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南慕皇的寿辰。
这期间花燮表现得很积极,数次带音盏外出挑兽,一番看下来却不尽人意,勉强相中的一条玄蛇还被音盏嫌弃,说不喜欢和吐着信子的冷血兽合作。
到了寿辰前一夜,依旧没有找到合适的兽类,花燮只得同意了让狐狸出战,还特意让厨房做了很多好吃的送过去,说明天不幸牺牲了,至少能做个饱死鬼。
狐狸边流泪边往嘴里塞肉,呜呜——虽然音盏保证它不会有事,但人家还是好怕啊!
多吃点多吃点,万一真是最后一顿了呢。
第二天。
来风过来接人时便看到一只吃撑的狐狸,肚子鼓得连路都走不了,躺在地上直哼唧,还是音盏将它抱进笼子里去的。
“银小兄弟,这狐狸真能出战?”来风忧心忡忡地说道:“它好像连路都走不了吧。”
音盏倒是一点不担心,“没事,一会儿就消化了。”
“真的?”
来风表示很怀疑,这都过了一夜还没消化,一会儿就能消化了?
是不是该建议公子换一只兽,就是小黑都比这货强啊。
等来到门口和花燮汇合,来风委婉地提出建议后,他家公子扭头看了眼神色从容的音盏,道;“没事,就是死了也不是我家狐狸。”
可输的是您啊!
来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觉得,公子好像并不像表现得那么想赢。
于是不再纠结,将关着狐狸的铁笼提上马车。
花燮走到前面坐着花王爷和王妃的车厢边,说了几句话,然后折回来,对音盏道:“我要陪王爷王妃进宫拜寿,一会儿你跟着来风先去东皇苑,记住,我来之前不要惹事。”
音盏点头,“嗯。”
见她如此好说话,花燮反而有些不习惯,狐疑地看过去,道:“翟家那小疯狗也在,见到你肯定会出言挑衅,但今日是皇上寿辰,只要你不傻乎乎的先动手,他也不敢乱来。”
音盏心道我怎么就傻乎乎了,还没说话,就见来风就牵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过来,特别恭敬地说道:“放心吧公子,属下会看好他的。”
音盏撇撇嘴,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索,十分漂亮。
她摸了摸骏马柔顺的鬃毛,学来风的语气说话,“放心吧,我会被他看好的。”
来风嘴角一抽,显然还没习惯这个新同伴的说话方式,偷偷瞄了眼公子,见不喜欢被顶嘴的公子居然没生气,反而笑了——笑了!
十七没有说谎。
公子对这两兄弟果然不一样,尤其对这个银小兄弟,似乎格外的放纵容忍,看得他都有些嫉妒了。
出发后,花燮那辆标志性十足的华丽车辇走在最前面,王爷和王妃坐在后面的马车,然后是骑马的来风和音盏,后面则是押送猎兽的马车和侍卫。
共同行驶一段距离后,到了主街分叉口,前面的车辇继续前行,音盏他们则转往另一条路。
东皇苑位于金陵城东边山麓,需往东门方向出城,骑行一个时辰左右。
他们走的是官道,路上还遇到了别的队伍,蒙着布的车上不时发出各种兽吼,和他们走的是一个方向。
音盏有些好奇,转头问道:“这些人也是参加东皇猎的吗?”
来风道:“是的,这条路只通往东皇苑,普通人是不会走这边的。刚才过去的是李太傅的孙儿,后边儿的是兵部尚书家,参加东皇猎的都是年轻人,凑数图个热闹,用咱家公子的话来说就是……炮什么来着——炮灰!对,就是来当炮灰的。”
音盏第一次听说这词儿,却毫无障碍地理解到精髓,道:“因为参赛人太少的话就不好玩了吧,所以才找人充数,可怜的是那些凶兽,它们才是真正的炮灰。”
“不。”来风突然看向她,严肃道:“不止是兽,还有人,在这场比赛中都是炮灰。”
音盏一怔。
在这场比赛,不,更准确的说是游戏中,代表己方的兽被杀死就等于淘汰,所以她一直认为死的是兽,但来风的话让她突然反应过来。
“人……也是可以互相残杀的吗?”
“规则不允许,但等进了林子后,只要没人看到,谁知道这人是被人杀死还是被兽弄死的。”来风意有所指地看了她一眼,道:“所以进去后,除了提防凶兽,更要提防人。”
音盏明白他是在提醒自己,说了句“谢谢”后,好奇道:“以前你参加过东皇猎吗?”
来风摇头,“今年是公子第一次参赛,但以往公子被邀请前来旁观时,在下跟着来过。”
原来是这样。
如果花燮不是要利用这次机会拿到那个东西的话,恐怕今年也不会参加吧。
音盏不由伸手摸向腰间,那里有花燮昨晚交给她的地图,只要进到东皇林,她就可以根据标注找到那个东西。
“对了。”她忽然想起个问题,“到东皇苑得花一个多时辰,花燮入宫觐见皇上,拜完寿是不是还得吃个午饭,再罗里吧嗦耽搁一下,等他们人来后开始,岂不是都下午了!”
来风微微皱眉,先提醒道:“你怎么能直呼公子名讳,这若让人听了去,会说我们王府治下不严,失了礼数的。”
然后才接着解释,“不会到下午,一般午时就开始了。我们走这条路需要一个多时辰,公子他们从皇家园林走近道,只需半个时辰。”
音盏:“我们不能走皇家园林吗!”
来风用“你在开什么玩笑”的眼神看过去,“那可是皇家园林,只有皇室子弟才能进入,就算是权势滔天的翟家也没资格走,照样得往这条路。”
原来如此,花燮作为顺承王府的人,也算半个皇室子弟,难怪能走近道。
只是他既然能出入东皇苑,那就有机会接近那个东西,为什么不自己取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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