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不行，这是神赐。”龙颉摇头歉意道：“神器选定神选之民，在其通过考核之后会降下神赐。但是，每一位神选之民获得的初始神赐是毫无规律可言的！这应该是脑核的结构差异性所导致的。强行加附上去，极有可能会适得其反。而且，我猜测，神赐并不是可以无限加附的，应该与初醒时脑核混沌所预留的......唔，如果我说与预留的‘扩展槽’有关，你能明白么？”
见到老羌颔首示意能理解，龙颉又继续道：“而且，神赐的生物魔纹并不是平面版的，神赐的次数多了，后面剩余混沌的‘空间’就更加有限，能够再加附上去的生物魔纹种类、范围也就缩小了。神器为每一位神选之民应该都是量身定制了最优化的神赐‘升级树’，而且每一条升级路线与别的神选之民的升级路线并不会重叠。”
“那好吧，那就帮我弄一件神器吧。”老羌嘿嘿一笑，说道：“好让我也开发自己的‘升级树’。”
龙颉翻了个出天际的白眼，说道：“是神器挑人，不是人挑神器。你以为在逛超市么？请问是以奎金支付还是线上支付啊？”
两人又相互调侃了几句，龙颉便提出让老羌传授枪术，后者自然是表示没问题。
“......射击时，人与机甲的区别就在于多了机械的传导。那跟机甲师的等级有关，反复练习之下自然也能找到人与机甲链接的枪感......那些都没有什么值得多说的。”老羌将自己的一些心得分享出来，话并不算多，但可以算精辟。随后，便自然而然的说到了“甩枪术”。
.......
“这，是甩枪术？”龙颉站在靶牌前，指了指上面的弹孔，哭笑不得的问了一句。
在人形靶牌与电磁手枪之间，龙颉刻意多立了一个靶牌，准备见识一下大名鼎鼎的甩枪术。
结果，穿过中间那一个靶牌上面的那个弹孔能与后一个靶牌上的那个弹孔连成一条直线......
“说好的甩枪术呢？说好的弧线弹道呢？”龙颉疑惑道：“如果那天不是我亲眼见到你从那一部改装机甲舱室当中爬出来，我会以为自己现在看到的是一个假的‘三枪内哭’。”
老羌嘿嘿一笑，从弹匣内取出一颗弹丸来，又取出自己随身的匕首在上面雕花一般划了好几道。
“真正的甩枪术，重点不在枪，在弹丸。”老羌将弹丸又塞回去，随手甩了一枪。
这一次，中间那个靶牌上面没有再添弹孔。
“你这个是参考了风羽箭在尾端刻出空气槽，以涡流来产生稳定性的原理......”龙颉恍然道：“两者不同之处在于，风羽箭是追求增大箭身的稳定性、射程，你的目的恰恰相反，只是为了增加弹丸的不稳定性，从而使弹丸出现弧线弹道！”
老羌呵呵一笑，从弹匣内取出一颗弹丸来，又在上面划了几道，继续道：“电磁枪所提供的不同射速，也会导致弹丸的弹道出现差异；而弹丸上面不同的涡流槽，在同样的射速之下也是有不同的弹道。如果再加上根据弹丸涡流槽的不同而设计出来的甩枪动作进行细微的辅助、调整......这一整套东西下来，这些，才叫做‘甩枪术’！”
仿佛是为老羌作出注解一般，电磁手枪斜向下一甩，龙颉甚至隐约捕捉到了弹丸的弹道，那几乎是贴着地面，绕过了中间的靶牌，击中了后面靶牌的红心！
“涡流槽的划痕不能大深，那样的弹丸会变成脱手、漏气的气球，到处乱飞。太浅了也不行，那样的话几乎没有弧线弹道。涡流槽，长一分，又或短一分，也会有天差地别的效果。另外，不同的弹丸，效果当然也是不同的。”老羌似乎在叙述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龙颉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向上的汗刮，赞叹道：“说的容易，做起来难啊！任何成功都绝非偶然！我都不敢想像你完成了多少万次的射击才总结出这些，才能掌握这些不同的曲线在不同条件、环境之下的最终着弹点......”
“没办法，每一位涅症患者，恐怕都是对自己有一股子狠劲的。我要做，就做到最好！”老羌一脸的矜持。
“可我看你是现场制作弹丸的？”龙颉问了一句。
“这就是出于保密的考虑了。之前没有普通人创造出甩枪术，现在也没有人破解我的甩枪术......这个却是因为我弹匣内放的弹丸并不全是涡流弹，而且是间隔放置在弹匣内的，每一次的顺序都不完全相同，每一次放置的涡流弹的种类也不完全相同。这样的情况之下，使用甩枪术才达到神鬼莫测、变化多端的效果。”老羌解释道：“弹丸一旦击中物体自然会产生变形，甚至在空中就已经发生变形了，正好可以掩盖涡流槽的痕迹。其实涡流槽的痕迹与普通的划痕看起来也差不多，脱靶的弹丸落地之后自然又会增添新的划痕，那就不再是涡流弹了。”
“涡流弹，在这里......不是在这里。”老羌指了指自己的脑门，再指了指电磁手枪。
龙颉从弹匣内取出好几颗弹丸来，摊开在手掌上，伸到老羌面前，挤眉弄眼，笑而不语。
老羌翻了一个生无可恋的白眼，再次取出匕首来，依次在五颗弹丸上雕了“花”，然后递回给龙颉，说道：“涡流弹对普通人，对机甲，都有极大的杀伤力和威慑力。但是对核力者的威胁却没有那么大。除非你可以在这基础之上再作出改进提升。”
“我们两个人现在的实力，不也只能欺负一下普通人么？”龙颉自嘲了一句，颉接过涡流弹，又问道：“除了涡流弹，还有呢？”
老羌将电磁枪关闭了电源，详尽的讲解了七种甩枪手法，又演示了两遍，便将电磁手枪交了龙颉让他自己琢磨。
任何最伟大的魔术，在揭露了其关键之后，换来的也只会是一句“原来如此，不过如此”。
涡流弹再如何奥妙，也不可能比得上魔纹；七种甩枪手法再难，也不可能比得上跬步。
老羌被龙颉抓壮丁，在一旁专门为弹丸“雕花”，龙颉自己则拿着电磁手枪全神贯注的练习甩枪术。
很快，每十颗涡流弹，龙颉基本上能打出三四次弧线弹道了。
剩下的，不过是熟能生巧罢了。
龙颉心满意足的放下手中的电磁手枪，在枪管内注入冷冻液，揉揉酸软的胳膊，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所以那一次维和行动，第一次在实战当中使用涡流弹和甩枪术，你不是打偏了......而是记错了弹匣内弹丸的顺序？因此你才会有深深的负罪感，这几年一直将自己放逐在3M赛之中。”
老羌身子僵了一下，轻叹一声，说道：“现在再来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在想，那两位同胞也许是得到了解脱。那女战地记者想必也是一样。”龙颉说道：“能让特战营的精锐一个发狂，一个犯下致命失误......那恐怕是一个炼狱一般的场景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老羌缓缓抬起头，面色不善，眼神之中隐约可见压抑着的恼怒。
“你现在已经退役了，不再是军人了。而我不过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开除学籍的军校学员。”龙颉与老羌淡然的对视着，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们这个小团体呢，也不是什么慈善机构。谁惹了我们的人，一个字：特么的打回去！！哪怕用什么下三滥的招数，也在所不惜！”
“拼后台、靠山？我们有奎人的‘联络专员’，而奎人是出了名的认亲不认理的。我是张家军的假军长，不看僧面看佛面，总要给条路走吧？再不行，就说我是小鬼，后面可是有鬼王罩着的！”
老羌听着听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神色平静了下来，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来，等到龙颉说完对着他自己的鼻尖比划了一个向上的汗刮，这才开口说了一个字：“好！”
龙颉呵呵一笑，把玩着手上的那一枚扳指，又说道：“想当初，我刚初醒的时候，为了一金也要跟人斤斤计较。到现在，一件千五百金的淘宝，说拆了也就拆了。然而这一件东西不同，这一件是在理解元基阵列的基础上进行了‘创新’，将一个标准魔纹转变成了一枚扳指样式的附魔品，这意义是完全不同的！证明我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复制魔纹了.....”
龙颉看了欲言又止的老羌一眼，干脆问了出来：“怎么了？”
老羌轻咳了一声，说道：“忘记跟你说了，刚才倪副领队来过，让你下线了之后去学校找她，应该是关于莫洽联赛的事情......吧。”
龙颉抬腕看了看自己的手环，发现果然是忘记将“免打扰模式”调回正常状态了。
解除了地下机甲训练场门禁、手环的“免打扰模式”，龙颉手环滴滴滴滴响个不停，这大半天的时间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有试图联系他。
跟老羌交待了两句，龙颉便站上了升降台，随手翻阅起手环上的信息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