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大叔是个憨厚的男人,慈眉善目,很是和善,“娄家丫头,天也不早了,要不明天再去吧,城里头乱腾,要是出什么意外,那可怎么办啊。”
娄知锦笑了笑,拎了拎手中的包裹,俏皮活泼。
“阿叔,家里就剩我自己了,我昨儿个刚把地租出去,就想去城里找个工养活自己。”
“你这丫头是个有主见的!”牛车大叔夸了一句,将娄知锦迎上车,“娄家丫头,车上有你婶子做的包子,你拿着吧,以后啊,咱们也不常见面,你想吃还吃不着呢!”
娄知锦笑了笑,甜甜道:“谢谢阿叔!”
【宿主,提醒您一句,混进宫很难,而且,女帝心思缜密,不容易接近。】
娄知锦垂下眸子,慢慢咀嚼口中的包子。
“七七,你知道吗,能见她一面,哪怕死去,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宿主,您的任务是让杀死暴君女帝,请认真对待任务。】
系统七七不得不提醒。
娄知锦干劲十足,咬了一大口包子。
“她是我最崇拜的人,我肯定不会轻易死去的!你知道吗,她是历史上第一位女帝,她很厉害!她一统暴乱的天下,竣工了南北通运的大运河,她还亲自研究出了高产粮食品种,研究出来治疗疟疾和痨病的特效药,有时候,我真的怀疑她是不是穿越的,太牛了!”
【……】
看来是真的很崇拜。
【宿主,还是要提醒您一下,目前女帝正在挞伐天下,您小心被当做奸细或者刺客。保命重要。】
【而且,崇拜归崇拜,您的任务是杀掉她,避免天下苍生饱受百余年之苦。】
娄知锦叹气,“真的不能换一个任务吗?不能改造女帝,让她从暴君成为仁君吗?”
“七七,你知道吗,我是历史专业的学生,我了解她的生平,她不能算暴君的,史书从来都是胜利者在书写,她只是被后世抹黑。”
“她那么伟大,她改革了很多东西,她为……”
【宿主,您若是想回到现代,和您的家人团聚,请好好完成任务。】
系统七七有些不近人情。
“真的不能改吗?我真的不想杀她,我要是杀了她,历史改变,未来也会改变吧?”
系统七七有些不忍心,于是偷偷放水,它想,同样是造福苍生,改变和杀掉,作用是一样的。
于是——
【宿主,您可以试试,但是如果失败,请立即杀死暴君。】
“七七,你真好!”
娄知锦兴奋啃着包子,不知不觉啃完了三个,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
牛车大叔憨憨一笑,“你这丫头肯定饿坏了吧,以后进了城里,可别忘记吃饭。”
娄知锦冲大叔笑了两声,乖巧应下,“阿叔放心吧!”
橘色暖阳藏进火红的云层,条纹状的云朵像是泼了漆的油画,金色光芒在云层缝隙间调皮玩耍。
娄知锦兴高采烈进了一家青楼,她想,穿越古代一场,怎么也该去长长见识。
青楼,那可是穿越女必定会打卡的地方!
花月楼——京城最大的青楼。
娄知锦站在花月楼前,有些唏嘘,正值乱世,花月楼恍若仙境般,热闹华丽,人群来来往往,欢声笑语。
仿佛,这是一处战乱不会波及的地方。
娄知锦心中味道复杂,一时间,说不出是见到青楼华丽的兴奋,还是见到乱世人们骄奢淫逸贪图享乐的愤懑。
亦或者,二者皆有。
“公子,您别气,陛……小姐她肯定不是来取乐的,定然是有重要的事,您千万别气坏身子啊!”
“明日燕肆就要回燕国,她倒是不在乎,她看不到燕肆蒙在被子里哭吗?”殷无悔一身蓝色长衫,气质卓然,只是,脸色有些气急败坏。
“公子——公子——”
娄知锦被这段对话吸引,她精准捕捉到‘燕肆’‘燕国’这两个字眼。
身为女帝狂热的粉丝,她对这两个词并不陌生。
史书记载,女帝还是公主时,曾经有过五个驸马,但是在登基后,归还了驸马们的自由身。
五个驸马只有四个史书留名,还有一个没有任何记载。
听到燕肆,她只记得史书上记载他回到燕国夺位成了皇帝,最后死在了女帝手中。
娄知锦揪住袖子,五官皱在一起,她不喜欢这个结局,明明是青梅竹马,还有过婚约,最后竟然是be!
她真的很希望女帝和她的五个小驸马恩恩爱爱,可是,最后这天下是女帝在独守,她真的意难平啊!
【宿主,穿着男装在青楼前扭身子,你真的不觉得诡异吗?】
“小公子,有兴趣做爷的书童吗?”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男人凑到娄知锦身旁,神神秘秘地问。
娄知锦瞬间后退:“!!!”
在古代,书童不仅要伺候少爷读书,还踏马要献身的!
美其名曰,避免少爷沉迷女色!
要说会玩,还得是古人。
“没兴趣!”
娄知锦火速拒绝,拔腿往青楼跑去。
此时,二楼的包厢窗边,忆慈饶有兴趣看着青楼门前发生的趣事儿。
“司巧,桃溪仙子那系统是怎么回事?”
忆慈将目光转向成为花魁的司巧,唇边凑上来一杯清酒,清新馥郁,酒香浓烈。
司巧怀疑自己穿越姿势错了,竟然从原本的宫中女官成了京城花魁,不过,她还挺适应的。
司巧将酒杯送到忆慈唇边,轻声解释,“原本桃溪仙子是要攻略帝木神尊的,也就是娄知锦要攻略周晏白,但是您直接杀死了周晏白,桃溪仙子的任务发生相应改变。”
“至于任务是杀掉您……应该是天道搞的小动作。”
“呵,它越来越闲了。”忆慈意味不明,“你说狗天道为了和我对弈,将这方小世界搅和得大乱,肆意掠夺生命,是不是有病?”
司巧疑惑了。
“您不也肆意掠夺生命了吗?”
这难道不是一场老友间的‘友好对弈’?
生命而已,死去便会进入轮回。
这小世界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一盘棋,一场游戏。
忆慈羞恼:“是狗天道先动的手!”
司巧:“……”
有区别吗?
殿下可是魔,本就不是良善之辈,为什么要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