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呈宇看到宁素好好的站在院子里并非像小盛果说的那样掉进湖里,只是一只鞋上里着泥,他想可能是小盛果被宁素的样子吓到了才会奔进去说宁素掉进了池塘。
他步下台阶,目光又看到宁素身边含笑站立的闵城恒。
他的手依然扶着单脚站立的宁素。
看来两个人是先去了池塘而宁素的鞋陷进池塘边的淤泥里。
何呈宇想大步迎上去,突然想到身边还有跟自己一起出来的盛洵风,他连忙转身跟盛洵风介绍闵城恒,“是宁素现在公司的老板,也是我请来的客人。”
介绍完他就快速奔到宁素面前,以示关心地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不小心踩进池塘里了。”宁素再次跟何呈宇解释,然后拎着鞋想进屋。
何呈宇拉住了她,告诉她盛洵风来了。
“是来洛安考察的,正巧就在附近。”
啊?宁素大感吃惊,她慌忙朝入口处望去,盛洵风果然站在上面,正用一种淡然的目光看着她。
这两年,宁素想过很多种会跟盛洵风遇到的场合,例如在人头攒动的候车厅里,例如在某个商业活动上,但从没想过会在自己姥姥的院子里。
而且自己的前夫跟新老板也在场。
想到何呈宇和闵城恒与盛洵风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及他跟自己不可明说的过往,宁素又觉得这样的碰面有些滑稽。
而且,她刚才的慌忙也显的不合适宜。
一个前老板而已。
“您好,盛总。”宁素跟盛洵风额首,脸上虽带着笑但目光并没有直视他,就算暗自做了如此多的心理建设但她并不能做到心如止水。
闵城恒的目光随着宁素的这声盛总也落到了盛洵风身上。
他咦了一声,问盛洵风,“你怎么也在这里?”
轮年龄盛洵风要长闵城恒两三岁,轮社会地位,管理一家集团公司的盛洵风也比靠接工程维系公司命运的闵城恒高上几阶。
但做为盛洵风继父弟弟的闵城恒,他似乎又要比盛洵风高上一辈。
所以他问盛洵风你怎么也在这里外人听上去似乎有些无理与狂妄不羁,但符合两个人的关系。
何呈宇并不知道盛洵风与闵城恒之间的关系,他见两个人之间如此随意以为两个人早就认识。
于是问了闵城恒一句,“闵总跟盛总认识?”
闵城恒摆了摆,“我们也只是见过一面,盛总跟我哥比较熟。”
话说到这里就不再说了,有种该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人不必懂的味道。
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最为清楚的宁素偷偷看了闵城恒一眼,心想自己的这个老板还真是一个懂得点到为止的人。
那么现在,她是不是可以回屋换鞋了?
“我去换双鞋。”她对着闵城恒说完然后又看了何呈宇一眼。
拎着鞋走进屋的时候她也跟盛洵风点点头。
没有冷落任何人也没有回避任何人,宁素觉得自己做的很好。
到了屋里,小盛果正哭着把厨房理菜的孙红梅拉出来,见宁素进来,他连忙冲到宁素面前抱着她的大腿哭。
“怎么了?”宁素问孙红梅。
“他说你掉进池塘里了。”
宁素连忙蹲下身去擦小盛果的眼泪,轻声安慰道,“妈妈没有掉进池塘里,是鞋上掉进去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看。”宁素把手里的鞋给小盛果看。
小盛果马上破涕而笑。
宁素抱着小盛果换了一双鞋,又把弄脏的鞋拿到卫生间去洗。
孙红梅跟进来问,“先来的那个什么公司总裁的人今天是不是也要留下来吃饭?”
宁素停下刷鞋的动作望向孙红梅,她并不清楚盛洵风是不是要留下来吃饭。
但姨姥的这句话提醒了她。
今天她是为了给何呈宇帮忙才到这里来的,姨姥也是,袁浅不太会做饭,姨姥也是被请来帮忙的。
现在,她帮的忙已经完成,剩下的事情让姨姥帮忙就是,她没必要留在这里。
宁素鞋也不擦了,找了一个袋子把鞋装上,然后对孙红梅说道。
“姨姥,袁浅备几个菜您就做几个菜,做完后你让袁浅送您回去,至于谁留下来吃谁不留下来吃我们不管,我们不是主人。”
“你的意思是我们不到这里吃?”
“嗯,不吃了,何呈宇跟他们有工作上的事谈,我带小盛果先回去做饭,到时候我们一起吃。”
“也行,我一个老太婆跟他们一帮年轻人在一起吃饭也别扭,还是回家吃自在。”
宁素收了东西抱着小盛果出去跟袁浅打招呼说要走。
“不是说好一起吃饭的吗?”
“学长今天约闵总出来是有重要的事谈,我怕小盛果吃饭的时候不听话影响到你们。”
“小盛果吃饭一向很听话的。”袁浅极力想挽留。
宁素让她听自己的,“今天我前老板也在,小孩子出现在这种场合真的是不适合。”
宁素让袁浅找个机会跟何呈宇说一声,闵城恒这边她会发信息告知。
交待完这些,她真的走了。
茶室,三个男人相对而坐,何呈宇为盛洵风跟闵城恒介绍着自己收藏的茶叶。
三个并不熟的人坐在一起聊天着实有些尴尬。
何呈宇说,“我把宁素喊来。”
他刚起身闵城恒叫住了他。
他正在看短信息。
“宁素回去了,刚给我发的信息。”说完他起身到外面给宁素打电话。
“宁秘书,今天你邀请我过来是为了看这个项目,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你走了是什么意思?”
宁素只好说孩子在哭闹。
“可现在是上班时间。”
“对不起我忘了,那我现在请假。”
“这次我批了,下次可别这样。”闵城恒说完挂了电话,回到茶室他问何呈宇,“何设计师,问你一个问题,宁素做为你的前妻不懈余力地游说我接下你的这个项目,是这个项目她也有股份吗?”
对于宁素要走却只给闵城恒发信息这件事,盛洵风的感受并不太好,但话题既然谈到宁素姥姥的这块地,他更想知道,于是压制住了心中的不爽耐心的听着。
曾经,宁素跟他说她跟何呈宇结婚是各取所需,既然是各取所需为什么又要离婚,离了婚还要任人摆布,她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何呈宇手上?
“没有,她只是把这个地方租给了我。”何呈宇如实的回答。
没有?这个回答闵城恒跟盛洵风都不满意。
闵城恒疑惑更深,于是他又问了何呈宇一个跟宁素一样的问题,“你们为什么要离婚?”
何呈宇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闵城恒,“闵总为什么想知道这个问题?”
就算有求于他,但初次见面问如此私密的问题未免太不妥。
盛洵风端起茶杯轻嘬了一小口茶水,目光低垂倒是看不出任何情绪。
闵城恒的表情倒是耐人寻味,最后他摊了一下手给了一个理由。
“因为我想追求宁素,想知道她是不是跟何设计师断干净了。”
“啪。”盛洵风准备放下的茶杯突然掉到地上,茶水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