留或者回头,一直跑到管城队的办事处。面见城主这么大的事,由不得他来通报,因此他唯一想到的是赶紧去找修为高的管城队前辈。
他一进门就慌里慌张地张望,见轮值的筑基修士是个好说话的前辈,忙鞠躬行礼,“木队长,有事,有大事。”
筑基的木队长十分亲和,笑着安抚此人,“别急别急,慢慢说。小何你满头大汗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天塌下来有上头顶着,高个子小修士忽然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实在是先前被那股威势搞得心都虚了。
他终于缓了过来,随即便讲道:“城门口来了个邪修前辈,恐怕是元婴期的,我也瞧不出。似乎还带着个高阶妖兽,说是要面见城主。”
“不是什么大事,边城有老祖呢,怕什么。你先歇会儿喝两口茶,我去找钱队正。”
西荒城永远带着一股和谐而又温暖的气氛,然而在这个十分偏僻荒凉,灵气又不算特别足的地方,却显得万分怪异。
此地虽然仍旧是老样子,钟珍仔细留意,人流果然比从前少了许多,却不晓得是什么缘故。这些事她事先已经知悉,西荒城比从前没落了许多,此刻只是求证一下罢了
按照常理来说,这片土地荒凉得很,有个规模这么大的修仙城本来就不合理。
因为离鬼见渊算不得太远,来来往往最多的还是去鬼见渊附近冒死采集灵草的修士,而且邪修居多,此地加上居住费用又高,不可能变得更加繁华。
一潭死水的地方,没有注入新的活力,总会不断没落下去。老祖教义也救不了这个地方。
可是应该还有其他一些她不知道的原因,钟珍心想,一个修仙城存活了那么多年,不会无缘无故没落得这么快。想来是因为鬼见渊的修魔者全部被杀吧,为何边荒老祖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亦或他根本无力有任何举动。
钟珍最希望的是,边荒老祖根本就已经死了。化神老祖已经死了,却被隐瞒下来,这种事应该经常发生。毕竟许多大门派或者是庞大的修仙世家都是靠老祖撑着,一旦被人知晓,便会实力会大减。
不但前来拜入门派的弟子会少很多,并且说不定还有人会吞并其势力。
正如元悟其实已经死了多年,可是苍穹剑宗并未将此事透露给弟子们知晓。
不管是什么原因,李怀虚决定挑这个地方下手,钟珍找不到反对的理由。西荒城没落,信仰老祖教义的人在减少,可是边荒老祖没有任何举动,两人看到了契机。
不管是灵石,还是修魔者的秘密,他们都很想弄到手。
缓缓朝着城主府邸而来,钟珍刻意露出闲人勿扰的阴冷模样,路上的修士无一不避得远远的,已经有管城队的人留意到了。但是她并为做出什么杀人放火的事,也没有放出威压,管城队的人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相迎。
一般来讲,如果是个正道大修士,管城队的人会立刻找个高阶的金丹队正来去攀谈结交。
如慕青松当年在鬼见渊的浓雾区域结婴,随后来到西荒城,受到不少热情的招待。
可是钟珍面色阴冷,一身黑衣,大半脸都盖在黑头巾之中,身后背着个大妖兽,这模样太过奇怪,冒然前去攀谈,人家未必乐意。说不定无意中冒犯了前辈,到时候出了城被人打死都不一定。
钟珍还没有到达城主府,守门小修士的消息已经传开了,一名金丹后期的老者带着得体的笑容,弯着腰前来相迎。
竟然是熟人。但凡略微留意过的人,钟珍几乎不会忘记那人的面孔,这名金丹修士她曾经见过,是当年步青萝卖艺的时候,听了十年乐曲的钱姓老者。
钱队正看不出钟珍的修为,却发觉对方的神识混杂,分不出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却绝对是元婴后期,身后背着的四象龟是个七阶妖兽。
他忙和对着钟珍躬身拱手行礼,带着十二分的恭敬,“晚辈见过这位前辈,听闻前辈想面见城主,忝为管城队的主管队正前来迎接,不知前辈为何要见城主?”
蔑视地看着钱队正,钟珍冷冷讲道:“我的事只能与城主说,如果边荒老祖在的话最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