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要去什么隐秘的地方,结果那人将钟珍带到一间看起来颇气派的大店铺。
里面的伙计显然是认得此人,其中一个少年笑嘻嘻说道:“哟,毛哥又来了。”
此人叫做毛利裘,在这一带算是有点小名气,帮人介绍买卖抽点零头,许多人晓得。
毛利裘走到少年伙计的身边,凑过去说了几句悄悄话。声音虽小,但是钟珍耳目聪敏,一丝没漏。这店铺竟然真的收购人丹。
她朝四周看了看,店铺里面的装潢精美,琉璃柜子都是大半新的,看着很明亮。丹药法宝法衣样样不缺,琳琅满目,各种品质的都有。来来往往的修行者不少,连招呼客人的伙计都有七八人,可算是一家估摸很大的店了。
少年伙计看了看钟珍,见是一个与他差不多年岁的少年,服饰还颇为华贵,心想这么小修为就到了炼魄五层,定然是天天吃人丹给冲上去的。
“小哥什么称呼,先稍等片刻,我去寻二掌柜的来与你说话。”
钟珍也不说叫什么名字,“麻烦这位伙计了,我还得赶路,手里有一些丹药急于脱手。”
随着二掌柜到了内室,价格马马虎虎,十二个灵晶一枚,钟珍心想反正以后也不会回到这个坊市,连这张面孔都是假的,谁会认得出,只留了三十来粒将来应急,其他全部给抛售了。
收购了上千粒人丹,这位二掌柜脸色都不变,很和气坦然地付了灵晶,仿佛卖给他的都是普通丹药似的。付钱很是爽快,一万多灵晶一点都不看在眼里。钟珍很是心安,看来的确是真的在收购,没进什么黑店。
可是这个店铺竟然卖人丹,如此倒不好区分到底是不是黑店了。
她出了内室,见毛利裘还在等着,取了十粒丹药给他,“拿去。算是你的引路费。”
没有这人。哪里容易这么快找个大店铺将手里的“人丹”给卖空了。
宁国与蒙国,大陆上两个唯一的国家,钟珍还以为都差不多。晚上驾驭着飞行法宝,飞了几天之后,便发现两国的风俗实在相差很远。
宁国男子不论老小,都是白白净净。脸上刮得干干净净,仿佛胡子这样东西压根就不存在。就连早上赶集。去镇上卖菜的乡农,也是面上无须,还会戴着帽子遮挡阳光,据说是免得被晒黑了。
反观北方的蒙国。普通男人到了差不多岁数,要是不留点胡子,肯定被人诟病。被骂没男子气概,娘娘腔什么的。说话还得大声大气。在家里被媳妇扭红了耳朵,到外面肯定会说耳朵是被蚊子咬的。而且男人倘若肌肤太白了,定然会被人笑话,被人说是小白脸兔儿爷之类的。
钟珍啧啧称奇之余,发觉大街小巷的女子极少出门,便是有也只是一些年岁较大的中年女子或者是穷家小户的女儿。
但凡便是小家碧玉,也肯定会戴面纱或者帷帽。
钟珍终于明白为何朱老爷会说,其实去了宁国,没有面具也无人认得。想想也是,头上戴个帷帽,谁瞧得清真面目。
普通人也就罢了,连修行的女子也不例外,最让她觉得稀奇的是,见到某个修行的姑娘竟然是坐着轿子出门,身后还跟着四个凡人丫鬟。
即使是炼魄一层的修行者,一步也能当凡俗人的三步,那姑娘炼魄三层的修为,便是不使用灵力,速度也比坐轿子快好几倍。
坐轿子。。。钟珍无语之极。
虽然她孤陋寡闻,却也晓得修行者多锻炼体魄,体格强壮骨肉结实,连灵力吸收会快一些。
然而坐轿子的修行者,钟珍不知道该怎么想,只觉得这个国家充满矛盾,让人困惑。
不过事先已经发觉不对劲,将面具改成了少年的模样,白白嫩嫩的倒是符合国情。
这天钟珍连日赶路,困乏不已,找了间客栈住下。其实睡在地底也使得,可是地下总归会有些蛇虫蚂蚁,而且又没有床铺,外加上偶尔也想吃口像样的热汤水饭食,洗个热水澡。
她睡得迷迷糊糊地,突然闻到一股甜香,顿时醒来。修行者便是睡觉,也会警觉,不过虽然醒了,却觉得手脚酸软,使不上力。
身体仿若如那次中毒一样,气息被阻,十分不通畅。
这是给人给阴了?钟珍心中大惊,赶紧运起灵力,试图将这股被阻的气息给驱逐出去。正在此时,门闩被人在外面被一柄利刃切成两段。一蒙面黑衣人蹑手蹑脚的走进来。
那人没走两步,突然一声闷哼,赶紧跃起,半空中却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口中骂了一句便再也没有声息了。
钟珍总算松了一口气,在窗边和门边摆的东西总算有用。
她在屋子内还放了好几个自己弄出来的尖刺毯子。其实也就是用翻地龙身上砍下来的刺,取了最上面尖尖细细的部分,炼制到一张结实的兽皮上。
生怕自己忘记了,不小心踏上,特地摆在门窗附近,离床沿远远的。
尖刺不但锋利,并且还抹了些沼泽地寻来的毒草汁液。这种毒草还是她从那本草药书籍里看到的,恰好在沼泽看到一小片,小心翼翼的采了。草药的叶子能入药,但是茎中的汁液,只要扎进人的肉中,沾了血就会让人会使得人麻痹倒地。
对付高阶的修行者用处不大,却能阻档一下,倘若是一般的炼魄中期或者初期的炼魄者,必定会站不住倒地。
钟珍此时倒是不着急了,催动灵力解决体内的毒,反正实在不行,还可以将黄毛给唤出来,将珍宝袋叼过来,弄一粒解毒丹吃了。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手脚恢复自如,她从床上一跃而起,也没点亮桌上的油灯,取出照明珠,挂在手腕上。
她看了看,这人也不算是小毛贼了,炼魄四层的修为,一张脸白中带着青色,眼圈发黑,倒有点像尸修,只是没那么瘦罢了。
对付这种修为比她差了无数阶的人,钟珍连绳索都不消取出,将他从尖刺毯子上提到一边,便开始搜刮他身上的财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