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成带着绸缎离开后,直接前往了李芳远府上。
正好遇到李芳远在挑选美人准备送到朱高煦所居的府邸。
得知李良成刚刚从朱高煦处离开,李芳远颇为兴奋地说道:“李参判,你说说大明南燕王喜欢她们之中的哪一个?”
李良成闻言笑着拱手说道:“靖安公,这大明南燕王的王妃死于战乱之中。”
“只怕现在他可荤素不忌!”
李芳远大笑着点了点头,直接挥手说道:“那这些人稍候全部送到他那里。”
“好了,该问问你前来所为何事?”
李良成挥手让随从将绸缎放到李芳远面前。
“靖安公,这是大明皇帝赐下来的皇家绸缎。”
“靖安公和大王各十匹!”
听闻此言,李芳远瞬间起身上前一步,拿起放在箱子中的绸缎。
“确实是好东西,只可惜只有十匹。”
“这样吧,我再拿五匹,剩下的五匹你送到王宫去吧。”
李良成笑而不语拱手应诺,随即挥手带着随从退下。
李芳远看着面前的十五匹大明皇家绸缎,转身对着宠妾说道:“赏你五匹,你让衣匠做几身华服。”
宠妾谄媚地坐在李芳远怀中说道:“多谢大君,只是剩下的十匹...”
李芳远眉毛轻挑,一把扼住宠妾的喉咙。
“你想要上位?也不看看有没有那个能力。”
“给了你五匹,还贪得无厌?”
“拖下去,扒光了送到禁卫军中。”
宠妾没想到自己不过多言一句便要沦为军妇,当即跪在地上求饶。
但是李芳远没有给她机会,转而抓过一名侍女揽在怀中,随后玩味地说道:“这五匹绸缎赐给你了。”
“以后你便是我的心肝。”
言毕,李芳远直接扯去侍女的衣物,侍女在惶恐中被李芳远压在身下。
宠妾则被李芳远的侍卫们拖走,扒光了衣服交给了禁卫军。
李良成带着剩下的五匹绸缎进入王宫之中。
宫中的李芳果得知李良成入宫慌忙前来会面。
得知是大明皇帝赐给他皇家绸缎,李芳果连忙跪地相迎皇家绸缎。
眼下他翻盘的希望全在大明,自然不敢有所怠慢。
李良成并没有和李芳果过多的交流,对李芳果简单说了几句体面话便退下。
监视李芳果的宦官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而原本负责监视李芳果的侍卫早就已经投靠了李芳果。
李芳果接过绸缎慢慢抚摸了,感受着绸缎的丝滑。
“果然是上国皇家御用之物,和寻常绸缎确实不一样。”
翌日,原定的册封大典如期举行。
朱高煦作为大明皇帝的使者出席了此次册封大典。
朝鲜文武官员都身穿礼服整齐在站在大殿两侧。
朝鲜王李芳果身穿王服头戴亲王冠冕坐在王座上,在他的旁边是朝鲜王后。
两人向下一些的位置,是身穿蟒袍的朱高煦,以及身着甲胄的耿璿。
而李芳远身穿礼服在王宫宦官和侍卫的引领下进入王宫。
“靖安君行礼!”
李芳远闻言抬头看了一眼王座上的李芳果,嘴角轻轻下撇。
心中纵使不屑,却也不得不当众跪在殿上对着王座上的李芳果行礼。
“臣拜见王上!”
李芳远对着李芳果叩拜之后,便等着李芳果让自己起身。
然而李芳果没有第一时间让他起身,而是看向朱高煦说道:“南燕王,能够前来出席本王册封世子的大典,是本王和朝鲜的荣幸。”
“世子是本王的五弟,文武双全,能征善战。”
“之前汉京发生暴乱,前世子李芳硕便是被五弟所杀。”
听到李芳果的话,跪在地上的李芳远当即抬起头看向李芳果。
周围的朝鲜群臣也都低下头不敢说话。
心中不免暗想为何今日大王如此之勇,竟然敢当面说出靖安公弑杀前世子之事。
朱高煦和耿璿则是神情严肃,生怕李芳果此时借势打压李芳远,导致提前暴露以致于计划失败。
连李良成也给李芳果连连使眼色。
李芳果也在此时看向李芳远说道:“靖安君稍安勿躁!”
言毕,李芳果起身从身旁的宦官手中拿起册封的王令。
李芳远见状冷笑一声低下头听着李芳果将册封的王令念完。
接着便有宦官用托盘呈着世子的衣冠和印玺走向李芳远。
“靖安君,此后你便是朝鲜世子了。”
李芳远抬头看着托盘中的衣冠和印玺,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李芳果。
随后对着李芳果再度一拜。
“谢王上!”
李芳远起身在宦官和侍卫的帮助下换上朝鲜世子的衣冠。
周围的朝鲜文武百官也当即跪下行礼。
“拜见世子殿下!”
李芳远扫过四周扫过所有官员,最后将目光落在李芳果身上。
看着王座上的李芳果,李芳远轻哼一声拱手行礼。
“拜见王上!”
王座上的李芳果大笑着说道:“世子不必多礼,快快上前入座吧。”
李芳远看了一眼李芳果下首的位置,身上爆出的煞气已经有些遮盖不住。
“臣身体不适,还请王上准许,臣回府休息!”
李芳果明白李芳远这是故意要给自己下马威。
就在他准备出言强行留下李芳远时,朱高煦开口说道:“既然世子身体不适,就回去休息吧!”
“朝鲜王你以为如何?”
听到自己的靠山都开口说话了,李芳果也不敢拒绝,只能笑着点头。
“既然南燕王体谅世子,那世子你就回去休息吧!”
“稍候父王会派王医去给你诊治。”
李芳远攥紧拳头再度行礼,随后转身离开王宫。
李芳果则笑着说道:“世子身体不适,也不妨碍开宴。”
“开宴吧!”
朱高煦看了一眼李芳果,扭头和耿璿眼神交流一番。
李良成见状心中明白,朱高煦和耿璿对李芳果今日的表现十分不满。
而回到自己府邸的李芳远则是抽出佩剑将面前的桌案砍断。
“李芳果小儿,竟敢折辱我!”
随后跟来的心腹们当即上前说道:“如今殿下已经成了世子。”
“只要李芳果退位,殿下便是我朝鲜大王!”
“还请殿下下令!”
大明应天府,商贾们发现大明皇家海运公司旁边的几处府邸都在装修整顿。
众人当即意识到之前传闻的各种货物的贸易公司应该快要成立了。
只是眼下有关皇家贸易公司的消息太少。
之前虽然一度被应天府权贵们关注,然而皇帝打压权贵整顿应天府吏治的消息直接盖过了皇家贸易公司的舆论。
御书房内,朱允炆看着面前的朱植轻笑着说道:“辽王,这皇家贸易公司,主要是朕为了内帘准备的。”
“你怎么也想要分一杯羹?”
朱植见朱允炆明显是带着打趣的语气,于是也笑着说道:“陛下,辽地苦寒啊!”
“指望在那里食邑的万户,臣可养不起辽王卫的精骑。”
听到朱植哭诉辽地的苦寒,朱允炆直接笑着说道:“那朕就把十五叔转封到江淮如何?”
“江淮富庶,食邑万户足够练兵养兵了吧!”
朱植有些错愕,随后连忙拱手说道:“听凭陛下吩咐。”
朱允炆起身走到朱植身前,若有所思地说道:“丝绸、瓷器和茶叶是和辽地没有缘了。”
“但是辽地能够牧马,辽王可以直接用辽地食邑内的马场和牧场入股。”
“朕会建立大明皇家畜牧公司,专司培养战马和蓄养牛羊。”
“辽王你以为如何?”
朱植稍加思索后拱手询问道:“陛下若是臣将食邑内的马场和牧场入股。”
“那他们要缴纳的赋税是不是就不再交给臣了。”
朱允炆点点头,转身坐到龙椅上说道:“不错,辽王若是用马场和牧场入股。”
“那他们不必缴纳赋税,该交的赋税全都由皇家畜牧公司缴纳以充盈国库。”
“而辽王则能够直接领取皇家畜牧公司的分红。”
辽王又继续追问道:“陛下那皇家畜牧公司是把培育的战马卖给兵部吗?”
朱允炆大笑着说道:“那是自然,兵部会以市价购入战马。”
“不过战马乃是战略资源,还需进一步完善皇家畜牧公司的规章制度。”
“眼下朕要先把丝绸、瓷器等贸易公司建立起来。”
“只有国库和朕的内帘充盈了,朕才能能够做事。”
“否则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刚刚送走朱植,魏国公徐辉祖又前来觐见,连提出的问题都和朱植相似。
不过这一次,朱允炆只是应付了几句便打发了徐辉祖。
这让徐辉祖也摸不透皇帝在计划什么。
几日之后,大明皇家丝绸贸易公司等冠以皇家名号的贸易公司陆续挂牌成立。
只是这一次直到贸易公司挂牌成立。
朱允炆也没有提前发信股票,这让权贵们颇为意外。
之前按照他们的推测,朱允炆是会借此来拉拢他们的。
结果皇帝一声不吭地直接将把公司都成立了,他们也没有听到一点动静。
权贵们于是派人去这几个新成立的皇家贸易公司打探消息。
然后他们便得知皇家贸易公司就是原本隶属宫里的丝织局等内官衙门构成。
甚至连里面的“办事员”都是由宦官担任。
就在权贵们疑惑之时,这几家皇家贸易公司一起发布公告。
而公告的内容也颇为简单,就是表示这些公司面向民间欢迎投资。
权贵们这下彻底傻眼了。
合着不是皇帝你补偿我们,反倒是要我们继续出血啊?
权贵们大部分对此失去了兴趣。
反倒是靠近应天府的镇江府、扬州府、常州府、苏州府等处的商贾闻风而动。
想要看看冠以皇家名号的贸易公司到底想要作什么。
于是这些商贾们乘船亲自前来应天询问情况。
几个专营丝织品的商贾直奔皇家丝绸贸易公司而去。
一进入公司里面,便看到一些面白无须的宦官走向他们。
被太祖皇帝放在社会鄙视链最低端的商贾看到代表皇权的宦官后,情不自禁地下跪行礼。
却被声音悦耳的宦官们阻拦。
“陛下有旨,凡是前来询问公司事务的商贾皆不必行礼。”
“不知几位前来,是要询问些什么?”
商贾们闻言连忙拱手说道:“我等是苏州丝商,想要问问贵司公告中的投资是什么情况。”
“之前我等已经知晓了皇家海运公司。”
“只是贵司似乎和皇家海运公司有些不同。”
宦官轻笑着请几人坐下,然后拿出朱允炆早就规划好的规章制度放在他们面前。
“诸位,本司是直属大明皇室的公司,董事长由陛下担任。”
“大明皇室对公司的股份永久占有五成一分。(百分之五十一)”
“剩下的四成九分则是面向民间的士绅和商贾。”
“本司投资的方式也有两种。”
“第一种便是和皇家海运公司一样,共有一百份原始股。”
“一份原始股价值两千两。”
“第二种便是用你们商铺入股,会根据商铺的价值来计算股份。”
“店铺入股后,你们可以继续负责经营店铺,但是店铺的名字要改变。”
商贾们一边听一边看,很快便明白了皇家丝绸贸易公司是怎么引资的。
同时他们也有各自不同的想法。
有人想着皇家的名头,肯定能够让自己的生意更上一城楼。
有人则想着直接投入金钱,等着每年的分红即可。
反正钱在自己手中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投入皇家丝绸贸易公司,便是赔了,有这层关系在,自己也不用怕官府强征赋税。
忽然间,有人开口对宦官问道:“中官大人,不知我等能否成立这样的贸易公司?”
宦官闻言摇摇头有些无奈地说道:“此事我也不清楚,不过我会反应给上官,上官会反应给陛下的。”
这些苏州的丝商们再度拱手谢过宦官,随后先行离开皇家贸易公司。
回到他们所住的旅店,众人商议起来是否要投资。
同样的场景还发生在应天不同的旅店之内。
其中有来自浙江杭州府等地的茶商,有来自江西饶州府等地的瓷商。
相比于外地商贾们的活跃,应天府本地的商贾因接到背后靠山的命令,对投资的事情并不太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