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苏颜的脸冰的太快,大黄被崩了满脸冰碴子,有些迟疑的开了口。
“颜姐,怎么了?”
还没等苏颜说话,一旁的霍凛凉凉的开口道,“这位小姑奶奶说要造只侍出来……”
大黄:……
日。
大黄听的人都麻了。
沉默了半晌,这才半恍惚半迷惑的看向苏颜,表情有些一言难尽,“颜姐,你知道什么是侍吗?”
苏颜看了一眼大黄,墨玉眸子黑漆漆的,“听说过。
大黄抿了抿唇,觉得苏颜肯定是听说了些乱七八糟的瞎话。
否则,怎么能蹦出这么个吓人的想法。
“据说那东西有毁天灭地的本事,当年祖师爷也就造了俩,可见造这东西有多难……”
“而且这侍,就是个大祸害……”
——‘阿嚏’!
就在这时,霍凛突然惊天动地的打了个喷嚏,然后抬手揉了揉鼻子,嘀咕了一声,“操,哪个龟孙在骂我?”
大黄顶着一脸的唾沫星子,目光幽幽的盯着霍凛。
“对不住,对不住……”
霍凛憋笑着连忙翻身上的纸巾,可翻了半天,就翻出来一把零钱。
霍凛:“要不,你用这个擦?”
大黄:……
大黄一脸无语的扫过霍凛手里的钱,“你自己留着吧。”
说着,抬起袖子擦了把脸。
因为方才的打岔,等到大黄擦完脸,想要继续跟苏颜‘科普’侍这玩意儿的,却见苏颜已然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了。
大黄见状,便也闭了嘴,跟小眼镜凑一堆闲聊去了。
……
苏颜这会儿是真的有点儿困了。
以前在上钩岛的时候,苏颜便有午睡的习惯。
如今困意袭来,苏颜原本是想眯一会儿,却觉得兜兜转转的被纷至沓来的梦境罩了起来。
她又做梦了。
梦里似是在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杏花微雨,沾衣不湿,杨柳春风,吹面不寒。
一扇朱红色的木制大门敞开着,几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正忙里忙外的往里搬着东西。
苏颜已经不陌生了。
是王廷、谢修这几个小徒弟。
而在一旁有人撑着一把红色的伞,正双.腿微搭的坐在门口的石阶上,看着对面的炊烟袅袅。
这会儿似是到了午饭时间。
不远处的村子里到处都是欢快的笑闹声,孩童们在街上追逐打闹,有股十足的人间烟火气。
“师父,这些都是什么种子?”
开口说话的是个看上去十二三岁的男孩,长的虎头虎脑。
虽然不及王廷的个子高,可身板却是极壮,是顾惜收的二徒弟——谢修。
“鸢尾花。”
顾惜一副十指不沾尘的模样坐在石阶上,扫了一众忙的满头大汗的小徒弟们,笑眯眯的眨了眨眼,“这花可好看了。”
谢修现在的年纪显然不是欣赏小花好看不好看的时候,抬手挠了挠脸,“为什么种这个?”
方才他还在跟大师兄和小师弟们闲聊,说机械局这般威严肃穆的地方,竟然要种一片花海。
也幸亏是种在后门的院里,若是栽在前门……
谢修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想象的好。
“这是我家乡的花,是代表着思念和希望……”
顾惜笑眯眯的站了起来,看向眼前的这一片热闹繁华。
“这里,就是我所有的希望。”
几个小徒弟满脸懵懂的看着不远处的热闹村庄,有些不太明白自家师父的意思。
而此时,就坐在顾惜身边不远处的苏颜顺着顾惜的视线望了过去。
然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那是十六年前的北坡。
只不过,眼前的北坡一片热闹繁华,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孩子国……
跟她见到的北坡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奇怪……
那些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