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慈无视林雅,大大方方走过去。
彼时,林雅已经踩了黑衣男人十几脚泄愤,余光不经意间瞥过忆慈,漂亮的柳叶眉狠狠拧起。
“周忆慈?”
不确定的语气,染着几分幸灾乐祸。
忆慈不得不停下脚步,看向林雅,“你好。”
“真的是你啊!”林雅兴冲冲上前,抬手就要抓住忆慈的手,佯装出一副好姐妹的模样。
事实上,她们彼此都不熟悉。
忆慈躲过林雅的触碰,朝一旁闪躲一步,“抱歉,不习惯别人的触碰。”
林雅脸色尴尬,又迅速掩饰下去,故作不在意,“没关系,我们好几年不见了,我也没听说过你的消息,诶,你这是进娱乐圈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替你引荐引荐,毕竟我们曾经是同学嘛!”
“不必了,只是偶尔有兴趣过来一趟,平时工作挺忙的。”忆慈有时候挺欣慰的,工作忙真是个不错的借口。
“工作……”林雅故作不解,“可是小慈你不是应该在上大学吗?”
这才过去三年多,按照年纪,她应该在上大学。
“提前毕业工作,家里比较困难。”
忆慈敷衍性的找了一个借口。
“导演说80一天,我就过来兼个职,能多赚一点是一点。”
林雅:“唉,人生嘛,就是这样。”
林雅一边表示同情,一边忍不住笑意。
“要不你跟着我?工资给你开一千怎么样?”林雅非常大方,笑得很温婉,“这工资应该足够你工作一年了吧?考虑考虑?毕竟我们是高中同学,我也不会害你。”
“谢谢,不用了。”忆慈眼睛不眨一下的说,“我得了绝症,还有最后两个月,挣那么多钱也没有用。”
“……”
林雅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些什么。
直到进了片场,换上戏服。
两场对手戏,林雅愣是一条没过。
导演气得摔本子,“林雅你怎么回事!一场耳光戏都拍不好,你要是再不拍不好,假耳光就换成真耳光!”
林雅的脾气说来就来,陪魏锐打拼的这几年,她仗着比魏锐懂得多,掌握财富先机,脾气是越来越大。
“我今天状态不对,明天再拍。”
林雅丢下一句话,不顾暴跳如雷的导演,直接回到车上。
忆慈站在原地,拢了拢戏服,耐心逐渐消失。
导演两头为难,“那个,要不你拍一下意外失足死亡的戏?你的戏份也算杀青了。”
说到底,林雅才是女一号,戏份必定要围绕她设计。
忆慈没有为难导演,直接一条过,戏份杀青,导演额外给了一个红包。
在剧组三天,挣了二百块钱。
回到基地,忆慈还没有来得及休息,就被周老喊了过去。
推开门,一屋子老头老太太。
忆慈站在门口,怀疑自己花了眼。
关上门。
又打开一遍。
众人:“……”
年纪轻轻,怎么脑子又好使又不好使的?
“师父。”忆慈直奔周老,乖乖喊了一声师父。
她能认出零星几个人,一些人是打过交道的,还有一些人没有见过。
她这句‘师父’,直接表明她的立场。
周老原本忐忑,听到这声‘师父’,瞬间高兴起来,“好好好!回来就好,快坐,师父给你介绍一下这群客人!”
‘客人’二字着重强调。
大家都是人精,自然看得出二人的意思,索性也不再自讨没趣,侃天侃地聊了半天,也就纷纷告辞。
送走这群人,周老通体舒畅。
“这群讨人嫌的!终于送走了,哈哈哈!”
忆慈望过去,眼底略带同情,“师父,他们送了我几份小礼物。”
周老张狂的笑声戛然而止,警觉问道:“什么礼物?”
“通行证。”
周老:“!!!他们这是无视制度!怎么能把通行证给你!我要打报告!”
玛德!成天想着挖他墙角!
简直混蛋!
万一哪天他宝贝小徒弟真跑了咋整?!
周老气得吹胡子瞪眼。
忆慈抽了抽嘴角,“这种事不合规定,麻烦师父将这些东西还回去吧。”
如果真收下,她工作量不得翻倍?
笑死,她只想偶尔工作,种地这种需要时间周期的工作,十分符合她的工作理念!
……
……
时间一晃而过,进入了九十年代。
岚市凭借房地产,煤矿,娱乐等暴利行业,跻身一线城市,俨然成为北方的经济中心。
机场,火车站,医院等大型建筑拔地而起。
经济彻底腾飞。
机场。
“周大老板,我说的对吧,岚市这边比港城要先进得多。”彼时的陆礼已经三十多岁,身边有了佳妻,他手牵佳妻,与形单影只的周迹形成鲜明对比。
周迹早已过了而立之年,相比陆礼的稳重,周迹要更加内敛。
白色衬衫一丝不苟扣到最上面的扣子,黑色长裤笔挺,皮鞋漆黑锃亮。
光洁的额头没有发丝的阻挡,鬓角冷硬,眉眼疏离。
“确实。”
周迹的声音偏沙哑,像是许久没有说过话。
“周先生在岚市这边有房产吗?”陆太太礼貌出声,“如果没有的话,周先生可以先住我们的房子,陆礼的房产比较多,入住也很方便。”
“乖乖,这就不用操心了。”
陆礼揽着陆太太的细腰,惹得陆太太脸红着轻轻推搡。
“他有个妹妹在岚市,他住他妹妹那里就行。”陆礼冲周迹扔了个媚眼,“是不是啊,周大老板?”
陆太太犹豫,“可是,麻烦妹妹会不会不太好?妹妹应该也有自己的家庭吧?”
陆礼心脏猛地一跳,观察周迹的表情,实在看不出什么,他向怀里的女人解释,“乖乖,妹妹和妹妹可不一样。”
陆太太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一红,看向周迹的眼神有些诡异。
“周先生,陆先生,陆太太,周老师派我们来接你们去福越楼一聚。”
稳重的男人穿着休闲运动装,但站在那里,足以见他底盘稳扎。
“走吧,以前每次来见她,也没请过我一顿,你一来,她就舍得请客,今天高低要吃回本!”陆礼冲周迹说道。
车上,众人分开。
陆太太小声问陆礼,“刚才的男人是周先生的妹夫吗?周小姐是岚市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