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温玉脸颊微红,眸光不好意思的看向了别处。
顾夫人轻轻一笑,心道:“年纪小就是脸皮子薄。
三人上了马车,往总督府赶去。
下山的时候,顾行止忽然掀开了车帘,看向了寺庙处,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齐温玉好奇的跟着他看去,却是并未看出什么异常。
“先生,在看什么?”齐温玉见他神色有些怪异,不解问。
顾行止沉默了几秒,缓缓摇头,“无事。”
他转过了头,坐正了身子,笑着问齐温玉,“那秦家的姑娘不错吧。”
提到秦宜宁,齐温玉沉默了下来,随后轻轻点头。
“挺好的。”
他见过的女子不多,秦宜宁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于他而言着实没有春心萌动的感觉,只是惊讶的是竟然是当年的小姑娘。
古人的婚事大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的婚事也是顾夫人亲自操办的,她挑选的自是不错,考虑到后面的一切因素,秦宜宁确实是不错的人选。
他一个农户子弟,求娶官家嫡女着实不易。
秦宜宁年纪小,他日后多爱护些便好了。
那些所谓的轰轰烈烈的爱情在他看来,着实不现实,细水长流的感情才是他所向往的。
顾行止笑了笑,似乎洞悉了齐温玉的想法,他解释道:“我本想着借着顾家的门庭,给你找一门好的亲事,有个好的岳家于你也有好处。”
“没曾想,母亲看上的是秦家,秦姑娘的父亲虽爱好美色,但是做官却是清醒,从不结交队伍,如此清醒的人做你的岳家也不错。”
“你是农门出身,日后做官也是清流之人。”
“我问过母亲了,秦姑娘家教不错,不然我也不会同意。”
齐温玉点头,“我一切听先生的。”顿了顿,他又道:“秦家姑娘很好的。”
顾行止笑了笑。
他这个弟子虽然年纪小,可是心智却是远超同龄人。
他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男子在世,有如此机会,自当科举做官,登入庙堂,至于妻子,若是寻不到挚爱之人,那便只能是相敬如宾了。
不过他还是希望齐温玉能过的好的。
“秦家姑娘年纪还小,你们正直青春年少,日后常常联系,感情自然会深厚的。”
齐温玉点点头,十四岁的姑娘啊,未成年,他的罪恶感真是越来越浓厚了。
二人相看之后,都没有异议,顾夫人同秦夫人两人再次见面,随即定下了此事。
顾夫人开了箱子,拿出了一对珍藏的龙凤玉佩,当做了信物。
“妹妹,你这龙凤玉佩可是珍品,岂能拿出...”秦夫人惊讶的说,如此珍品,用作信物,还是给齐温玉。
顾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笑道:“姐姐莫非是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话。”
秦夫人一怔,沉默半晌后点了点头。
行止不会娶妻,只有这一个弟子,这个孩子同顾家的孙子有何区别。
顾夫人叹气道:“行止这个孩子啊,我总是觉得亏欠的。”
“他只有怀瑾这一个弟子,我自然该爱护的。”她将那块凤凰玉佩递给秦夫人,“宁丫头是个好孩子,这个给她,也是我的私心,我望着她能同怀瑾日后恩爱一世。”
秦夫人点点头,“我知道的,我明白。”
两家交换信物很快,齐温玉正读着书,听到顾行止这么一说,也是愣了。
顾夫人的手脚也太利索了吧,这才几日,这事就成了。
顾行止见他那傻样,摇头笑道:“给你定下媳妇,你还不高兴。”
齐温玉耳朵瞬间红了红,他支支吾吾的摇头,“没,没有的事。”
顾行止笑道:“晚些时候记得将此事告知你家人,让你爹娘也放心。”
齐温玉点点头,“是。”
二人正说这话,忽然青柏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顾行止眉头微皱,“何事如此慌张?”
青柏喘着粗气道:“公子,齐小公子,新帝登基,下了圣旨,如今就在府城布告栏上贴着呢。”
顾行止一怔,新帝登基,改革的东西肯定会很多。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还是在科举上面。
他心中俨然有了不好的猜测,今年的秋闱怕是要延期了。
他看向齐温玉,见齐温玉忧思的样子,安抚道:“莫要担心,这位新帝是务实之人。”
他放下了书,对着青柏道 :“你速速去将圣旨内容抄写一份回来。”
青柏点头,“公子放心,小的已经让青松去了,估摸着,马上就要回来了。”
一刻钟后,青松飞快的进了书房。
顾行止二人看着圣旨,皱了皱眉。
许久,顾行止安抚道:“先帝驾崩,新帝想要表全孝顺的名声,如此做也是正常。”
“只是不曾想,竟然会更改会试的时间。”
“不过明年三月,倒也是好时候。”
齐温玉点点头,延迟不过半年的时间,他还真是无所谓,他所在的时空,会试也是在春日,此时的情况于他无论是秋闱还是春闱都没有影响。
“延长了时间,我还能在先生的身边多学些东西。”
顾行止哈哈一笑,“你这孩子。”他摇了摇头,随即放下了书。
“本想着时间紧急,给你多补补,如今看来,也不用了。”
“明年春闱还有时间,咱们来日方长,这些日子你也累了,今日正好歇歇。”
齐温玉迟疑了数秒,“先生,这?”
顾行止摆手道:“我这几日压着你读书,都要将你搞成书呆子了 。”
齐温玉笑了笑,“没有的事。”
顾行止笑了笑,“你不是同秦家姑娘定下了吗,你们刚认识,正是联系感情的好时候。”
“正好,这几日给你放松放松,你同秦家姑娘培养些感情。”
齐温玉,“......”
\\\"先生。\\\"齐温玉无奈的唤了一声。
顾行止笑了笑,“怎么还不好意思?”他见齐温玉这臊得慌的样子便是觉得有趣,多好的年纪啊,他当年好像也是这个样子,那时候阿容还总是说他,整日就知道读书。
想到这,顾行止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