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乾隆批改了一会儿奏折,又停下手在思考些什么。
“小路子,你说紫薇和永琪谁先成婚好?”
小路子抬头看了一眼乾隆,低声回答道:“回皇上,这奴才还真不知道。”
“永琪也到年纪了,紫薇还小,我看还是再留留吧。”乾隆似是自言自语的说着。
小路子:“皇上觉得好便好。”
乾隆:“你亲自带着圣旨去鄂宅一趟吧,至于聘礼一事,让永琪自行准备,想拿什么便拿什么。”
小路子:“那需要不需要奴才先去同五阿哥说一声,然后再出宫宣旨?”
乾隆摇头,“不必了,这圣旨早下晚下都是下,晚些时候再同他说吧。”
“是,那奴才这就出发了。”
乾隆点头,“去吧。”
小路子得了话,便拿着赐婚圣旨,带着几个太监就匆匆出宫前往鄂宅了。
永琪这时还在自己的书房里看书,根本不知道他前脚刚出养心殿,后脚乾隆就让小路子去宣旨了。
宫外鄂宅,黎竹用完膳之后,坐在院子里紧盯着大门,似乎要把大门盯出一个洞来。
鄂弼和瓜尔佳氏坐在厅内,边喝茶边看黎竹。
瓜尔佳氏:“你看那孩子,一大早上就心不在焉的,问她什么事,她也不说。”
鄂弼倒是没想太多,“孩子大了,总会有自己的心事的。”
瓜尔佳氏毕竟是女人,感情方面她比较敏感,“我看她最近和五阿哥走得挺近的,不知道是不是和五阿哥有关。”
鄂弼看向瓜尔佳氏一愣,“不能吧?她也不止和五阿哥走得近啊。”
“和你说你也不懂,不说了。”瓜尔佳氏瞪了一眼鄂弼就没再说话了。
小路子站在鄂宅门前,看了又看,他已经很久没来过了,不敢确定这是不是鄂弼的住所。
一旁的小太监见小路子没动静,忍不住出声问道:“公公,咱们为什么还不进去啊?”
小路子看了一眼小太监,轻声道:“去敲门吧。”
“是。”
小太监上前一步,敲响了鄂宅的门。
黎竹被敲门声拉回了神,她先转头看了一眼鄂弼和瓜尔佳氏,见鄂弼点头,她才上前去开门。
小路子见开门的是黎竹便愣了一下,这鄂宅虽小,但不应该没个下人啊,怎么会是黎竹格格来开门?
“见过黎竹格格。”
“路公公?请进。”黎竹见到小路子,有些疑惑,不过还是侧身让小路子进了门。
鄂弼听见黎竹喊路公公就连忙起身上前,路公公亲自前来,想必是有要紧事。
鄂弼:“路公公今日来是为?”
小路子象征性的行了礼,“见过鄂大人,见过福晋。”
鄂弼:“路公公不必多礼,可是皇上有什么急事吗?”
小路子打开身后小太监捧着的锦盒内,拿出了圣旨,“皇上有旨——”
鄂弼一家人闻言,便立马跪下了,三人低着头,心中很疑惑。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之五皇子爱新觉罗·永琪,人品贵重,行孝有嘉,文武并重,已至弱冠。今有四川总督西林觉罗·鄂弼之女,值及笄之年,满洲镶蓝旗人氏,品貌端庄,秀外慧中,故朕下旨钦定为五阿哥之嫡福晋,择吉日大婚。 钦此!”
圣旨一收,小路子便面带笑意的看着黎竹,“黎竹格格接旨吧。”
黎竹没想到昨夜永琪才说去求皇上赐婚,一大早这赐婚圣旨竟然就下来了。
鄂弼夫妇还没有缓过神来,他们两人对视一眼,看出了对方的不可置信。
黎竹伸出双手接住了圣旨,“黎竹接旨,谢皇上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鄂弼夫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后一家人就站了起来,鄂弼夫妇现在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怎么突然之间皇上就给自家女儿和五阿哥赐婚了?先前是一点预兆都没有啊。
小路子笑眯眯的开口:“奴才恭喜黎竹格格,恭喜鄂大人和福晋。”
“多谢路公公了。”鄂弼上前,往小路子手里塞了一个钱袋子。
要不是在老宅,他不习惯人太多,这塞钱的活也轮不到他做啊。
“鄂大人客气了,那奴才这就回宫复命了。”小路子没有推脱,这给赏钱都是正常的,要是推脱了,反而不好。
等小路子离开后,鄂弼和瓜尔佳氏两人就看向了黎竹。
黎竹脸上有些羞红,“阿玛,额娘,你们看着我干嘛?”
瓜尔佳氏转头看着鄂弼说道:“我就说嘛,圣旨一下,她脸上的阴霾就一扫而光了。”
“还真是和五阿哥有关啊,阿竹,这赐婚你早就知道了?”鄂弼这时才相信自己夫人的话。
“我也是刚知道啊。”黎竹眼神躲闪,她确实是刚知道,只不过是有了个心理准备而已。
瓜尔佳氏:“我是你额娘,你是刚知道还是刚确定?”
鄂弼:“你额娘说的是,我见你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转念一想,鄂弼又觉得有些奇怪,“但是没道理啊,皇上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不透露给我呢?”
黎竹见瞒不过去,索性就实话实说了,“我没有早知道,只是,只是昨夜五阿哥来找过我而已。”
鄂弼问道:“怎么说?”
黎竹:“就是问我,如果他让皇上给我和他赐婚,我愿不愿意,我也没想到会那么快。”
瓜尔佳氏的关注点偏了,“这么说你一早就喜欢五阿哥了?不然今日这圣旨怎么可能会下。”
鄂弼现在是满脑子的疑问,“你和五阿哥认识才多久?怎么就喜欢上了?你也没和我还有你额娘说啊。”
“阿玛额娘,你们就不要问了吧,反正圣旨已经下了,再问有什么用啊。”黎竹扬起手中的圣旨,一脸无奈。
瓜尔佳氏摇头,“不行,你今日必须给我说清楚了。”
鄂弼神色认真,自己女儿突然就被拐跑了,他肯定要知道事情的原委的,“就是,把我和你额娘耍得团团转,你还不想解释清楚,这怎么可以。”
黎竹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是逃不掉了,她只能挽着瓜尔佳氏的手,进了厅内,一一同他们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