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大街,齐温玉跟在后头瞧着,亦是诧异。
大乾没有的水果,比如榴莲等物皆被成良骏带了回来,不过瞧着四周看守的士兵皆是那副苦不堪言的样子,齐温玉悟了。
难怪这几年海商生意这么赚钱,都没人搞这东西回来,若是真的不远万里运回来,还不亏的血本无归。
其次,还有许多珍稀罕见的动物,比如前头那个头伸头的长长的吃着百姓扔来的果子的长颈鹿......
王大人凑在齐温玉边上唏嘘道:“早前听去过海外的人说过,有这么神奇的动物,没曾想,还真的有。”他看着齐温玉,见齐温玉丝毫没有震惊的样子,惊讶不已。
齐温玉平静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正常。\\\"
王大人闭嘴了,他仔细想了想,齐家人的妹婿也是海商,想必见识比他广多了,想着,他对着齐温玉拱手,眸中尽是佩服。
齐温玉????
承天门上,元武帝看着到来的成良骏,面上满眼喜色。
成良骏带着西行的队伍上前,恭敬的伏地叩拜元武帝。
“臣成良骏不辱使命,带领所有西行队伍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元武帝哈哈笑道:“爱卿不必多礼,朕终于盼到你们回来了。”
成良骏出去这一年,可是为大乾带回来的不少的消息。
西行拜访各国是一面,探听国情亦是一面。
至于其他,元武帝所想,谁又知道呢。
成良骏辛苦一趟,元武帝自是大方的赏赐了豪宅珠宝,其余官员也纷纷得到重赏,在场官人皆知,这些皆是小角色,这些人,日后必得元武帝的重用。
与此同时,远在琉球做官的韩子笙今年也被召回了京城,元武帝之意 ,难以不让人猜测。
官道上。
精致华丽的马车队伍缓缓往京城方向驶来。
有人能认出,此乃有爵人家才有的规格,但又仔细瞧了瞧,会发现,马车所用之物,外侧随行的侍卫,侍女等更是不俗。
有消息灵通的瞬间猜到了来人是何人。
寿安伯同宁阳公主今年不就回京了吗?
马车里。
韩子笙放下暖炉,掀开了车帘,看向车外。
他看着来往的百姓,同坐在身侧的宁阳公主说话,“有些年没回京城,变化真是不小。”
宁阳公主坐的端正,她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外头,笑着点头。
“这些年工部做的东西都传到琉球那了,京城是国都,各处自然是最好的。”
“咱们夫妻二人许久没回来,变化大了也是正常。”
韩子笙笑着点头,“我同怀瑾,良骏,阿询,相识多年,这些年做官也是一直分开,今年,终于能聚到一起了。”
宁阳公主含笑点头,“可不是。”
韩子笙放下了车帘,眉宇之间难掩好心情。
“终于回京了啊。”
宁阳公主笑着看他,随后缓缓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韩子笙伸手揽住她的肩膀。
“今年,咱们能跟孩子们一起过年了。”
宁阳公主笑着点头。
韩子笙同宁阳公主回京,首先进宫拜见元武帝同太后,得了一些赏赐说了会话,这才接了儿女归家。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齐家厢房里,秦宜宁将新做的大氅递给了齐温玉。
“韩伯爷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当年官人刚回京城的时候,我记得也是大冬天的请着官人出去赏雪。”
齐温玉接过大氅穿了起来,哼哼道:“可叹啊,我这个年纪了,还要出去受冻,这个附庸风雅的韩子笙。”
秦宜宁忍俊不禁。
“官人同韩伯爷关系深厚,不管过了多少年,还跟当初一样。”
齐温玉笑了笑,拢了拢大氅,“我先出去了,晚上就不回来吃饭了。”
“你同爹娘说一声。”
秦宜宁笑着点头,“好,我送官人出门。”
齐温玉颔首,夫妻二人慢慢往府门走去。
雪花飞扬,梅香依旧。
还是当年小亭,齐温玉看着亭中坐着的那人,恍然间竟回到了当年。
只叹偏偏少年郎已经成了中年大叔。
“韩伯爷,好久不见啊。”齐温玉笑着打趣。
韩子笙坐在亭中,端着热茶笑道:“你在外站着作甚,这么冷的天气,难道要我亲自去接你?”
齐温玉翻了个白眼,大步走了进来,看着两侧摆放的炭盆,笑道:“这梅园这么大,你就非得叫大家这里见面吗?”
韩子笙尴尬一笑,“这不是想着回忆回忆当年吗?”说着,他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叹道:“果真是练武的底子好,瞧瞧你,面色红润有光泽。”
齐温玉正襟坐下,自己泡了茶水。
“年纪大了,就别瞎折腾了。”
韩子笙嘴角微动,本想说什么,后来一想,好像确实年纪不小了,他都四十了。
身体果然不同年轻的时候啊。
“阿询同良骏怎么还不来?”韩子笙嘀咕着。
齐温玉给他加了热茶,“不急。”
话音刚落,远处只见穿着大氅的二人缓缓而来。
韩子笙眯了眯眼睛,看着远处二人,起身上前迎接。
齐温玉也笑着起身。
四人走到一处,互相拱手。
韩子笙叹道:“一别多年,咱们四人终于聚在一起了。”
周询调侃道:“多谢韩伯爷念着下官当年没来过这梅园,今日特地给了机会,一同相聚。”
齐温玉二人一听,哈哈大笑。
韩子笙没好气道:“你这厮。”说着,伸手请着三人进亭。
“我从琉球带回的茶叶,三位仁兄,一同去尝尝。”
三人随即跟着入亭,围着小桌坐下。
桌上的火炉上,铜壶烧的水汽沸腾。
水雾之间,四人互相看了看,不知为何,竟然大笑了起来。
少年相识,中年同聚,得等幸事。
韩子笙执壶为三人泡茶。
“快同咱们说说,琉球的近况。”周询问。
韩子笙放下铜壶,缓缓道来。
成良骏也时不时的补上两句。
白雪缓缓落下,亭中欢声笑语,四人举杯,以茶代酒,庆祝二十六载后,再聚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