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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极其强大,不属于钟珍的神识侵入她的体内,这种感觉很可怕。仿佛她马上就会被这道神识给控制住,从此以后再也无法脱身,永不超生,成为对方的奴仆。
虽然明明知道是李怀虚的神识,然而她仍旧觉得恐怖异常,心中有些慌乱。
李怀虚立即将自身神识抽出,小姑娘的状态不佳,难免会出意外。
见钟珍已经从冥思中跌了出来,李怀虚伸出手一巴掌拍到她的后脑,“笨,稳住心神!”
口气一反常态地沉稳严肃,倒是有大宗师的派头。只是钟珍却是不解,杏花你扮大宗师也罢了,干嘛朝人家后脑拍一掌,而且下手还那么重。
“是!”
她当然不会抱怨,人家好心好意提醒,如此谨慎,稍微感到不对就停止继续施法,这是负责人的好人啊!钟珍暗自责怪自己,如此凶险事,怎能心慌意乱地分心,真是脑子坏了。
坚定回答了里怀虚之后,钟珍平定心神再次闭目进入冥思。
元婴期的神识,不是她能够想象的,仿佛已经有实质的生命一样,可以改变她经脉的流动,可以长年居住在丹田之中,指挥她的元神。
以自身的神识在低阶修士的体内设置一道禁制,是一种专门属于元婴或者化神修士的特权,其作用相当于灵兽认主。但凡被设下禁制的低阶修士,几乎是永不超生,除非有更高阶的修士去解除这道禁制。
李怀虚的神识并不打算做这件让钟珍痛恨他一辈子的事。
冥思内视,钟珍瞧见一个小小的李怀虚坐在她的丹田中。对着七彩的魂魄念念有词。
至于到底在念什么,她却是听不见。
如何剥掉这缕白鸟的元神,钟珍简直一点头绪都没有,不过看小李怀虚的模样,似乎已经成竹在胸,闭着眼口中念叨了许久,连一根手指头都没动。
慢慢地钟珍开始感觉到白鸟的元神开始松动。渐渐从她的元神开始剥离。让她有一种被绳索绑住许久,如今终于松绑的轻快感。更神奇的是,这缕鸟元神如同一个散掉的阴魂一样。变得虚化起来。
小李怀虚伸出手,将那些虚化的鸟元神抓在手里,一口一口的吞掉。
这个过程很是漫长,没别的原因。因为小李怀虚的嘴太小,一口气吃不了那么多。
白色的元神终于给吃光了。一滴鲜红的精血在钟珍的丹田中绕来绕去,这是萧不凡的精血,它仿佛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如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随着小李怀虚的退出。那滴精血也被他抱在怀里,一并离开了钟珍的身体。
“人偶呢,快给我!”李怀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松了一口气之后,赶忙问及他之前惦记的事。
猛地睁开眼睛。钟珍见萧不凡那滴圆溜溜的精血在空中飘飞,一巴掌将它给拍得烟消云散。
随即她便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摸了摸背上的翅膀,她欲哭无泪,“为什么翅膀还在?”
刚才严肃的大宗师模样彻底如昙花一现,李怀虚斜着眼看了看钟珍,“我又不是你爹,怎么知道你为何还长着翅膀,反正已经将白鸟的元神给剥离了。对了,你将翅膀砍了就行了,肯定不会再长回来。”
钟珍苦着脸大叫,“胡说,那会很疼的,你将自己的胳膊切掉试试看。”
“舍不得疼就没办法了,快些,将人偶拿来。”他将手板伸得老长,一脸不耐烦,好似街头地痞讨赌债的样子。
钟珍不打算不讲信用,取出人偶递给李怀虚后,便愁眉苦脸地坐在地上发呆。为什么除掉了附体的兽元神,新增添的一具肉身还在?
有翅膀还是小事,如果不能隐身,那该怎么将乾坤镜藏到天玄宗的地下。
李怀虚丝毫没看钟珍,一心几用的他知道她在烦恼什么,不过此时却被人偶给彻底吸引了。由他的骸骨炼制出的法宝,又坚固又好看,竟然连腿上的毫毛都是齐全的,简直太有趣了。
摸摸捏捏了一阵,他沉思了好半响,忽然整个人钻进人偶之中。没过多久便指挥着这具假身体走来走去,十分灵活。
“杏花,你说如果我将外面的肉身给砍死了,会不会回到从前魔身?”
李怀虚人虽然在傀儡人偶中,却仿若真人似的,转过头随口说道:“你如今其实与炼身期的魔差不多,与那位陈道乾相似,魔身外多了一具肉身,只是元神不够强大还是炼魂期。你就偷笑吧,被妖兽附体还能活下来,竟然直接到了炼身期。”
“到底是因祸得福,还是福祸相依。。。”钟珍喃喃念叨着,“我越来越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不是魔也不是人,这日子真过不下去了。”
几里外倒是有个魔,这些天都在附近晃晃荡荡,一直不敢走得太近,却又不知为何不肯离开。
这种被称之为地魔的东西,毫无神智,一切凭本能,见了小魔会吃了,见了比它更大的地魔就躲得远远的。然而如果有吸引它的食物香味,拼了命也不肯离开,甚至会凑到跟前来。
她此时烦躁不堪,心中千头万绪,前方所有的路一下子全部都给堵死了似的,忽地杀心顿起,取出长剑拍动翅膀嗖地冲着地魔而去。打算将这个污秽之物杀了泄愤。
与陈道乾一样,钟珍也使不出神力了。这种只有魔才具有的能力,半兽半魔的身体,彻底无法使用。元神不能快速地透体而出,便如普通人一样。
三尺之内是个禁区,她不能靠近这只魔,只能游斗以剑尖透出的魔气伤敌。
对战中的钟珍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这已经是一种习惯了,无论心中有何烦恼,但是绝对不能在战斗中去思考,因为会妨碍她集中六识密切查探敌方的一举一动。
这只魔是炼魂后期,见钟珍来袭并未退让。它的地盘被占了,被三个同类占领,其中一个的元神太强大,此魔不敢靠近,然而却心有不甘,一直徘徊在附近。
它很生气,这一带以它为尊,附近的魔见到它就跑,原本过得很逍遥恣意,但是现在却不得不退到另外一处魔气没那么多的地盘。
炼魂中期的元神也敢来挑战,魔由原来的生气变成不能忍耐的愤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