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武君,就这么死了。
众人恐惧万分之时,又百思不得其解!
对这一突发的杀戮事件,体悟最深的就是暗处捏着泥人儿的老头。
老头的十指已经没有翻动,那个泥人儿的形象还保持着出拳时候的姿势,老头心里念着:“这一拳,与先前打我那一拳,绝对不同,里面好像多了一些东西!这小究竟修练的何种品阶的武诀武技?地阶吗?地阶上品?还是传说的天阶?力量如此之大,速度如此之快!”
“好可怕的对手,实力倒是其次,这小的一份心智,在战场上的智谋,更是可怕!一直藏匿着速度这个优势,在关键时刻,突然爆发,先攻最弱者,却并不将其杀死,刻意留下一命,而后再以其为饵,扔向其能给他带来最大威胁的人;遂即趁其反噬受伤无力抵抗之时,重拳出击,一击致命;而剩下那个玩火的,火却对他根本不起作用,至于木冥,就更不用说了,虽说没死,却与死想差无几!”
老头儿给出了一个很高的评价,那三个武君,他也能轻松将三人杀死,甚至于只用一招;可是,他是高阶武王,而云动,仅仅只是一名武君!
捏泥人儿的老头,分析得很正确。
云动的武诀,包括了五行元力,而且是属于升级性武诀,这种武诀到升级到何种境界,就得看云动到底能淬练到哪一步?
至于武技,几乎都是云动自创,是何品阶,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很管用,很实用,威力很大就行。
想自创一门武技,那绝对是难于上青天之事!
更别说有着如此大威力的武技!
每一个入宗派的弟,系统学习过武者修练知识的,都知晓这一点。
可惜,这云动,偏偏就没有系统学习过!
而且走的路,更是匪夷所思!
第一次拥有力量,是从龙丹获得;第二次脱胎换骨,是在自由镇,五位师父也不向他讲武修应该注意的条条框框,全都是随心所欲而来;之后便到了神器派,发生了炼制重剑的奇象,诡异的《莽山诀》修练方法……
是以,云动不知道那些禁忌,所谓不知者无畏,便是如此了。
云动也不觉得自己是在自创武技,他只是觉得应该这样来,应该这样做,到对战之时,威力才更大。
自然,武技的自创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在罡风洞,云动只是创了乱风罡斩的两式武技,却是受了好几个月的苦,身上的伤口,那是一道挨着一道,横过去又竖过来,要多狰狞有多狰狞。
再说现在云动用得最多的“旋力爆”,那可都是冒着生命危险,一点一点积累才创出来的!
云动就这么走着他自己的路!
此刻,云动没有去理会那些人的惊讶、恐惧之类,身一落在地上,他便朝着精壮汉走去,每走一步,气势就高涨几分。
精壮汉已经似被施展了定身术一般,不仅人定了,剑定了,就连原本熊熊燃烧的火焰,也都定住!
云动走出五步之后,精壮汉才从定神神游回来,目光惊惧地看着云动,往后退出一步!
顿时,那火焰猛然垮了下来。
谁敢不惊?谁敢不惧?
两名武君啊,不是武士,不是武师,也不是大武师武将,是进入一二十年的武君啊!
却被这个人,一个打得脑袋开了花,另外一个趴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云动进,精壮汉退。
一进一退,有三步左右。
云动举起了拳,精壮汉仿佛看到末日来临,转身狂跑,他也不想逃,他也知道逃跑很丢脸,可是,自己激发出的火,对人家根本不起作用,他虽然还有一绝招,却在云动打破任冲脑袋的时候,失去了所有的信心!
“恩?”
云动愕然。
“想逃,问过我没有?”
云动喝出声来,一道金光从空划过,忽然而已之后,猛地撞击在精壮汉的后背,精壮汉失去了支撑,吐着血趴在地上滑行!
打完这一拳之后,云动不看结果,他转身往纳兰长明走去!
纳兰长明已经嘴巴还大张着,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竟然是这么一个结果,三大武君,一死一伤一逃,伤者离死不远,逃者亦伤!
云动一扫纳兰长明旁边的坐骑魔兽,那只坐骑兽,竟然眼含恐惧光芒,本能地往后退去!
纳兰长明见云动离他越来越近,但他却没有逃,也没有叫手下那些护卫前来保护他;因为他知道这些都没用,武君逃跑,都没有能逃得掉,何况于他;三大武君,他手里最大的战斗力,都不是人家的对手,那些大武师或者是武将又怎是人家的对手呢?就是要用人海战术,都不行!他的护卫才几百,若是有个上千,纳兰长明绝对会赌一把,就赌把这人耗死!
这个时候的纳兰长明,表现出了比武君还要镇定,与平时的风流五少爷,从气质上来说,完完全全是两个人。
云动走到纳兰长明跟前,站定脚步,而后,朝着纳兰长明就打出了一耳光。
这一耳光,没有闪着金色!
就在云动要打纳兰长明的时候,纳兰长明那定定的身,忽地动了,紧接着一抹黑光,直袭云动胸膛!
“呆!”
眼神一直跟随着云动移动的谷月兰,大声尖叫起来,同时她的身影,不管不顾地往前冲去。
纳兰长明这一杀招,来得太突然,如同云动先前忽然消失一般!
即便那黑光就要袭入云动胸膛,纳兰长明脸上也没有一点得意,仍然是全神凝重。
就在纳兰长明突袭要成功时!
“啪”地一声响起。
随后,纳兰长明的耳朵边,响起一句话:“你真的应该感谢,你是纳兰家族唯一的纳兰……”
“啪!”
这一个耳光声,好是响亮。
直打得纳兰真心惊不已,深怕自己的脑袋,就像任冲一样,被打得四分五裂了。
如果云动用尽十二分的力气,并且不控制力道,纳兰长明还真是有可能步任冲的后尘。
饶是如此,纳兰长明的左边脸腮,已经是五根指头印记,肿得高高!
而纳兰长明自以为的杀招,那件特殊的品法器级法宝,却在刺入云动胸膛之时,被云动抓住了手腕,再也前进不得分毫。
“你真的应该感谢,你姓纳兰!”云动的冷喝语,响在纳兰长明耳边。
“如果你不姓纳兰,在先前,你就变成了一具尸体,而不是如此嚣张!”
纳兰长明身不由自主地颤抖,却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有防备?你不可能知道我有此杀招的,我哪里出了破绽?”
“你太镇静了,一个风流少爷,纨绔公,怎么可能如此镇静呢?你应该害怕,无限地恐惧,然后赶紧逃,离开这里,可是你偏偏留了下来,当然,你想逃,也是逃不掉的。”云动一针见血地说道,“有着如此变化,自然我得要防备一点!”
纳兰长明想了一下自己的前后反应,心不由苦笑,那种情况之下,生命遇到威胁,随时有可能被人家取了项上人头,他不自觉就忘了假扮风流五少爷。
“你和我们纳兰家有什么渊源?”纳兰长明问着,心还存有一分念想,三大武君已经毁了,且是因为他而毁,如果他找不到补救的措施,那么,来自家族的质问,还有惩罚,他就是无论如何都逃不过了。
而现在这个补救措施,就是将眼前这人,招到纳兰家,让其为纳兰家效力!
听着纳兰长明的问话,云动没有回答,他与纳兰家,哪里是有什么渊源,有的只是孽缘啊!
“云公子……”纳兰长明的称呼已经从“姓云的”到了“云公子”,虽然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却表明着纳兰长明的心作如何想;而导致这个变化的,就正是因为云动的实力,若云动没有足够的实力,只怕现在已经遭到摧残,还有惨烈的折磨。
纳兰长明继续说道:“云公子,先前我说的话,你就当我没说过……”
“说了就是说了,说了又怎能当作没说呢?”云动冷冷说着,“就像那个玩大锤的,我一拳将其打死,我再去对他说,就当我刚才没有打过你,你认为有用吗?”
纳兰长明脸色,“刷”地苍白到极点,“你想怎么做?难道你要杀了我?”
虽然先前云动已经说了那句话,但是再听到云动举任冲的例,纳兰长明心那块万斤重的石头,还是放不下来。
“你不姓纳兰,必死无疑;你姓纳兰,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断你一只手臂,以作惩戒!”
“不!”纳兰长明大声喝来,“不要,不要断我手臂,你说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我爷爷是纳兰家的家主,肯定是有求必应……”
“无他求,只要你一条手臂!”云动声音依及冷漠,虽然他明白这一条手臂折下去,他和纳兰家的仇怨,可就更深了一分,但是,凭先前他的所作所为,如果不是他的实力够用,落入这个纳兰长明的手里,不知会有多惨;所以,他得给月兰一个交待,一向是小魔女的谷月兰,到得现在,还没有说出什么诛人之语,那是因为她看出了端倪,要不然,月兰肯定会不顾身分的暴露,以神器派之名压下来,将纳兰整个家族都压得死死。
云动也明白这样做会后患无穷,打蛇不死反被蛇咬,这种事发生得太多了,可因着她,云动准备承受后面发生的患难。
“不要,是我错了,都是我错了,我也不要你跟着我,我可以请你回去,做纳兰家的供奉,你需用什么,纳兰家都会帮你去寻找,比如元石、兽核一类,纳兰有很多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